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鸣愤怒的将杯子摔了出去:“说!到底怎么回事?”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许久带头的那个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容总,我去那块地皮问过了,原来常住哪里的老赖早就知道,底下大概是个古墓,他们之前在底下发现过不少好东西,不过为了偷偷的卖钱,没有声张。”
容鸣冷笑,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费尽心机从敖枫瑾手里抢到的这块地皮,是个众所周知的废地?”
那人这下不敢发话了,缩回去继续装鸵鸟。
容鸣眯起了眼睛,这才想起来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顾初彤?这个女人...
他攥紧拳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顾小姐,你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那边传来了女人故作天真的声音:“容总,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我们不是一直合作的很愉快么?”
容鸣一脸寒意:“你以为你成为了敖夫人我就不敢动你了么?顾初彤,你等着吧,今天我容鸣丢掉的脸面,会加倍让你还回来!”
.........
顾初彤若无其事的挂断了电话,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顾河涛露出了一嘴黄牙:“说好的,我告诉你郊东地底下的事情,你把剩下的钱给我。”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卡,递了出去:“这里面的是一部分,至于剩下的,只要你乖乖消失,自然会定时打到这张卡里。”
顾河涛贪婪的伸出了手,色眯眯的看了她一眼。
“我和你妈妈这么多年,一日夫妻百日恩,说实话还真舍不得呢!”
顾初彤突然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男人震惊的看过去刚刚要发作,却被对方脸上阴狠的表情吓到了。
顾初彤一字一顿的警告:“顾河涛,我劝你最好滚的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跟我无关,想要钱就乖乖听话,不然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顾河涛察觉到自己刚刚竟然被一个女人威胁了,有些失了脸面,不过看着手里银行卡,还是忍了下去。
他嘟嘟囔囔的站起身:“还真的把自己当敖家少奶奶了,要不是我,你会有今天?”
顾初彤的脸煞白,看着他走出了房间,才松懈下来。她运筹帷幄这么久,每一步都经过无数个夜的思量,容不得半点错误。
顾河涛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放在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如今能如愿以偿的送走这尊瘟神,她终于能松一口气。
手机响起来,顾初彤以为又是容鸣打过来的威胁电话,并不想理会。
没想到这个电话不依不饶,响了许久。
她失掉耐心,接听:“你还有什么事?”
对面沉默了一阵,响起来女人的轻笑声:“看来顾小姐你忙的很呢。”
顾初彤愣住了,她看了一眼号码,十分的陌生。
“你...是谁?”
冷梦从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是谁不重要,顾小姐你是谁才重要。一个在贫民区待了一辈子的落魄灰姑娘,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童话的主角?”
“什么意思?”顾初彤眸光冰冷。
对方尖声笑了起来:“我们都是女人,顾小姐就不要装纯良了,你什么心思你我都心知肚明,想让敖总娶你,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了一点吧?”
顾初彤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却明白了她的来意。
她嘴角轻扯,直言不讳:“敖枫瑾已经亲口承认了我是她的未婚妻,不管你是谁,又或者有什么疑议,就找敖枫瑾去提吧,恕我不奉陪。”
“好啊,既然顾小姐不想跟我多谈,我就去找敖总说说二十三年前的松初小学案子里,顾小姐的母亲叫扈秀娟吧。听说她也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呢。”
顾初彤听到松初这两个字,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许久才颤抖的开口。
“你到底是谁,想怎么样?”
冷梦从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的命脉,得意的开口:“我是冷梦从,以后我们还会有许多机会认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出来见一面,咱们...好好谈谈松初小学的事情。”
顾初彤咬唇冰冷的开口:“好。”
“敖氏集团对面转角处的咖啡厅,我们就在哪里见面吧。”
说完,冷梦从挂断了电话。
顾初彤握紧了手机,半天动弹不得。她缓缓站起身,看着自己身处的狭小房间,觉得那股冰冷的黑暗又笼罩住了自己。
扈秀娟小心的从厨房走出来,柔弱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彤彤,晚上回来吃么?”
顾初彤冷若冰窖,突然笑了一声:“你不要假好心了,其实你心里一定也很恶心我吧?”
扈秀娟有些仓皇的睁大了眼睛,不安的走上前:“彤彤,妈妈...”
“不要说了,你很能忍,可以对一个杂种的女儿这么好。扈秀娟永远不要以为我会原谅你,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顾初彤骄傲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这个家重来没有给过她一丝温暖,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可以走出黑暗,触碰光明,迎来的却只是更沉重的打击,更绝望的失望。
她打车来到了敖氏集团,在这座大厦的楼下仰望了许久,猜测哪一间房间才是敖枫瑾的办公室。
那个男人一定站在最高的地方。
顾初彤心中暗自盘算,她努力点起脚尖,似乎想要看一看顶层的风光,这才醒悟自己在做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斑马线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着西装的白领,他们的身上带着骄傲,拿着手机侃侃而谈。
顾初彤被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白净女人吸引了目光,她一定很幸福,拥有权利地位还有美貌。
正想着,她的左侧突然响起来鸣笛声,顾初彤迟缓的撞过头,正对上了冲向自己的汽车。
那一瞬间,一切都放慢了,顾初彤似乎能看到物体运动的轨迹,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她的身体轻的就像是一片羽毛。
高高的飘起,又飘散落下。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敖枫瑾焦急的面容,是梦么?
好可怕的梦啊。
敖枫瑾,我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