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沈浮生已经是一身轻松了,“没有包袱的感觉真好!”
“你有过包袱吗?”薛步云反问。
“怎么没有?”沈浮生神采飞扬,“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装高冷装得有多辛苦!对于一个心如止水的人来说,要搅起点波澜还真是有点费力的。”
“你是想表达什么?”薛步云玩笑道,“心如止水?你确定说的是你?‘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话可是你常跟我说的!”
“对啊!”沈浮生纯真的问,“有什么问题吗?”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咳咳,没有问题!”薛步云不拆除她,倒是她自己脑子一转,忽地道,“不对,有问题,有大问题了!”
“什么问题?”薛步云笑着问,“咱们笙儿妹妹又发现什么大秘密了?”
“薛步云,你没有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吗?”沈浮生很严肃的问。
薛步云正色道,“发现了!”你离我越来越近了!
“是吧!”沈浮生自以为然的说道,“咱们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吵过架,这好危险啊!”
“危险?”薛步云是真的跟不上她的思维了!
“嗯哼!”沈浮生说着十分正经的阐述道,“你看哈!咱俩一见面就领证结婚了,对吧?”薛步云点点头,是这样!“可是你不觉得这很不符合逻辑吗?”哪有一见面就领证结婚的?哪有结婚后一次架都没有吵过的?
“那么请问薛太太,你觉着怎么样才是合逻辑的呢?”薛步云好笑的看着她。
“这个嘛——”她还真是不清楚呢!
“不是所有的夫妻都非要吵架不可?”薛步云知道她的想法,调笑道,“我其实更乐意拿这些时间来和你做点别的事情!”
“……”
沈浮生无语,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合法妻子,却一直这样让他看到吃不到,对他是不是也太不公平!
对于交出自己,她是不恐惧的,她也是人,她也同样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一样渴望身心的完满契合。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勇气,她怕自己不小心又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一个沈浮生,与其这样残忍,还不如防患于未然!
这样极端的想法是薛步云有所了解的,他默默地开着车,在想着如何帮她解开心结,她这种极端的想法是她作为一个家庭悲剧的承受者结果,虽然跟她的成长环境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可是她是无辜的,他们俩的未来更不应该葬送在这种事情上。
晚上的时候,薛步云决定先试着跟她沟通沟通。
“浮生,咱们结婚已经两个月了!”薛步云躺在床上说得很平静。
沈浮生知道他的意思,就算他再有耐心,都这么久了,确实很为难他。
见她沉默了,薛步云以为她仍是不愿意,就勉强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好好休息吧!”说着便要去给她掖被角,沈浮生抓着他伸过来的手,身体慢慢的向他靠近,直到两人之间已经紧紧地挨在一起,她轻声道,“你轻点,会疼!”说话时她脸上已是一片羞红。
薛步云没有想到她会愿意,用动作表达了他的激动之情。不过,他也谨记她的话,动作放轻柔了些,对于他而言,她应该是像瓷娃娃一样的艺术品,该是怀着朝圣者一样的虔诚去对待的,不能有丝毫的思想上的亵渎,尤其是她为了他主动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和恐惧,他更是感动非常。
事后,薛步云问她,“小猫儿,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愿意放下恐惧的吗?”
“你猜猜看!”沈浮生脸色红润,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娇羞。
薛步云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膀子,害怕她受了凉,就倾身为她拉被子,亲密无间的距离让他不由又生了别的心思,故意在她脸旁停住,两人都被彼此的呼吸拍打着,薛步云呢喃道,“浮生,我爱你!”
沈浮生看着他晶亮的眸子,知道这不是在说谎,她原本以为“爱”这个字在她的世界十分的讽刺,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她也懂爱,或者说人人都有被爱的资格,她也不例外。
“薛步云,我不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你,但我会试着去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沈浮生笑着说道,“我想明白了,不管以后是什么样,既然合适,就要勇敢的在一起,尽管我一无是处,尽管我卑微弱小,可是我也拥有爱与被爱的资格,我也同样有权追求自己的人生幸福。忘记告诉你了,我的偶像是简.爱,我的世界也不乏简.爱的精神——独立自主、自尊自信,还有毫不畏惧,勇敢地面对一切!”
既然喜欢了,就放手去爱,不论结果怎样,至少不留遗憾。因为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没办法欺骗自己说不要重演的悲剧,一个人如果做事畏手畏脚,便基本做不成什么事;而一个人如果对感情犹豫不决,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幸福的降临?
只是,薛步云认为的结果与沈浮生的想法稍有出入。他以为她能够完全的放开对自己的束缚了,事实上,沈浮生只是想追求她的爱情,就像简爱愿意尝试与罗切斯特的爱情一样,却并没有上升到婚姻甚至家庭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