下班前,詹姒茗还是沉不住气拿起了电话,然而对方依然是关机,墨子卬去澳门很多天了,而且之前从来不关机的,为什么现在总是联系不上?
拿着电话,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手托着腮帮沉思着,忽然想到了墨子卬所在的国际贸易公司,他会不会已经回来,却只顾着工作,手机没电了也没注意到,更或者办公大厦信号不好,手机放的地方被屏蔽了通信电波?
殊不知,墨子卬他在这只手机上已经做了特殊设置,那就是很决绝地屏蔽了詹姒茗的来电,而另一只新手机上只存着詹姒茗“老婆”的号码,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给茗茗打电话。然而却可以看到詹姒茗一次次打来的电话显示,此时他正紧紧握着手机,眼睛盯着熟烂于心的号码,心里十分的痛苦,万般的踌躇。
就在这天下午詹家突然来了几个高大魁梧的外国人,带头的是约瑟夫,岑妈认识的。
“先生,你们这是……?”岑妈和小锦惊恐地看着这群人,他们自从把车子停在门口,就不停地向下搬东西,一箱一箱的,看上去都很金贵精致,可现在主人不在家,作为女佣谁也不敢做主。
“哦,没关系,我们和詹院长打过招呼了,他知道我们的到来,收下吧,这是我国商务领事萨利赫先生派我们送来的尊贵礼物。”约瑟夫用洋泾浜的中国普通话对岑妈说。
“哦,是这样。小锦,你看我们是不是再给先生打个电话问一声啊?”岑妈还是不敢轻易做主,因为詹先生有规矩,不准收病人送来的礼物,虽说这是那位外国人,萨利赫先生,感觉詹小姐和詹太太对那个大“黑猩猩”也不感冒,如果真的收下这些东西,小姐和太太会不会不高兴埋怨我们呢?
“岑妈,别急,我去给先生打个电话。”说着小锦赶紧进去给詹志鹏打电话,不一会儿就跑出来,笑着对岑妈说,“岑妈放心吧,先生说了,这事他知道,让我们收下东西后暂时放进库房里,先不要和太太讲,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哦,这样好吗?”岑妈听小锦这样说,心里有些嘀咕,先生这样做,还不让太太知道,这可是打破先例了,冥冥之中感觉这个平静的家里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好了,我们走了,再见!”按照协议上面说的,一切都送到了,约瑟夫也顺利完成了任务,在岑妈狐疑地目光注视下,他们的车子离开了泰晤士小镇的伦敦大道。
医院里,詹姒茗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龙飞走进来,什么也不说就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睛落在詹姒茗的身上,她在房间里来回走来走去收拾东西,他的眼睛就一直跟着转悠,什么时候他有了这样的爱好,让詹姒茗看了就想笑。
“喂,门神,想什么呢?”茗茗拎着包笑着走过来,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只是微微动动唇角,没有说话,低头跟在后面,走向停车场。
“詹医生,刚下班。”迎面走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笑着和茗茗打招呼。
“你?”詹姒茗看到她微微一愣,这还是那个羞怯的女护士吗?
“是我,到诊室向你咨询过的,你忘记了?”孕妇有些微肿的脸,肚子挺得很高,好像已经有了六七个月的样子。
“是你啊,还好吧?决定生下来?”詹姒茗想起了那个刑警的遗孀,小女孩水水嫩嫩的,这怀孕月份大了就变得有些丑了,差一点没认出来。
“决定了,这孩子应该是我老公留下来代替他来陪着我的,我必须生下来,现在才几个月啊,他就在里面不老实,这调皮的样子很想我老公,呵呵……。”孕妇说的很轻松,一只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对着詹姒茗微笑着,那神情嫣然就是一个幸福的母亲模样。
在詹姒茗看来,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十个月怀胎还要经历生死关头,实在是太辛苦的一件事,甚至堪比一项大工程。
嫁给刑警做老婆,真的要有超乎一般人的心理准备,不然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承担啊?
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都很大,如果墨子卬真的如自己所猜是一位刑警,那我是不是还要嫁给他?像这位遗孀在未来的日子里一个女人生活再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是何等的艰苦,她想想都觉得累。
“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就找我,不要跟我客气。”詹姒茗说完,俩人亲热地拉拉手,目送着孕妇走进病房区,她要去上班。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心情立刻阴郁起来,小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心情垮了下了。
“走吧,不要多想,她是个勇敢的女人,一定会挺过去的。”龙飞站在一旁看着出神的詹姒茗心疼地提醒着,其实,他们这些做特殊工作的七尺男儿最看不得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那心里就像有刀子在凌迟他们的心,想想都心痛。
记得,有个同事常年做卧底,终于案件了解,他却被那些暴徒残害,他怀孕的妻子被那些人逼上顶楼,不得已跳下去,一尸两命。
从那时起,他们这些人就再也不想交什么女朋友,现在墨少第一个变了主意,真的热恋了,这段时间过的是如此心惊肉跳的日子,还背上了记大过处分,这些话他始终也没有对詹姒茗说,就害怕她为墨子卬担心受怕更加不安,估计墨少的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据萧军说,墨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可不知为什么,墨少始终也没有出现在詹姒茗面前?看来墨少这一趟澳门之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为什么墨少突然躲避她?难道真的如弗罗拉发来的照片上那样,她和他真的有了什么,放弃了茗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