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方进就把他的司机委派过来,小雪带着方进的指示,在连哄带骗中给若里穿衣打扮,今天是若里的生日,原本跟唯一约定是要爬香山的,可眼前真是架不住小雪的软磨硬泡和撒娇耍赖。在小雪的哀求下若里终于给唯一发送了一条信息:“唯一,我突然有事,改天我们再爬香山。”
“这才对嘛姐!我哥为了准备姐的生日可花了好大心思呢!就差在网上发布讯息了,你们都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趁今天姐的生日,你们说什么也要好好谈谈工作的。”
“一个多月?”若里心头一阵激荡:“这么说自己跟唯一已经认识一个多月了?时间过的好快…”
小雪在若里衣柜中挑出一件纯黑色的小礼服,把它拿在手中在若里身上不停的比量着:“嗯!就这件了!姐的底版好穿什么都好看。”
若里坐在化妆镜前,看着素面朝天的自己,开始痛下决心:“若里,今天已经是你25岁的生日了,你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要学会说,不!”若里深深的吸一口气,简单的化了个淡妆。
门很快就被推开了,小雪像守护神一样,时刻不离的跟在若里身边,她先是拉过若里手臂:“姐,如果你收拾好了?我们就起程吧?”
若里手中提着最新款的kipling包,在镜子前给自己一个轻松妩媚的笑。
今天,方进司机开来的正是方进口中的,“第二个老婆”,那是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加长车,车内宽敞而舒适,液晶电视、小酒吧、电话、公事箱一应俱全。
车子在平稳快速中驶入方进的别墅,远远就可以看见一个黑色人影倚在别墅正门,稍至近处才看见原来那个黑影正是方进本人,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若里就要到达的消息?但看方进此刻的神情,应该也是刚刚出来没多久才对。
方进今天心情格外好,从车子出现到若里走出,方进始终是笑盈盈的模样。方进今天的扮相也很有意思,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家居休闲服,不但随意舒适,而最主要的是,跟若里那一身黑颜色的小礼服搭配起来还是蛮有协调的。
见若里走近后,他那招牌似的笑声便又开始了。
“哈哈哈哈!我们的寿星老最近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嘛!听说,丫头辞了‘时代风’的工作有一段时间啦?”
“嗯哼!”若里的手被方进拉起,他们一边往里走,若里一边道:“托您的福,气色自然不错!别说方总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
“哈哈哈!”二人彼此寒暄着就来到了客厅,方进继续笑着说:“现在丫头看起来也会享受生活了?对嘛你早就该这样啦!总把自己弄得跟个机器人似的有什么好?人嘛,就该一边工作,一边给自己放假,你看你现在的气色有多好。”
若里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环视四周后惊奇道:“看样子今天应该是个家庭聚会了?”
“哈哈哈哈!”方进神秘的看着若里:“我就说丫头最聪明嘛!哈哈!怎么?喜不喜欢?”
“进哥都知道我最聪明了,难道还会搞不清状况?我是喜欢热闹排场还是喜欢安静温馨?”
“看来方总和若里还真有默契呢!”蓝天从楼上缓缓走下,他手捧一大束香水百合,吃力挪动着脚下的步伐,嘴却还能不停的说:“今天是若里的生日,方总平时凡事都会可着若里的喜好先来,那更何况是今天呢?”
“知道姐不喜欢人多,闹哄哄的!”小雪一旁插言道:“姐又该会觉得自己是在作秀了,所以哥今天就特意安排了,这么个简单的家庭生日聚会。”
蓝天和小雪的这番话看来是很受用,他们把方进心中所想全部悉数表达,到省去了方进很多的口舌。
方进目光多情的看着若里:“今天是丫头的生日,原本呢,我的想法肯定是大搞特搞的!可小雪说的对,为了不再让丫头有演出的感觉,我们还是给丫头一个温馨的生日来得更实在。”
说着方进深情的看了若里一眼又道:“在北京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到今天为止,只有我们这四个不是亲人的人,最亲对不对?所以今天就由我们三个,你北京的亲人,来给丫头操持这个生日,你喜欢吗?”
听完方进一番肺腑的表白,若里感动的眼泪几乎快要流了下来。他说的没错,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在若里心中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若说完全不喜欢他?可心中莫名间还会有那么一股子依恋的感觉,若说喜欢他?除了跟他不来电之外,Tian留在自己心底的阴影会如烙印一般挥之不去、摸之不掉。
这种错综复杂的心态让若里一度抱有侥幸心理,希望有天方进可以明白对他的这种感觉,能把自己只当做他的朋友或者是亲人…
一阵动情的掌声,屋子里所有人的眼角都浸满泪水,是喜、是气、是感动…
小雪抽泣着她那可爱的鼻子:“哥,这个时候你煽什么情嘛?让人家心里听着怪怪的。”
“哎!”蓝天眼角红红:“正如方总所说,在北京这偌大的城市中,只有我们这四个不是亲人的人,到今天为止是最亲的,希望我们能把这份感情永远永远的保持下去…”
说完蓝天来到客厅正中央,把手里那一大捧百合吃力的插在早已准备好的花栏里,看那一株株娇艳欲滴的百合,鼻子里再沁入一股淡雅的花香,此种感觉跟方进那真挚的话语链接,若里心中莫名升起一份感动。
往事历历在目,跟方进的初识、他对自己的种种关心、因为自己和Tian分手、特意买下考尔晚装送给自己…一幅幅画面重复的切换,再看看眼前的他虽但笑盈盈、神采奕奕,可眼角中还会多有那一抹疲惫的沧桑,若里心头翻涌一股凉凉的酸楚。
正当大家个中滋味涌上心头时,一个服务员从偏厅向方进跑来,他恭敬中给方进鞠着躬:“方总,您要的红酒party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吗?”
“那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排排服务员训练有素的从偏厅跑出,他们麻利的摆放着桌子、食品、酒水。看着他们忙的到热火朝天的模样,若里感该道:“方总就这点最厉害,把任何事情都想得特别周到。”
“当然啦!”小雪一旁又开始恭维起方进来:“我哥是谁呀?哥除了把事情想得周到外,还特别的有情调,不知道姐发现没?”
很快众人就入座了,在客厅的一处添加了餐桌以及各种美食,大家坐定后,方进站起身来礼貌的跟众人鞠了一躬,缓缓道:“今天为了祝贺丫头的生日,由我开场先为大家表演个节目,为大家弹奏一首钢琴曲,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哇?”小雪崇拜的说:“哥,你好棒哦!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会弹钢琴的?我都没有听过!”
蓝天更是掌声热烈:“方总真是太有才啦!”
若里也好奇的关注着他,目光里流露出欣赏的笑容。
方进从容的来到钢琴旁,轻轻掀起琴盖,手指拨动并调试好麦克风的位置,见他清了清嗓子后,那修长的手指和抑扬的声音,便开始了众人意想不到的表演…
舒缓的钢琴曲,绝美的嗓音…
“灯光也暗了,音乐低声了,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天下起雨了,人是无聊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电话响起了,你要说话了,还以为你对我又想念了,怎么你声音变的冷淡了,是你变了,是你变了……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在这样一个多情的下午,倾听着低沉而延绵的歌声,众人的心都沉醉在无尽的回忆中,方进那灵巧的手指拨动的,仿佛是若里思恋的心弦…
精彩的表演结束了,周遭,此起彼伏掌声热烈,就连服务生们也都停止了工作,在崇拜的目光下回敬给方进最真挚的呼喊:“方总太棒了!方总再来一个…”
方进笑着坐回原位,小雪已经按捺不住心中喜悦,挽起方进的手,在他脸上就是一口热烈的香吻。蓝天则抽出身旁花篮里的两支百合,呈膜拜的样子虔诚半跪,嘴里更是不停的说:“我的偶像方总,我虔诚的主啊,阿门!”
“真不愧是方进的两块活宝”,若里安静中看着小雪和蓝天的表演,心道:“有他们在的日子,起码方进以后的生活是不寂寞的。”
“真的没想到哦…”当方进走向若里后,若里发自肺腑的赞叹起来:“方总的钢琴弹得还这样出色?”
“哈哈哈哈!”方进笑道:“第一天来我家时,看到一台这么专业的钢琴,还以为只是摆设呢对不对?”
“哈哈哈!”若里也随同方进笑了起来。
他们在欢声笑语中愉快的渡过美妙的下午,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微醉的感觉,在众人的舌头还能伸直时,蓝天提议道:“大家不要那么小气嘛!怎么生日礼物到现在都还没有送给我们的老寿星呢。”
“哦?”若里诧异的环视着四周,直到目光最后落在那一大束百合上时,若里笑道:“谁说没有生日礼物啦?在刚开始时蓝天不就是捧着它走下来的吗?都忘记感谢你了,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我就是说嘛!”方进一旁道:“丫头是个最不贪心的女孩!可那怎么能算做是生日礼物呢?”
“哒哒哒”这时蓝天嘴里哼唱着伴奏,小雪神秘的把礼物藏在了身后,看着小雪和蓝天挤眉弄眼的模样,若里不禁哑然失笑:“都这么大的人啦,不要闹啦!”
“哎?”小雪一旁不满意起来:“这么大的人,又怎么样呢?这么大的人,就不能开玩笑了?我看啊,姐的心态简直都块成老太婆了!还是由我和超级无敌大帅哥蓝天来帮姐恢复一颗年轻的心吧?哈哈哈!”
“哒哒哒”蓝天又开始了他那走音的伴奏,小雪也还是那副诡异的笑容,并从身后缓慢拿出一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哒哒哒!”此间,蓝天伴奏的声音越发强烈起来,礼物也在神秘中被烘托出来。
蓝天挤眉弄眼的说:“猜猜看,我们会送若里什么样的礼物?方总也可以帮着若里一起来猜。”
“哦?”方进先是推了推眼镜,继而道:“会不会是什么整人的东西?”
“嗯哼!”若里一旁冷眼观战,一脸沉思的表情:“就对他们的了解而言,如果不趁这个时机整我的话?也不太复合他们的风格嘛。”
“耶?”蓝天和小雪满脸委屈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并摇头道:“算了,看来做好人还真难,枉费我们一番心思,最后居然落得个今天的下场,算了,小雪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免得咱在这里碍眼、眼、眼…”
蓝天最后的京剧唱腔把众人都唱乐了,方进笑道:“好啦!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快自己打开礼物让我们看?”
蓝天和小雪只好在无奈中打开一层又一层包装纸,累到手几乎都快抽了筋…
“看来这套方案咱们以后不能再用了,容易整到自己。”
在他俩的窃窃私语声中,礼物终于露出头来,两个顽皮的家伙从盒子里分别拿出,一个婴儿奶瓶跟奶嘴,之后便嬉皮笑脸的看着若里和方进。
蓝天如活宝一般:“祝若里,早日能给我们生几个小外甥玩玩,嘿嘿嘿!”
若里被他们气得干咳,竟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方进倒是乐呵呵的在站在一旁:“就怕到时候不是你俩玩他,而是他玩你们俩个啦!哈哈哈!”
若里害羞的连眼睛都是通红,轻声道:“真是的,哪有生日时送这种礼物给人的?”
“哎!”方进突然揽过若里的腰:“如果丫头出生在农村的话?现在起止是生一个宝宝了?恐怕孩子得有三个啦吧?哈哈哈哈!”
若里把脸扭向一旁,不再理他们,在蓝天和小雪的起哄中。两人都吵闹着要看方进送给若里的礼物,方进突然板出一副有苦难言的面孔:“这个、这个嘛?我把礼物放在楼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拿出。”
蓝天和小雪此时知趣的要到里屋去唱卡拉OK,只留下若里和方进站在原处,方进拉起若里的手,言语温柔:“现在,我们到楼上一起去拿你的生日礼物如何?”
若里故意想把话题岔开:“还是改天吧?我觉得你送我的百合花,我就已经很喜欢啦。”
“这怎么行?”方进态度坚决:“你听说过生日礼物还有改天送的吗?”说完他用力拉住若里手腕便向楼上走去。
若里的手被方进攥的很痛,她无法挣脱只能随同他一起来到楼上。推开房门,屋子里不再是从前那股珠宝香水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屋子被收拾的干净整洁,若里站在阳台,随意向前方远眺。突然,从她身后伸出一双大手,在若里不经意间紧紧将她抱住,一股浓浓的酒气也迎面而来,若里惊厥间闪躲,手更是用力推着方进。
方进则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他拉住若里手臂后,拥她在自己怀中,方进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之后他爱意无限的看着若里:“我不让你猜这是什么?太累了!我喜欢简单!丫头你直接就打开来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若里犹豫着接过首饰盒,好奇的将它打开。
“哇?”若里心中一阵慌乱,一枚如此耀眼而硕大的钻戒,正赤.裸裸的出现在眼前,随之若里脱口而出:“太漂亮啦!”
“哈哈哈!”方进借机抱住若里:“我猜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若里手拿钻戒,踌躇不决:“我好像不能接受方总这么昂贵的生日礼物,况且,钻戒的寓意又是那么的特殊…”
“哎!”方进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他一把拿过钻戒就要戴在若里的手上,若里用力闪躲,他却装作生气的说:“你先戴上来让我看看嘛!什么特不特殊的,只是个礼物而已。”
若里在忐忑中戴上那枚光彩夺目的钻戒,如此华丽的切割面,真是大家风范,若里的心紧张到“砰砰”乱跳。
“你看它有多漂亮!”方进把若里的手捧在自己掌心,爱不释手:“知道它有多大吗?五克拉!我觉得只有这样的东西才配戴在丫头的手上!”
这时,方进把若里搂抱的更加紧凑,他一边把玩若里的手指一边道:“但丫头可真的不能再瘦下去了,从你手指头就看得出来,你已经是太瘦了。”
“哦?方总刚刚我们喝的是什么酒啊?”若里故意把话题岔开:“怎么刚喝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开始头痛啊?”
“哈哈哈哈!”方进一副得逞的神情:“那是会所里专门调配出一种口感极好喝的鸡尾酒,叫‘轰炸机’。是用百利甜和伏特加调制而,用百利甜,那浓浓甜甜的巧克力味掩盖住伏特加高浓度的酒精味,喝前再用火将其点燃,首先它在视觉上先营造出五彩缤纷的效果。其次,当酒暖暖流经过嗓子和胃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那是酒被燃烧后加热的感觉,其实不然,那是伏特加从嗓子眼流经过,酒精的辣度才是真的。所以初次喝‘轰炸机’的人都不会把它当回事,只有喝过后才会对它刮目相看。”
“哦?”若里连忙恭维:“方总可真是厉害,连酒都研究的这样明白。”
“哈哈哈!仅仅是为了生存嘛!没什么厉害的!”
说话间,放进的手已经沿着若里腰际慢慢摩挲上来,甚至要解开她的内衣,若里情急中按住方进的手臂:“进哥!您喝醉了!”
方进色迷迷的看着若里,似真似假、似醉非醉:“丫头,我们不要再这样了,你难道不累吗?嫁给我吧好吗?”
“我…”还没等若里再说些什么?方进那厚实的嘴唇已如雨点般倾泻而来,瞬间,他的吻就落在若里的脸颊、耳根、脖子上,令若里丝毫动弹不得,若里只有口中无力的喊叫:“不要、不要…”
若里脑子里开始涌动出唯一的画面,唯一的笑、唯一的眼睛、唯一的唇吻…
若里一身冷汗,在心中暗道:“不要、不要!我要去找唯一!”
这时,若里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力气,狠狠将方进推了个趔趄,若里没再多看一眼那个满脸写着不解的方进,便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小雪和蓝天看见若里气冲冲从楼上跑出,便拦在若里面前,关心的问:“怎么了若里?跑什么呢?”
若里不想跟他们再多说些什么,看到那一张张都标明和方进是同伙的脸颊,若里厌恶的也将蓝天一把推开,随手拿起桌上的背包,便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