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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季节 第1章 引子——祭
作者:邵三天 时间:2019-09-29 05:03 字数:2956 字

  这是一个原本并不算太繁华的小城,近几年来的招商引资,却让这样一个小城发展的迅速了起来。经济的快速上涨,而上涨更快的确实人们对一些实体物质的追求。在这个小城里,有着这样一群人,宁愿饿着肚子,也要买上一包好烟。因为他们 认为烟是可以掏出来见人的。比起那别人听不见的肚子响要高贵的许多,甚至是“实际”的许多。也有着一些人,他们不要这样过分的虚荣,有着自己一个很狭小朋友圈子。在这个圈子里面,没有那些波澜不惊,没有惊涛骇浪。有的只是一些世间最为常见的事。平凡简单的生活,体会着一些酸甜苦辣,阅读着一些世间百态。也尝试着一些生离死别。

  小城里有个广场,在夜里,这个广场往往是一些情侣的密会圣地。当然,也是那些结伴而行人们的最佳休憩场所。晚上的广场被霓虹灯照耀的金碧辉煌。有人在这里溜冰,享受着速度的激情,有人在这里唱歌,享受着那份尽情奔放的快感。当然,更多的是,这里吃夜宵的人。因为这里的夜宵店凌晨三四点不打烊是常事。而喝着啤酒,与朋友们尽情的聊着天,这好像也是一份难得的惬意。

  很深很深的夜里,深到这里的小贩们都收拾了东西回家,这里的那些情侣们耐不住蚊虫的叮咬而返回宾馆。两个人走到了一家烧烤店里头。随意的点了几样东西便喝起了酒了。这两人,一个叫楚言,一个叫萧劲云。楚言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随意混搭了意见T恤。有点微胖,戴着一副度数不低的眼镜,若是在学校里碰到他,肯定会认为他是是高材生或是哪个学科的老师。萧劲云穿着一身正装,即使在这样的一个夏季里,他依旧不忘打的领带。头发在微弱的灯光下照的闪闪发光。

  “老板!"楚言叫的,声音略带一丝的凄凉。“来十瓶啤酒,再来三个杯子!”楚言说到。

  萧劲云听完,头也暗暗地低下。好像在回想着一些什么事,而后便掏出了一包纸巾,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东西。

  老板笑呵呵的端上了刚烤完的东西,然后先拿了两瓶啤酒过来说道:“你们先喝着,再要时我去冰箱里面拿!"边说边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摆上三个杯子。说道:“你们那个朋友呢,他什么时候过来啊?”

  老板刚说完这句,萧劲云终于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楚言见状,忙把纸巾递给了萧劲云。老板识趣的走开了。

  “都过去了,还想着干吗呢。”楚言故作坚强,眼泪却早已经流了出来。老板看见这两人都在哭泣,便把两箱啤酒摆在了他们脚下,然后便笑着看着电视。

  萧劲云拿起了一瓶啤酒,先把三个杯子都倒满。再对着另一个空酒杯说道,”记得我们三人曾经约好,两人喝酒必须得把第三人叫上,即使不到,或者已经........也要把酒杯摆上。如今却不想一句玩笑却成为现实。”

  楚言静静的把酒灌了下去,然后拿起了那个酒杯,洒在了地上。:“曹建,喝了吧!"

  楚言又接连喝了几杯,而后像对萧劲云说,但又更像是自言自语,“记得,原来曹建问过我,今天,我们可以这样毫没有顾忌的在一起喝酒。十年后或者是二十年后呢?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我只说了一句,看谁先变。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萧劲云听完,也随着楚言,连喝了几杯酒,而后说道:"楚言,你觉得我变了吗?”

  楚言装作没有听见萧劲云的话,继续说着,:“自曹建死后,我一直在想,活着,是该以怎样的一种姿态活着。我们到底追求的是什么。我不停的问自己,事业,金钱,可在医院时,你那句撕心裂肺的高叫着,你愿你现在所有的钱来换曹建的一条命。在至亲至爱的人生命面前,金钱又算作是什么呢?后来,我又想着,可能是爱情吧,找一个相亲相爱的人一起过着情意融融的生活,这样或许是再幸福不过了吧?但是呢,你和叶子,这样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而你竟然为了你那所谓的事业无情的将她抛弃。秦小鸢倒是在那几年时间里每年炫耀自己过的多快活。可是到最后呢,几次堕胎,让自己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最后得到是什么呢。在学校时,我们纯真可爱,可一旦进入了社会却变得姿态万千了。我们曾经努力想去追寻的东西,现在又剩下了什么。

  总是想着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活的怎么怎么样,最后我们越走越远,经历了越来越多。渐渐地我们终究是忘了自己!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很成熟,至少在这群人里面而言,但最后,我却发现我依旧是那样的年幼无知。原来成熟并不是用剃须刀在下巴刮几下胡子那么简单。我们的每一次变化,每一次自认为的成熟,总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萧劲云默默的听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大中华”递上一根给楚言。楚言接过烟,点上。然后便默默的吸了一口。便放在了曹建的位置上。萧劲云说道。“我一直忙于生意,你说到叶子。当初我想让他回到我的身边,但是,她却已嫁人了。我也一直想找你们说说话。在生意场上,总是尔虞我诈,酒桌上的称兄道弟。我总是感觉很压抑。可是每每拿起电话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曹建的死,你们那些冷漠的眼光,才让我真正的明白过来,原来,我已经为千夫所指,在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里面,每一点都是对你们的冷漠。”

  楚言并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原来曹建可以和他一起畅谈着一些现碎的琐事。如今没有了曹建,到显得有点死气沉沉了。他记得,曹建原来说过,有些朋友只是假装熟而已,有些朋友是真熟,但在一起却总是没有轻松的时候。也有些朋友,在一起可以轻松的聊着天,也可以轻松的做着一些在别人面前认为是猥琐的时而不觉得羞耻。曹建说,这样的朋友他很少。少的有可能也只有楚言一人而已。曹建勤于倾诉,楚言勤于倾听,所以有次,曹建对楚言说了一个通宵的话,他也不会觉得累。而楚言呢,自然也没有觉得枯燥,甚至失去耐心。楚言默默的想着,如今你走了,可能没有人如此看重我,尽管我不说话,也能跟不停我说上七八个小时。 我本是一个不值得关心的人,虽然关心的人很多。你曾经问过我说,你死了,我会不会哭。我告诉你说,滚。而真正当你的死亡来临的时候,不知所措的我却真心的希望你可以滚回来。在你走后的许多个夜里,我常常梦起一些事,也常常在梦里面哭醒。而今,你的愿望终于实现,我确实是哭了,可能你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偷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可能,这真的只是个梦,一个你特地为我编织出来的梦,而我始终是未醒来。可是,我很醒来,因为太苦。我情愿我们在生活里,渐渐彼此淡忘,因为这样不至于那样深刻。我情愿死去的是我这个从小便没人关心的可怜虫。因为这样,至少没心没肺的你还可以在许多的朋友的劝说下继续没心没肺。想着,想着,楚言的面颊便完全的被泪覆盖了。

  那晚,萧劲云讲了很多。楚言也讲了许多。讲起了原来的事。原来的人。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楚言和萧劲云都睡在了广场了。两人的脸上尽是一些泪水或是汗水的痕迹。

  萧劲云回到了那个现在属于他的城市。送萧劲云走的时候。已是黄昏。楚言看了看那轮即将落山的太阳。“可能,这仅仅是开始。我们的青春已经不可能重来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属于我们的青春。可能是忘记了,也可能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萧劲云走了,把他最后一点纯洁和怀念的也带走了。 所谓青春,就是毒药,没有人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没有人知道,它该在哪里终结。在里边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在这些东西的背后,失去的往往比得到要珍贵的许多。从没有学会珍惜的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点一滴的流逝,回忆着它,是带着眼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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