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今天很开心,因为,今天她终于毕业了,而且,前几日去本市最大酒店帝豪酒店应聘的结果也出来了,通知她明天就去报到,这就代表着她终于可以不用跟父母伸手要钱了。
其实,大学三年,苏浅浅除了从家里拿点学费,生活费从来没有让父母为难过,她一直在课余时间打工赚钱,这不,她现在就正在端着满满的一托盘酒水,穿梭在酒吧中的各个座位之间。
这是一间在本市上等的酒吧,来得客人也都是一些上层社会的人,来这里也就是纯粹的放松一下,甚至还会谈谈生意,所以,这里并没有吵闹的音乐,也没有疯狂的舞者,整体感觉很舒缓,很宁静。
音箱里流淌出的是轻松舒畅的钢琴曲,至于倒底是什么曲子,苏浅浅就不清楚了,她虽然知道什么肖邦,莫扎特,贝多芬什么的,但也仅限于名字,至于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弹了什么世界名曲,她是一概不知。
这里的环境很幽雅,这也是苏浅浅一直在这里做了三年的酒水员的原因。想当初她跟好友莫菲菲说想找个地方勤工俭学时,那丫头愣是通过她老爹的关系,给找到了这里,可苏浅浅一听是在酒吧的时候,就从心理上很抵触,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酒吧是个很复杂的场所,里面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扭动的身体,想想都令人作呕。
可是,莫菲菲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找到的工作,如果她连试也不试就拒绝的话,她会觉得很过意不去的,所以,她就硬着头皮去了,心想大不了干两天就回来对菲菲说实在受不了那个环境就好了,再怎么说她也不会逼着自己去的不是?
可是当苏浅浅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便一直做到了现在,这里的经理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对苏浅浅一直都不错,这不,知道今天是浅浅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还愣是给了她个值班的任务,何谓值班?那就是一直干到最后,直到这里的客人走完,你才能下班。
哎,廉价的劳动力嘛,不用白不用!苏浅浅暗自吐吐舌头,继续卖力的送着酒水,谁让咱是任劳任怨的好员工呢?
其实苏浅浅也不是很担心,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成功人士,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在这里耗费,根据她的经验,最晚12点之前,她就可以回家了。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的很快,在苏浅浅收完最后一桌上的酒瓶时,这个酒吧里基本上就是空的了,苏浅浅满意的一笑,露出了左侧脸颊上的一颗小酒窝,说不出的可爱,她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十一点十分!果然如自己所料,这里再需要十分钟就可以收拾好,再坐末班车回家用二十分钟,那自己在十二点之前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苏浅浅心情很好,她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可是就在她身体完全展开到最大极限,正打算回收之际,她愣住了,因为,她看到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客人没有离开,朋友们会说了,那有什么,走上去跟他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不就行了,他肯定会很快离开的。
不错,苏浅浅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在保持那个大字形态不下十秒钟后,果断的走上前去,对他说了上面的话,可是,那位先生根本连理都没理,苏浅浅连着说了好几遍,人家还是一声不吭。
朋友们该说了,不是来的都是上层社会的成功人士吗?怎么这么没素质?
这个,朋友们应该也知道,成功人士也不一定都有素质,也难免有一些暴发户之类的……啊,当然,这一位肯定不是了,为什么呢?其实这事儿吧,也不能怪人家,因为这位先生不是不想回答苏浅浅,而是酒喝多了,这会儿不定在哪神游呢。
苏浅浅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的第一反映是找两个男服务生来,帮忙把他送走,可又一想送哪儿去呢?这个问题很是纠结,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不再纠结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此时酒吧所有人都已经下班了,这里除了这个酒鬼就是自己了。
终于在苏浅浅呼唤多次无果后,她做出了一个让她多年后想起来都还唏嘘不已的决定,那就是带他回家,当然是苏浅浅的家。
苏浅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目测身高决不在一米八五以下的大男人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要不然,她会为她这个决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当然,是从她那微薄的薪水中拿出一部分来打车。
苏浅浅的家,是她刚刚租的一个一居室,以前是住宿舍的,现在毕业了,学校自然是不让接着住了,只能从她本来就微薄的薪水里再拿出一部分交了房租。
苏浅浅艰难的将这个大个子男人扔在沙发上,刚起身想要去洗手间洗个脸,就发现某个男人眉头紧皱,做呕吐状。
“等一下!”苏浅浅大喊一声,飞也似的跑到洗手间拿了个脸盆出来,可就在她刚刚出了洗手间门口,便听见‘震撼心灵’的一声‘呕’!
“哦,买嘎的!”苏浅浅单手抚额,脸盆无力的从另一只手上滑落。
看着那位犹自呕吐不止的某男,看着今天刚刚擦过的地板,苏浅浅不禁抬首问天:“天呐,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你们派这个男人来惩罚我!”
“算我欠你的!”苏浅浅一边用毛巾给男人擦着脸,一边喃喃自语,手上力道之大,恨不得将某男的脸皮给蹭下来。
终于在零晨一点三十分的时候,苏浅浅疲惫不堪的爬上了自己那张不算大的床,我发誓,她在睡梦中都在咒骂着老天对她的不公,因为,她的小拳头一直都是紧紧地攥着的,还时不时的来回挥舞那么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