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不逢君,瑞雪非丰年;凄风冽雨, 何来春几许。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抹殷虹潇洒地下马,便听到门外的雪人大呼
"“少主回来了”
君凰 走进燕军军营,刚刚坐下便听到有人通报
“报告少主,水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君凰眉头紧皱,双眸清冷地望着帘卷而入的女子,肤若凝脂,貌似天仙,行动如扶柳,投足似游龙 ,娴静如娇花照水;皱眉犹胜西子,一颦一笑。顾盼神飞。
“你还要固执几时?”柔媚轻盈嗓音如黄莺出谷,可是却没有为上座的男子愉悦几分。
“我固执?我看是你不知好歹”
“君凰··”
“你可以叫我慕容珏,或者·哥哥”上座的男人径直的走到女子的面前,双眸似能将女子的灵魂解剖,打断女子的话继续说
“你还是不知道你是谁吗?”阴郁而压低的嗓音令眼前的女子不由得一怔,是呀她是谁?自她记事以来就要忘记是谁,拼命地活成自己讨厌的一种人,只有这样她才能报仇,光复家门。
她每天笑脸迎人,穿梭各种男人之间,尽管卖艺不卖身,可始终逃不了烟花女子的身份。
正是如此她才能进入赤璃宫,成为胭脂堂中的一枚棋子,更能借助赤璃宫的力量摧毁鸣剑山庄。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好了,并朝着那一个目标前行,可是有一天却有人告诉她,龙门镖局可以帮你重建,但是你要永远留在赤璃宫。
那时的情况不容她多想,唯有点头,可是所有的真相都会有大白的一天,而她才真正明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眼前这个阴森而莫测的男人策划的,就如他说她是他的妹妹。
“也许以前我不知道我是谁,可是现在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是宇文泽的女人”
“哼,还真是不知羞耻,下贱的东西”
君凰闻言,满腔的怒火中烧,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扬手便要甩下,可是行至半空,硬生生地紧握成拳,怒目圆睁地吼道
“滚,你给我滚”
“我不会走的,”女子淡然转身,君凰望着一点一点消失在眼眶的曼妙身影,心中滚烫灼人,这个妹妹是他千辛万苦才找打,为什么就不能像平常百姓的兄妹一般相处?如果说龙门镖局的灭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那么他现在都没有为难宇文泽,也是念及兄妹之情。
他是慕容家唯一的男丁,想要光复大燕必须齐心,可是他唯一的妹妹竟然与宇文家的人牵扯一块,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却又想要得到妹妹的敬重与理解。
可是他们不是一般的平民,所以也不可能给到微小的幸福。
这场大雪下得很久,久到一眼望去皆是莹白一片,琼枝玉树,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喜悦,连大地都可变得如此纯洁,为何她就不能。
寒风挑逗她耳伴的发丝,亲吻她凝脂般的脸颊, 一袭温暖从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感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怎么站在风口,嗯”
“这样雪就看的更清楚些”身子往后倒,依然是那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不管疲惫,还是闲暇,她总是很依赖他的温暖。
“还是小心身体,身子刚好了些就又不当一回事”健硕的手臂紧紧搂住,温热的呼吸比寒风还会挑逗,令她娇嫩的耳垂犹如火烧,一直蔓延在脸颊。
“宇文泽”
“嗯”
许久,平复躁动的心绪,才接着说
“你可曾后悔?”
宇文泽将怀中的女子身体拨正,眼眸温柔却坚定的对她说
“你还没有到令我后悔的程度,水灵玉不管你是谁,这辈子你是甩不开我了”
“可是我··总会带给你无尽的麻烦啊?”
“傻瓜,正因如此才会觉得人生炫丽多彩” 轻刮她的琼鼻,微笑继续道
“你知道那种日行一遍的时光吗?你知道能一眼便可知道未来的人生吗?这些都是深深困扰我多时,而我却没有勇气打破的。是你,是上天派你来解救我,救我出那混沌且暗无天日的牢笼。所以,谢谢你来的如此及时,如此美好”
宇文泽一番情深意浓的告白惹得她泪光连连,温热的 触感与指尖的磨砂都是她生平最想要的幸福。
“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啊”宇文泽依然微笑如花,额头抵在她光洁的而上,神情宠腻。
“还不是你惹得”水灵玉吸了吸鼻子,娇嗔道
“那你还真不仅哄啊”
"原来你都是在哄我啊"
"我一直都想宠着你“宇文泽柔情地垂眸,以前总认为别人说得那些情话如何肉麻,现在他只想让怀中的女子知道,他所有的心意,唯
水灵玉听罢,佯装地在宇文泽的胸口锤了几下,神情害羞就如新婚妻子一般,娇憨可爱。
俩人依风而立,依偎相守,
寒风吹不散他们之间的浓情,就连那些纷扬的雪花都欢愉地跳舞。
宇文泽又紧了紧,好似怀中的女人会凭空消失,就如上次一般。
对于上次的丢失,现在想来都不由得令他心有余悸,那种失而不在得,身心备受煎熬足矣摧毁他的意志。
如果还有下次··宇文泽身形一怔,水灵玉许是感受他肌肉一阵紧绷,满怀担心的抬眸望向那泓清泉的眸子,除了满眼的宠溺与柔情再也看不到其他。
“等这次战争结束我就与你一同回去行吗?”水灵玉轻声问道,
“不,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了”明眸中可以将她的倒影清晰可见,宇文泽低眉凝神,原本英气的剑眉凝成可怖的裂痕,就如那天可怖的天气一般。
那时拿到东方旭所给的潜龙令,他不敢耽误 分毫,生怕晚一步就会有难以挽回的事发生,可事实也正如宇文泽猜想 的一样,当他赶到青龙山时。
入目皆是一片灰蒙而阴沉的大雾,那时还是立秋时节怎会有如此怪异的雾霾?
宇文泽想都没想就闯进雾霾中,顿时狂风大作吹得面颊生疼,还有一些粗粝的石子划破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双眸难以睁开,强风阻挡他前行的脚步,衣袂被吹得呼呼作响,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与窒息感令宇文泽的心中更为恼怒,可是面对这种强劲而神秘的舞却是束手无措。
“这是为宇文家守护的东西”
东方旭清淡的嗓音从他混沌的脑海中传来, 伸手触及冰凉,握在手心摊开,神奇而震撼的场面就在他的眼前展现。
手心里黑色的潜龙令瞬间变得通体紫红, 那些乳白的大雾慢慢已变得稀薄,化为一道道游龙钻入木牌之中,宇文泽心中大骇,
“难道这潜龙令还有其他作用?”
他缓缓从地上起身,忽有一阵久违的清凉之气钻入每一个舒展的细胞之中。望着眼前变得稀薄大雾,心中为之大悦,怀揣的潜龙令继续往幽深而寂静的丛林。
“ 泽·泽 ·怎么了?”水灵玉抬眸撞入一泓清泉,却毫无一丝波澜,宇文泽回神低眉浅笑并 轻声问道
“嗯,没怎么?就是想你了”水灵玉又是一阵脸红,随同以往宇文泽的情话总是恰如其分地打动心里那根紧绷的情弦,可是像这种毫不掩饰而露骨的话还真不多。
“我怎么觉得你与以往有些不同”
“喔,那有不同,还请夫人赐教?”
“就如此时,殷勤献的过多”
“我还觉得少了些,如果算上几辈子都差不多,对你的温情总是远远不够”
水灵玉想及他们初始那段时光,总会不由得唇角上扬。
原以为他就如同绝大部分 的男人一样想要得到她的身体。才对她百般 殷勤,百般维护。但她将自己的身体裸露于他眼前,他却如君子一般的对待,而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火苗也尽收水灵玉的眼里。
“虽然你的身体对我的诱惑极大,而我却不能,想让你真心的接受我,成为我的妻子,给你一个家”
这是第一个男人这样真挚地许偌要给她一个家,当她触及那灿如星子的眸子时不得不说她动心了,也动情了。
也许就这样简单,爱上一个人。
“灵儿,灵儿··”宇文泽轻摇怀中神游一般的水灵玉,望着她缓缓回神口气逾越地道“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没什么,就是回想一些往事”水灵玉也是微笑的说,这也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女人总会矜持地在感情中默默的喜欢一个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冷冽地空气中仅带有一丝淡淡的香甜,她深深地吸了一下,脸色浑然骤白,身形也虚软下来,口中喃喃,而宇文泽却心惊发现水灵玉不适因而没有听清,只听到不远处嘈杂声响说死人了。
“灵儿,··灵儿,”宇文泽轻摇那高挑而清瘦地肩膀,满眼里竟是忧心。
“我没事,士兵营里发生什么事”语气虽低柔可依旧担心,宇文泽知道她不走的原因。
“你不用担心,先送你会帐篷,我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近乎半诱哄才将水灵玉送回她的帐篷,将她好好安置白色的驼毛羊毯上,宇文泽才放心的向士兵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