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岐周,我们进了宫门,不是走正门,而是从侧门进入,而且还是右侧门。进了宫廷,我们被安排在一些小厢间里,我,魏姜,芝喜同住一个屋子。
我们是住在岐周宫廷里的周宫,与之还有周庙,成宫,康宫,康庙,康寝,太庙,康宫中的诸王宫庙及历代周天子的祖庙。
岐周宫廷十分混乱,便面上住的全是王公贵族,不过基本上都是商朝后裔以及一些低位低下的诸侯国的贵族或使者。宫廷中除了康国中的诸王宫庙及历代周天子的祖庙有众多侍卫把守外,其他宫格都是寥寥的一些巡逻侍卫及宫奴婢女。
想周文王周武王时,岐周被称为圣都,每年祭祀的重要地方,是全国的首都,也是主都,那是多么辉煌灿烂。可如今,除了每年祭祖时周天子会气派的一大行人马前往外,就是面见一些小的诸侯王或使者,还有就是一些小型的祭祀才来此一次,地位明显下降,哎,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不过,能亲眼目睹一下历史上的一大奇观建筑,岐周,也算是不错了,如果有相机就好了。不知到了东周时还会荒芜成什么样。
我们一直呆在被安排的宫里,不敢出去,因为这个宫里太乱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人家也只当死了只知畜生一般。
宏德这几日都在门边转来转去,往里面望了望,但又摇头叹气,手背其后的离开。
“浔溪姐姐,公子宏德在外面转悠了许久,不知是否有事。”魏姜手扶头说着。
“他能有何事?有也不过是劝小姐早早入宫好救他父亲罢了。”芝喜给我倒了一杯水。
“哼,真不知这些人怎的如此自私狠心。”魏姜气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好了,来便来了,还说那些气话干嘛?既来之则安之,或许,上天还有他的安排。”
“浔溪姐姐,我说你啊。哼,我去将他撵走,看着就心烦。”芝喜起身准备往外走,我拉着她摇摇头,然后说道,“宏德公子可是有事?进来一说吧。”
宏德听后,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我到了一杯茶给他,他赶紧站起身,“公主,洪德不敢。”
“都将公主送进宫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魏姜蔑了宏德一眼。我轻轻呵斥了一下魏姜,魏姜气的一跺脚,去了内阁。
宏德小坐了一会儿,然后一下跪在地上,“姑娘,我深知这样做对姑娘实在狠心,但为人之子,百姓孝字为首。请姑娘体谅我,父亲入狱多日,我曾亲眼目睹父亲受刑,实在惨不忍睹。本来父亲也是怕大王步前人之路而向大王谏言,哪知大王恼羞成怒竟将父亲收监受刑,如今大王又因褒国交贡不济而出兵讨伐褒国。姑娘,请你原谅我如此自私的所做,洪德来世定将为牛为马报答你。”宏德一下跪在了地上。我将脸别向一旁,不想看见他,不过想了想,既然都进了宫,再怪也没法了。
辗转想了想,我便伸手扶他,“公子起来说话,褒姒从未怪过公子,公子莫要再有所歉意。”
宏德听后,抬头看着我,哽咽了一下,“姑娘,谢谢你。”我没有说话,看到这般,他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魏姜芝喜出来将我狠狠地数落了一番,没办法啊,这是历史,我可不想做着改变历史的罪人。
过了三天,宏德前来通报说,周幽王来了岐周,准备面见我们。紧张了几天,哎,该来的还是要来,真希望周幽王鄙视我们的出现,轻视我们的存在,而将我们就此搁置在这里,久而久之放我们回褒国。然后我就可以回家安心等周紫东前来履行诺言。
但,我似乎把历史看的太轻松,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把命运猜的太善良。因为,事实终究来的暴率,现实本来就比梦想要残酷的的多。
正殿内有着文武百官和一些离都城较近的诸侯,以及王公贵族与其子弟。
宏德已经入殿了,我,魏姜,芝喜候在殿外。只听宏德说:“罪臣之子褒宏德参拜大王,吾王千秋万代,与天同齐。”
过了良久,才听见一声富有震撼雄性力的强毅的声音:“平身。” 这是多大的耻辱啊,明显的是给人难堪嘛。
“谢陛下。”
“公子宏德有何事?”其实这不明摆着废话嘛,幽王只是想玩玩宏德,看他能有啥好话,企图央求自己释放褒饷,饶过褒国。
“洪德为赎父亲。。。。。”宏德停顿了一下,又说,“褒国卿大夫褒饷之事而来。”
“先给寡人一个满意的理由。”
“回大王,因褒国受控于蜀国,且最近国内年年干旱,农作物不济。蜀国成年逼贡褒国,而大王却始终未拨援军,如此使褒国陷入强行被欺压的领域,才未定时向周国交税进贡。臣所说全是真实,还请大王明鉴。”
“哦?照你这么说,那还是周国之误,寡人的不是?这话,也可是褒妁之意?”
“回大王,此只是洪德之意。”
“如此胆大包天,你就不怕寡人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回大王,洪德只是依照真实凭据而言。”
“哼,若你今日来是为了数落寡人的不是。那寡人看,你也大可下狱与你们褒国的卿大夫褒饷作伴了。”周幽王使劲拍了一下御案。
“回大王,洪德今日来主要受褒王与国民之意,特向大王献贡,还请大王笑纳。”
“所献之贡为何?”
“褒国美女一名,乃褒王之义女。”
“何名?”
“褒姒。”
幽王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也是,近几年很多诸侯国及周边小国家为了讨好幽王,基本上都隔三差五的送美女。幽王早就腻了,那些所谓的美女也不过庸脂俗粉,都不那样。多弄些胭脂什么的一装饰,便就是个美女。
“宣褒姒。”幽王懒洋洋地对旁边的御官说道。
“宣褒姒进殿。”
一道鸭嗓之后,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我揉揉眼,提了提神,对魏姜和芝喜说道,“你们在此稍等片刻,若是周王不满意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们回去了。”
芝喜和魏姜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向我点了点头。心里都想到:如此姿色,若幽王不中意那他便是傻子。然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还是跪在殿外。
我从来都没有跪过地,而且这次竟然跪了这么久,腿都麻了。为了防止一颠一跛,我便很慢很慢地走到大殿中央,不用说,还是跪。我又慢慢地跪在地上,眼睛有些红了,是心里委屈气红的。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为了不丢褒国的脸,我此刻肯定泪如汪洋大海,倾盆而出。
“民女褒姒,参见大周天子。”我慢慢伏下身子,一直着地,这是古代女子对那些大官们的行拜之礼,看看吧,古代对女子的侮辱都到了这种低下的底部了,真是让人义愤填膺啊。
“褒姒,抬起头来。”又是抬头,也就是说,再一次被当做猩猩一样,被人上下打量,然后做些评估,这幽王十分看不起,也十分厌恶褒国,看来,肯定会好好羞辱我一番才肯罢休,也罢,早些把我轰出大周,我肯定把他十八代祖宗统统感激一遍。
不过想归想,自己终究还是在大周,在人家的地盘,不为我的小命着想,也要为褒国,为我的父母着想啊,何况殿外还有两个我的好姐妹。于是,还是很不情愿地将头抬了起来,周围很安静,突然又一阵唏嘘之声。
而幽王,至从看见了我。身子也不由得微微站起,双手撑在御案之上,身子微微前倾。双眼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脸色完全呆滞地盯着跪着的我。
周围的男子无不是惊奇,色迷迷地盯着中间,那正跪在一边,脸色不带任何神色的女子。大堂之上,周围煞时变得鸦雀无声。我也能够感受到周围无数道投来的目光。
好一会儿,旁边的宫奴才微微倾身叫道,“大王,大王,褒国使者等着大王回话呢。”
幽王这才缓过神,轻轻咳了咳。然后微微回身到权位上,抹了抹下巴,面带喜色的看了看四周。
「他知道,四周的男子,都正充满占有欲地盯着中间那名女子。虽然大家面带眷慕,当然,也包括自己。可是,自己不能那么痴迷,因为,这个女子。是自己的,是褒国送给自己的礼物。所以,就算那已经包含不住的爱慕之光,垂涎的口水,也要咽回肚里。因为,自己可以光明正大拥有她。而那些人,只能羡慕的将爱慕的垂涎流出嘴角。因为,他们拥有不到。。。。」
被幽王干咳的声音惊喜后,四周才有慢慢回到原状。
这时有个声音虽小,但我却听的很清楚:“如此妖女入宫,国之大难咦!”看吧,还没被中意了,就被人称为妖女了,这还有没王法,有没良心啊?
“浔溪?”
这声音,很熟悉,而且,知道我名字的,除了褒国之人,也没人知道啊。这声音,是我日牵梦所的声音,我随着声音的来源慢慢看过去,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面,那个身穿紫色朝服的少年。。。。。正是我日日牵挂的那位白衣少年----周紫东。
“你识得她?”幽王也听见了声音,然后十分不满地问周紫东。
“不识得,只是她有些面熟于我昔日的一位朋友。”周紫东拱手向周幽王说道。
我心里一阵踉跄,这就是我日牵梦所的良人?这就是昔日与我情投意和的周紫东?这就是我甘愿等待两年的白衣少年?呵呵。。。。真是可笑可悲啊,我终究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个玩偶,我等了两年,等到的,便是一句不识得,等到,便是我面属于他的一位朋友。真是可笑,可笑。
“哈哈。。。。褒妁真是有心啊。好,这贡礼,寡人收下了。来人,将褒姒先带入康宫内殿。”
“大王,请问褒饷大夫。。。”
“宏德公子连日赶路必是车劳人惫,你先下去休息些时日再商讨他事。各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幽王之前生气和蔑视的态度顷刻间转变为热情。
“臣无奏。”
“臣。。。。无奏。”一位有些年老的大臣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个办法是自己给出的。
不知道,这样的惨剧,会不会就真是自己好心办坏事。
“好,既然连周太史都说无奏了,那就退朝吧。”幽王大笑着向后堂走去,随着御官的退朝声,所有的官员才有次序的退朝,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讲些自己的观点与看法。
而宏德大人则摇摇头:怕是赔了个美人,也损了个卿大夫褒饷。不知大王能否放逐父亲,浔溪姑娘,一切就看你了。然后无奈的跟着御官去了周宫休息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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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殿内,我始终很疑惑,周紫东为什么会在大殿上,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当时急着回家是因为什么事?之后为什么就没再回褒国?还有,刚刚在殿上他为何要说不认识我?这一切一切的疑惑,让我在心中压抑着,数落着。
“请姑娘稍等片刻,大王即刻就到。”我坐在凳上,心里一直想着刚刚的事,对于女婢们的谈话我一点也没听进去。
这时,幽王来了,他止住刚要福礼的女婢,摆摆手命其退下。婢女很知趣的轻轻挪步到门外,轻声关了门,幽王在我身侧转着圈看我,但我一直以为是女婢,也就没怎么在乎。
突然,我感觉有谁轻轻撩起了我的发丝,我一阵凉意,猛地站起身,结果眼前的脸让我看清了撩起我头发的人,便是那个历史上的幽王。
此时的幽王已年过三十,也快近四十了。但雄姿英发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寒碜,所谓的天子威仪,魁梧矫健,双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有着万夫难敌之气概;言语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完全一副唯我独醉,孤家寡人,天下之王的庄严。
因为眼前的一张放大的脸,而且到西周后,出了被甄毅救助时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除了救过我两次的甄毅外,也就是周紫东了,而对于这个周幽王的出现,着实让我受惊了不少。
我吓得条件性地往后退,谁知双腿因害怕而颤抖,脚不小心踩滑,一个不稳,我身子眼看就要向后倒下了。结果周幽王一下揽住我的腰,“如此妙人,如此淡雅着扮却还能这般倾国倾城,真是天生丽质的佳人。世间难求,唯出仙宫啊。”
看着他的样子,我忙推开他,福身道,“民女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他将我扶起,突然揽我入怀,我吓得忙推开他,退后两步,然后又跪在地上。
他无奈地摇摇头道,“美人就这么爱下跪?”
“大王,请您念在褒国无心之过的份上,求您绕褒国一战。”
“今日,暂不谈此事。”
“大王,蜀国日渐扩大,其目的想来大王也十分了然。褒国虽名义在于周国统筹之下,可之间却大隔昆仑岭,一来难以向周国求援,且政令不甚畅通。二来进贡也十分不便,加之近年连续大旱,农作不佳,又因蜀国之控故使褒国进贡迟续,如此诸多困扰请大王明鉴。况且蜀国有意大阔国疆,这对大周来说,是危险相逼,因此望大王念在褒国无心之过的份儿就绕过褒国,放褒饷大夫回国吧,乞求陛下了。”
“美人此时讲这些未免太伤景气了。”
我还是努力乞求他,我一确实是为了褒国,二来也是为了自己,因为我知道幽王来此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只能用这缓兵之计,暂且拖住一时。
周幽王见我固执,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也罢,待明日回到宗周再说吧。连日车墩劳累想必你也疲惫了,早些休息吧。”
“大王,与民女同来的两个女子乃民女的丫头及姐妹,希望陛下。。。。”
“寡人即刻派人将其给你带来。”
“谢大王。”他摆摆手走出了房间,我这才长出一口气,重新坐在凳子上。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哎。
过了好一会儿,几个婢女将魏姜与芝喜带到了我的面前,我们相拥在一起,谈了些知心话后,她们服侍我休息了,不过我硬要她们同我一张床,无奈下,她们也就答应了,我们随即宽衣休息。
注解:秦前,诸侯国君的大臣在天子面前自称“陪臣”,但也有直接自称名字,以作恭敬自谦。多数的还是以自称名字为主,包括公子几乎也是自称名字。
秦岭在秦朝之前被称为昆仑;后来,又因为秦岭矗立在秦国都城之南,所以秦岭又被称作终南山,或者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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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颦在这里,要非常非常的提起两位朋友:桃桃(罗桃龄),你是我从小一起的自己,永远站在颦颦的身边,支持颦颦,为颦颦排忧解难,让我不会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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