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预料的一样,第二天她疲惫不堪醒来时,男子已经走了。和昨晚一样,她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叶芳菲默默地起床、穿衣、洗漱。
其实下身还是肿胀,酸疼。但是为了振作低沉的心情,她还是对着镜子挤出一丝微笑,强作欢颜。她对自己说:叶芳菲,振作一些,你不是已经熬过了两夜么?只剩下五天了!
她给自己扎了个马尾,然后将房间里的落地窗帘都徐徐拉开,将窗户也打开,让房间里透进丝丝的凉风。她呆呆地坐了片刻,脑子里不敢想昨夜——在男子的引领下,激情释放之后,她似乎也沉醉其中——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决意出去填饱肚子,然后去找谢安安。
她下了电梯,来到一楼大厅。不再理会大厅经理叵测寻味的目光,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去了附近一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给谢安安打起电话来。
不想,今天谢安安出差去了,不在虞市,一切爱莫能助。叶芳菲便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先去租房,五天之后,再好好出去找工作,和之前的人生告别。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
奔波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她在市中心的街心公园附近,租到了一间八十平米的套间。房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近期就要随女儿去美国,见叶芳菲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朴素单纯,心里喜欢,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房租。老太太的本意就是:不让屋子空着,有个妥当的人照看着就行。
叶芳菲高兴地交了钱,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地方:终于有了落脚之地了。
老太太给她钥匙,不一会儿她女儿就要来接她。老太太叮嘱她好好喂养自己的猫,叶芳菲当然连连点头答应。她看着老太太开开心心地被女儿接走,心里忽然想起了已经去世多年的父母。
下午无事,不如去郊区的墓园里看看父母——陪着他们,说说心里的话。
她去花店买了一束百合,打了个的,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来到肃穆寂静的墓园。
立在父亲和母亲的墓碑前面,叶芳菲将百合放在墓碑前,看着相片中的父亲和母亲,看着他们永远停留在三十二岁的年轻容颜,喃喃说道:“爸爸,妈妈,我又来看你们了!我和林家已经恩断义绝,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她半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父母的相片。想起离开林家的沉重代价,心里还是一阵酸楚,她默默又道:“只是——女儿现在真的还很难熬。还有五天时间,爸爸妈妈请保佑我,让我顺利度过去吧!”
叶芳菲又静静地伫立了好久,方才起身离开。她不知道,在她转身走的时候,墓园的一角,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沉默男子,一直立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离开。
男子的手中,握着一束洁白芬芳的石竹,缓缓朝墓园另一侧走来,男子的神情凝重,眼眸却又阴骘,男子正是君怀瑾。这天,是他母亲车祸去世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