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他的做法，给他打一百分。”
“你也是个混蛋。”她气得嗷嗷叫。
“没必要为别人生气。”
“好吧。听老头儿说，你急着要见我。见我玉体横陈，你反倒一本正经？”她换了一脸的困惑，问道。
“其实，我并不想见你。那个老混蛋整天装高深，总想讲些听腻了的大道理。我想躲躲，仅此而已。”
“真的？我不相信。”她笑着盯着我，满是怀疑。
“其实，那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想瞧瞧美女。”我只能老实交代。
“承认了吧，虚伪的家伙。”她嘲弄的看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听老头儿说，我是第一个来找你的。”
“他对每一个来找我的人都这样说。我已经听烦了。”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我有些失望，叹了口气。
“凡是来这个世界的，无一例外会来找我。和你一样，他们一来嫌老头儿太啰嗦，来这里躲一段时间，静静耳朵；二来嘛，来看看我这个美女。”她很自信的说道。
“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呢。挺失望的。”
“失望？太肮脏的。”她调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我以笑着来回应，让她失望。
“说一件让你高兴的事。你是第一个被我挑逗无动于衷的人。”她诚恳地夸奖道。
“我是不是有点儿傻？”我并不觉得定力强是好事。
“是很傻。搞得我有些不自信，刚才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变老，没有魅力了。你这个混蛋。”她笑骂道。
“现在应该不晚吧？”
“晚了。”
“哦。还是算了吧。”我假装垂头丧气。
“你竟然当真了？”她笑着，像是在嘲笑一个蠢蛋。
“还有机会？”我假装诚恳地问道。
“讨厌。这还用问吗？”她娇笑着，柔柔地打了我一拳。
“算了。我不感兴趣了。”我终于得逞。
她噘着嘴，站起身，一脚把我踢倒。我倒是笑呵呵的。
“走吧。该回去了。”她说着，开始远离小河。
“你不穿衣服吗？”我诧异地问道。
“在这里是不用穿衣服的。你也脱掉吧。”她打量了我一下，建议道。
“不好吧。对定力会有极大的挑战。”
“还谈什么定力？既然来到这里，就没必要矜持，反正是不用负责任的。”
“我还有女朋友呢。终究是有心理障碍。”我遇到这种美事，总希望和女朋友已经分手了。
“还是脱掉吧。我保证不会再挑逗你了。我知道你喜欢裸体。”她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嗯。独处时经常裸体。有时候上街也想裸体。这可不是什么变态，就是觉得衣服太累赘了。晋朝的名士嗑药后，喜欢裸奔。丘吉尔经常在家里裸体，抽蘸过酒的雪茄。盖里奇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２》中，福尔摩斯的哥哥也喜欢裸体。王小波小说中的主人公喜欢裸体。二零一三年六月份，应该是六月份吧，记得不大清楚了，北大的两名学生裸奔。这种事情太多了，数不胜数。总之一句话，不只是我喜欢裸体，裸体并不是变态的事。”我边脱衣服边解释道。
“唉！你这人真不洒脱，连裸体都要啰啰嗦嗦的。”她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我的脸红了。
“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脸红，有意思。咦？你不穿内裤？我听说李敖也不穿。你是在模仿他吗？”她指着我笑道。
“完全不是。周杰伦也不穿。两个人完全不搭界。难道是在模仿他吗？在街上，我穿了条裤子，其他人也穿裤子。他们难道是模仿我吗？”我一脸不高兴。
“瞧你，我只是随便一说，你何必啰啰嗦嗦？照这样发展下去，你就要和老头儿一样了。”她继续逗我。
“你做饭很好吃吗？老头儿的厨艺很臭，经常搞得人反胃。”我有些期待。
“我不做饭，只吃水果。亚当和夏娃犯错前裸体，老虎和狮子吃草，秃鹫吃苹果和梨。”她满是向往的描述道。
“它们不吃番茄吗？”我开始逗她。
“混蛋。象征啊，你懂不懂？苹果和梨象征着水果。”
“老虎狮子和秃鹫不是会很瘦瘪吗？”我继续逗她。
“怎么会？它们都威武雄壮。老虎和狮子比现在的块头要大很多，跑得也快。秃鹫的爪也利，飞得也高。”她一本正经的否定道。
“那时的草和水果还真有营养啊。”我揶揄道。
“你这混蛋，居然不信。耶稣说，不见而信者，有福了。”她居然会引经据典。
“我岂不是没有一点儿福气？”我揶揄道。
“你这混蛋。”她的脾气不太好，容易生气。
“所谓的天国和伊甸园，都是存在于自己心中的，并不是实实在在存在外界的。不见而信者，有福了。物质是可见的，信仰是不可见的，梦想是不可见的。通常，很少有人会为了坚持信仰和梦想，而放弃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思想家之所以会说有天国和伊甸园的存在，是由于听众不是为了信仰和梦想而信仰和梦想的。对于世间的凡人，思想家若是说，即使杀头，也要坚持信仰和梦想。谁肯干？所以他们才说，坚持信仰和梦想，即使被杀头了，死后可以进入天国，重回伊甸园，得到永生。这就是思想家们给世人的永远不能兑现的欠条。不过，这是出于善意。为了不让世人走正确的路，不得不用欺骗的手段。思想家们不想这么做，可惜，没办法啊。”我缓缓地说道。
“胡说八道，有辱神圣，该当打死。”她一脚踢了过来。
“这句话不是你应该说的。”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为什么？”
“你是上帝的信徒，就应该不口出恶语。你刚才的话，就像一个医生对病人说，怎么还不死啊？不符合身份。既然你信上帝，那么，言行就必须遵从教义。”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是半信半疑的那种，相信祈祷会达成愿望，怀疑按照教义做会受人欺负。”她嘿嘿一笑。
“你这种人很多见，信上帝的人大都是这样。当然，也有言行一致的，不过，是极少数，是稀有品种，经常有灭绝的危险。这不能怪你们，教皇还经常闹丑闻呢，比如私生子。”
“随你怎么说，我还是相信有天国和伊甸园存在。有一大群学者考证，得出了伊甸园的所在地。这怎么解释？”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嘿嘿笑道。
“如果真有伊甸园，它只会在天上，而不是地上。那些学者毕竟不是思想家。思想家是不会为了考证而考证的。”我有些无奈。
“看来你只能是这样说了。嘿嘿，最终还是我胜利。”她得意洋洋，仿佛是自己的考证打败了我。
“算了。聊些其它吧。”
“好吧。还是谈谈净化能力吧。”
“很简单。水自身就有净化能力，能力大小与容积有很大关系。一大盆脏水倒进缸里，缸里的清水立即就会浑浊；倒进大洋里，大洋不会有丝毫变化。人也是这样。”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
她突然指着前面的小屋子说道：“到家了。”
“小屋很漂亮，可惜是粉红色的，不大适合男人居住。”我忍不住失望。
“不喜欢又能怎样？你可以睡在外面的草地上。这是我居住的，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她一副关你屁事的样子。
“很令我惊奇。我见你裸体，还以为你是以天为被，地为床呢。”这的确与我设想不一样。
“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这就是我对你的评价。”她不屑地看着我说道。
“实在是谬赞。”我略微低头，向她致意。
“不知道羞耻的东西，进来吧。”她站在门口，招呼我道。
我随着她进去了。
“唉！”我故意长叹一声。
“叹什么气？”她有些紧张。
“这房屋和她的主人一样，外表光鲜亮丽，内在却不过如此。”我笑着说道。
“哼！这话我已经听腻了。女人不都是这么回事？我看啊，女人只要相貌身材性格好，男人就不要有过分的要求了。难道要我比你们还懂哲学？太恐怖了。”她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日本的艺妓博学多才，对政治又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绝对算是半个思想家，半个政治家。”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么，她们是思想家和政治家的结合体了。”她为同类高兴。
“可能是我的表达有误。与真正的思想家相比，她们只能是半吊子；与真正的政治家相比，她们只能是半吊子。但是，与大部分男人相比，要高明很多。更何况与你们这些女人相比？”
“那又能如何？对男人而言，还不是个玩物？不过是个稍微贵重的玩物而已。”
“何必妄自菲薄！在母系社会，男人何尝不是个玩物！男人不过是个生育的工具。”
“真向往那种社会啊。”她一脸憧憬的说道。
“别妄想了。永远不可能重现。”
“怎么不可能？现在的社会就阴盛阳衰。电视剧中，无论是何种原因，男人打女人耳光是要挨骂的；女人打男人耳光，则令人心情大悦。女人脸色阴沉，男人就要下跪。世界迟早会属于我们女人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男人和女人间注定会发生战争。”
“为什么？”
“考古学家发现了一具女人的残骸。判定为母系社会与父系社会的过渡时期。根据残骸证明，这个女人身前备受折磨，关节错位，箭射，石块飞击，总之，死得很惨。考古学家们重现当时情景，判定这个女人是一个首领，在战争中被俘，最终被折磨致死。”
“战争？不可能。书上说，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变，是经济和自然分工的重心转移到男人手中，自然而然的过渡，怎么会有战争？”她摇摇头拼命否定道。
“你试想，王朝间的更替还需要十多年的战争呢，更何况人类历史上意义重大的革命？你太天真了。”我半嘲弄道。
“天真，总比现实要好吧。太过现实的人，整天忧虑重重，愁眉不展的，不懂浪漫，不懂爱情，是个大俗人。”她撇着嘴说道。
“的确如此，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只求在物质得到满足。”我点点头，赞同道。
“我喜欢浪漫的男人。他们举止优雅，像个英国贵族。”她一脸幸福的说道。
“没想到你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女人，心理成熟程度和一个小女孩儿的相差不大。”
她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盯着我，牙齿摩擦着。
她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是男人的话，就再说一遍。”
我当即跪下，拜了三拜，喊道：“圣界美女，风华绝代，千年不衰，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圣界，万年不改！”
她本想继续生气的，却没忍住，噗嗤一笑，说道：“乖儿孙，起来吧。”
“谢谢老祖宗。”我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
“你还挺幽默的。”她笑着说道。
“这种幽默耗费体力，万不得已，绝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