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将门打开,看见了萧劲云和叶子,赶忙说道:“哦,萧劲云也来了啊!别站着了,进来吧。“
萧劲云和叶子一起进了门。这是萧劲云在这几个里第一次进入白世的房间。白世的房间算不上太豪华,是很朴素的那种。身为艺术家的白世,就连客厅里也不忘摆着自己画具。萧劲云似乎可以想象,在白世一个人时,面对着他那些陈旧的家具,一个人画着画。萧劲云又看了一下画具的旁边,一个很大的烟灰缸,里面尽是抽的只剩半支烟的烟头。
白世笑着对萧劲云说,“马上便要走了,怎么样,对于即将来临的专业考试有没有信心。”
萧劲云也腼腆的笑了一下说到:“还好吧,至于有没有信心,也只有到那时才知道了。”
叶子在旁边微微的嘟嚷到:“模棱两可。”
白世和萧劲云都听到了叶子那微弱的话,都笑了起来。白世对萧劲云说:“萧劲云,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在这里多呆上几天。”
“哦!学校的手续快到期了,况且这几个月来,光学专业了,把文化都抛到了一边。我的文化成绩很差,所以得回去恶补了。要不然省示范学校会让我望尘莫及的。”说完也被自己的这个冷笑话逗笑了。
叶子好像听到萧劲云要走,似乎原本压抑的心情更急郁闷起来了。对白世说道:“我走了,你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回画室也比在这里强。”说完便出去了,并且把门重重的关上了,好像这里是自己的家一样,可以为所欲为。
白世看着萧劲云笑了一下:“是不是你今天得罪她了啊,她平常虽然任性,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啊。”
萧劲云对白世尴尬的笑了笑。白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萧劲云,老师也曾经年轻过,这些事我也知道。哈哈,不说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萧劲云点了点头:“随缘吧。现在谈着这个似乎还很早。”说完,便又想起了在子弟学校的秦小鸢。好像自己还没有忘记她一般。又似乎是正好谈上了这个话题。碰巧想起来而已。
第二天,萧劲云特地将自己所有自己计划之外的钱买上了许多的零食,然后回到画室。告别在这里所有的人。萧劲云回到画室,在一个地方呆久好,好像就算是这个地方在怎样的不好,也是会有点依依不舍的。更何况,这个画室,是萧劲云梦想的开始。在这里三个多月,萧劲云也已经对这个画室有着深厚的感情了。
在萧劲云和同学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叶子姗姗来迟。同学们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入在了叶子的身上。叶子一进门便说道:“怎么有东西吃也不早点通知我啊!”叶子笑了起来,来不及说别的,便已经抓起了零食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位细心的同学突然叫到:“叶子,你的钢牙套没了啊?”这份惊奇,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立刻在全画室里轰动了起来。最为惊奇的还是萧劲云,因为就在昨天他以为叶子去除牙套只是个玩笑而已。却不想今天真的将它去掉了。
叶子听到了同学们惊讶,不禁开着玩笑的说道:“有这么意外吗,都戴了几年了,每次吃饭时都有种钢铁的味道。我想,现在身体的铁元素比那些每天一日三餐吃菠菜的人还要多。在戴下去,非得成大力水手了。”
萧劲云被叶子的笑话逗的轻声笑了一下,对同学们说道,:“我要走了,你们忙吧!”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门外。
“喂,萧劲云!”叶子叫住了萧劲云,“不是说还要几天吗,怎么这么急啊!”叶子想着,好像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继续说道:“算了!算了!不问了,心烦,我送你吧!”说完便立马走到了萧劲云的身旁。
画室里的人不觉唏嘘一片,然后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萧劲云艳福不浅和萧劲云好好把握之类的话。
萧劲云虽说极为尴尬,却也难辞叶子的这份盛情。也便没有拒绝。两人一起走出了画室。
劲云和叶子一起来到火车站。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可能是那些回故乡的人吧?外面的世界虽好,但终究是要落叶归根。
两人在候车室里一直没有说话,从叶子表露心迹开始,从萧劲云今天看到叶子把牙套拿下开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了,就连中间的空气也变的不一样了。许久以后叶子终于开口了。:“马上便要专业考试了,你来省城时我请你吃饭吧。”这样一句仿若是陌生的熟人一般的问语。他已经习惯了叶子的打闹,习惯了叶子的调皮任性,天真烂漫。可如今真是用这样一种极其温柔的表情问着自己。 萧劲云全身上下似乎感觉到了一份莫名的尴尬与压抑。
萧劲云震了震神,马上微笑的说道:“那个....好啊!”萧劲云低着头,拼命的玩着手指,好像手指是他最喜爱的玩具一般。又像是一个女孩子一般,羞涩至极。然后抬起头,对叶子说道:“叶子,其实我还是比较习惯原来的你。我不拿你当女孩,你也从来不会对我这么温柔。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叶子听见萧劲云终于主动说话了,便马上笑了起来:“可我是女孩啊,在生理上,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萧劲云,我问你一个问题?”
萧劲云呆呆的看着 叶子。看着叶子脸上诡异的表情,也便知道,接下来叶子的这个问题就如十分个为什么一样复杂。
叶子看着萧劲云的面庞,却着实好笑,便笑着说道:“如果你考入省师范学校,我们谈恋爱吧!”
萧劲云虽说知道叶子对自己有意,但可能他从不会想到,叶子会是这样的简单直接。萧劲云被叶子这个问题吓的魂不附体,傻傻的楞在了座位上。叶子似乎也知道这个问题太过直接,然后又解释的说道:“你看啊,虽说你有一个秦小鸢,但细究起来也是没有谈过恋爱的。我也是一样。所以,等你考入了省师范学院,我们就拿自己做实验,谈一回恋爱试试,为以后的幸福打基础。”
叶子把一套扭曲的逻辑摆了上来。萧劲云听的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也就点了点头,并像是鬼魂附体一般,还止不住的说道:“好!等我考入省师范,我们就谈恋爱。”
叶子终于笑了,好像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尽管这还是一个未知的未来,但这样好像对于此时的叶子而言已经足够。一个女孩要求的原来并不多。即便是一个可能无法兑现的约定,她们好像也会欣然的接受。依照这样看来,似乎那些“爱你一万年”如镜花水月一般的海誓山盟也便就有了一份着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萧劲云终于踏上了火车,看着叶子的挥手告别。似乎原来被摄住的灵魂得到了释放一样。回想了刚刚说的话,回想着刚刚给叶子的那个约定。便马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的很舒心。心里还不住在想着:原来,我们并不用刻意的那么纠结。在脑海里一片空白时。自己最先想到的便就是答案。
小城里,楚言早早的在火车站等候着萧劲云。坐在那辆单车上,看着涌动的人群。抽着烟,在一阵又一阵的人群过后始终没有见到萧劲云的身影。便不觉在心里愤恨的抱怨道:“这个萧劲云,在QQ上留言说今天到。也不说具体时间。还得老子在这里等这么久。”
好像刚刚抱怨不久,上天感受到了他这份诚心一样。马上便派了萧劲云出现在他的面前。:“喂,楚言,好久不见啊。怎么,等了好久啊?”看着楚言在单车上百无聊赖的表情。萧劲云不经问道。
楚言将一个烟的最后一点一口气抽完,似乎带有极强的怨气说道:“哦,没有等多久。四五个小时而已。”
萧劲云听到楚言的话,不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走吧,带我回学校!”
楚言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萧劲云,仿佛对萧劲云说道:“回学校,开什么玩笑。”萧劲云看着楚言的表情,好像也是被镇呆了一番。待楚言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了,楚言对萧劲云说道:“上车,哥请客,带你去吃大餐。”
萧劲云看着楚言这样难得的盛情,也便欣然的把自己的背包取下,然后以迅雷之势将它们转移到了楚言的背上。坐上了车。
楚言载着萧劲云到了一家离火车站并不算太远的一家号称大酒店的小排档里面。楚言像是暴发户一般拼命的点着菜。萧劲云只有看着他点着一个又一个对于学生而言极为奢侈的菜。但最后想想,楚言已经是有工作的人了。身上有了钱,腰杆子好像真的硬多了。想完,再看看楚言趾高气扬点菜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楚言拿了一瓶啤酒,并问萧劲云要不。萧劲云摇摇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言变得极爱喝酒了,但他从不喝白酒,他说白酒上身,啤酒养胃。
当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楚言摸了摸快要撑破的肚子对萧劲云说道:“怎么样,吃饱了吧!”萧劲云抬起头看着楚言那脸狡诈的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楚言的笑更加险恶了,并在险恶的笑里面加上撒旦般的话语:“我一向主张公平的。你看,我请客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付钱了。”
萧劲云终于知道了楚言这样邪恶的笑究竟是怎么样了,想破口大骂的。但终究是难以启齿。冷冷的对楚言说道:“我身上没钱。快去付账。”
楚言马上一本正经的说道:“萧劲云,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语气中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可怜和哀怨一般。“其实我现在是个教徒。”
萧劲云听完,不觉一阵诧异。但又怕楚言将他带入陷阱,继续冷冷的说道:“哦!这跟付钱有什么关系吗?”
楚言见萧劲云没有任何的反应,继续说道:“在我的教中,只信奉着六个字。”
“哦!是南无阿弥陀佛吧!但这跟付钱好像也没有关系吧?”
楚言见萧劲云无动于衷,说道:“什么南无阿弥陀佛啊,这是口号,口号和信奉是不一样的好吧!比如说,现在所有的官员们依旧喊着‘为人民服务’和‘做人民的好公仆’的口号,但是他们会去做吗?他们有他们信奉的东西,那就是‘维金钱至上’。我刚刚说的就是这个信奉。你可以乱喊口号,但你绝不能糟践信奉?”
萧劲云看着楚言还较真了,以为他真的当了什么教徒一样,也同样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信奉的是那六个字啊!”
楚言看到萧劲云总算是问自己了,说道:“睡觉汉,不吃饭。”
当楚言说完时,萧劲云真想把带有残羹剩饭的盘子塞到楚言的嘴里。萧劲云笑着对楚言说道:“哦,这跟付钱有什么关系吗?”
楚言理直气壮的说:“你这人,领悟能力怎么就这么差呢,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吗?我来给你分析分析...........”楚言开始摆出一副老先生的样子分析着那六个字:“你看,现在光睡觉了,不吃饭。用睡觉的方式来缩衣节食,现在你也应该猜到了吧。我身上没钱了!”楚言便说着,便把口袋翻了出来。以彰示他的确已经是身无分文了。
萧劲云看着楚言那无辜的表情,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幸亏这个小排档里没有什么人,要不然非得以为他们是神经病不可。楚言看着萧劲云笑声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说道:“别笑了,付钱啊!”
萧劲云终于终止了笑声,然后轻声的对楚言说道:“我要是有钱不早付了,再回来的时候,我用计划外的钱请那里的同学吃东西了。现在身上就剩五十了,还是这个星期的生活费。你看,这些菜像是五十的样子吗?”
楚言呆呆的望着桌子上那些已经吃进肚子里的“山珍海味”心里想着,“却似不止五十,刚刚我的手怎么这么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