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依旧寒冷异常,他并没有因为春节的降临而有所改变。相反,在这个春节里,人们好像没有了出去好好玩玩的念头。因为冷,也因为,而这样的冷也带来了街市的萧条。
这年的春节,楚言没有回家,在大家都认为的其乐融融的春节里。楚言的父母回来了,着也是楚言不响回家过节的原因。有了自己的经济基础后,楚言打心眼里不想回去。因为,他不想面对着他的父母和兄长。楚言是很想回去的,毕竟家里还有着自小抱着他的的外婆。但终会想起父母的面容。用楚言自己的话说:“令人憎恶的面容!”
除夕夜,楚言一个人守着百货楼,草草的泡上一桶泡面,再在泡面里面加上一包小鱼干。这边就打发了这年的年夜饭了。之后,本想着弃百货楼于不顾出去上网,但终究还是想着,不管如何,除夕夜不要糟践了自己。便也安心躺了下来。
初一的早上,楚言刚下班,带着那红肿的眼睛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子弟学校旁边的网吧。至少那里面有暖气,可以冲淡一点寒冷的气息。按照习俗,初一是不走亲戚的,所以,在网吧里打发时间的人亦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是住在周边的人。其中自然是不乏楚言的同学了。
楚言掏出了钱,付了网费。心安理得的找上一个暖气较好的地方,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电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突然有人拍了拍楚言的肩膀。楚言想转身,却早已经被一双手蒙住了双眼。在这个时候,楚言猜不透是谁,只想着用力的将手掰开,急切的想知道大年初一,是谁给他一个大的惊喜。
转过身一看,楚言笑了,笑的很开心。甚至有种直接向用拳头来表达自己的谢意。斯斯文文的外表,白白净净的肌肤,在加上一丝不苟的发型,除了萧劲云还能是谁。
“大过年的,不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跑到外面瞎溜达什么啊!”话语中藏不住那份呼之欲来的兴奋很感动。楚言知道,萧劲云家离市里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更何况,过年,通往城市的班车是极难等的。
“现在谈过年,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越是长大,过年越是孤单。”萧劲云故作深沉的说道,说完之后,便立马转了一个大弯,然后笑着说道:“我果然还是了解你的,找你,不是在网吧里,就是在去网吧的路上。即便是过年也是本性难移的。正好,在家里无聊,只有跟你在网吧里瞎混一天了。”萧劲云故意开着玩笑说道。
萧劲云是楚言的死党,了解楚言也是很深的。依照楚言的秉性,临近过年都没有辞去他那份惬意的工作,便足以说明,楚言是不打算回家过年的。萧劲云虽然在这里找到了楚言,但是在此时,他宁愿楚言不再这里,就算自己白跑一趟,他也会很欣然的接受这份徒劳。但,好像上天总是不会怠倦了有心之人,既然萧劲云来找了,老天在安排楚言回家,那好像也是有悖自身原则的吧。所以便不好意思亏待萧劲云这份良苦用心了。
“还形式呢,你在家走走亲戚啥的,好像可以得到不少压岁钱,那钱可比我的来的轻松快活啊。”楚言自然也知道萧劲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但有些事一旦说破,反倒不那么自在了。
“压岁钱?!难倒我还向孩时那样伸手去要啊。那多难为情啊,但是如果那些舅舅阿姨,姑姑叔叔非要给的话,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说完,萧劲云脸上露出了那狡黠的笑容。
然后看着楚言的电脑,上面显示着一排歌词:“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萧劲云在看着楚言,虽说和自己开着玩笑,但好像楚言是更沉迷于歌中的。
楚言好像意识到了萧劲云在看自己,便立马对萧劲云说道:“现在过年,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网吧里还算的上是热闹。要不然一起上上网。等下我请你吃大餐。”
听到“大餐”两字,萧劲云还是有点发憷的,甚至还感觉到后脑勺有点冷冷的凉意,更出现了在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呈现一对银灿灿的手铐。萧劲云马上回复到:“还大餐,你确定这回身上有钱吗?”
楚言似乎在威信上已经受到了挑衅一般,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大红大红的钞票,摆在萧劲云的面前,“还不相信哥,哥有的是钱!”萧劲云马上回复到:“不是不相信你,是你的名誉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裂痕。让我心生恐惧啊!”萧劲云笑了笑,然后便又回复了一本正经的说道:“赶紧收起来吧。有道是钱不外露,更何况,网吧这地方是非多。”萧劲云将桌子上的钱拾起来,然后赶忙将它们揣进了楚言的口袋里。
许久许久,两人没有在说话,萧劲云也没有再开一台电脑的想法,只是盯着楚言的屏幕看。在屏幕上面总是来回的出现着信乐团《海阔天空》的歌词。这本是一首励志而且富有激情的歌,但在此时,萧劲云看着楚言沉浸在歌声中,不免觉得这首歌实在是太过苍凉了一点。““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这冷漠的人是谁,就算是冷漠了。谁又能告诉我,楚言那所谓精彩的活又是什么?”萧劲云看着陶醉的楚言在心里默然的想着!
网吧外面的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萧劲云盯着楚言的电脑屏幕也不知盯了多久。他此时只知道楚言把那首《海阔天空》定成了单曲循环,而楚言似乎永远不知疲惫的抽着烟,带着耳机,看着屏幕,直到摆在电脑桌旁的一包烟全部抽完。才回头看了看萧劲云。似乎还略显惊讶的说道:“你没上网?”
萧劲云羞涩的笑了笑,这个大年初一,萧劲云是过的最“有趣”的一天了。或许就连萧劲云自己都不曾想,自己会盯着电脑屏幕,无聊的发着一整天的呆。
楚言看到了萧劲云的笑,似乎也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了。站了起来,对萧劲云说到:“走!吃大餐去。难得你大年初一来陪我!”边说着,边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掏了掏,确定自己真的带钱了。然后舒心的对萧劲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