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携王,这个一生的厉害之主,终究是落了个残败后生。
周携王被携地尚在的臣民带回携地安葬,晋文侯也带着自己的胜利进宫面见天子。
至此,两王并立十余年的战争历史,就此告一段落。
然而接下来的事,便是姬宜臼自己的另一种烦恼。
此时,各地诸侯兵力壮健,都开始为了各自的野心而蠢蠢欲动,此刻的周平王姬宜臼,更是存在着暗下危险。
而姬宜臼,因为外公申侯拥立自己和护送自己东迁有功,便又划分一块土地给了申侯。并派自己畿内的百姓去戍守,这使百姓离乡背井,十分怨恨。由此遭到百姓的愤怒和怨言,从而也逐渐影响到了自己的天子名声。
而再一个方面,郑庄公姬掘突当年尽力拥护姬宜臼,再加之申侯小女乃姬掘突之妻。更者,武姜之子姬寤生也被立为郑国世子,因此姬宜臼自是非常看好姬掘突。因此姬宜臼也一度委任姬掘突,姬寤生同时为朝廷卿士,这让郑国由此实力丰厚,早已不容小觑。
另一方面,晋文侯等许多有能诸侯次次为周平王收复失地,周平王为作嘉赏,将天子名下的土地封赏给了列位诸侯以作奖励。因此,导致周天子名下的所占土地也越来小。
再来便是,郑、晋、齐,鲁、燕、宋、楚等大国为了争夺土地、人口和对其他诸侯国的支配权,相互之间不断进行兼并战争,形成了诸侯争霸的纷乱局面,我国历史进入了一个大变革的动荡时期。
而武姜早已已生下少子,取名叔段。武姜非常喜欢这个小儿子,因为生叔段之时乃是顺产,武姜便觉得叔段疼惜自己。因此特别宠溺和偏爱叔段,而对姬寤生却是白眼以对。甚是不当做自己的亲身儿子,惹得姬掘突也甚是不欢。
鲁惠公姬弗涅因为正房孟子去世,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而妾室声子生了庶长子息姑,可因为出生卑贱不能立为世子。后来,姬弗涅因为宋武公的女儿仲姬貌美如花,而且听闻其手掌中自有“鲁国夫人”之相。姬弗涅不顾众人建议和反对,径直迎娶了宋武公之女仲姬为正室,便是历史上所称的“仲子”。而此时,仲子已然生出少子,取名“允”,便是历史上有名的“鲁恒公”。怎奈嫡子年幼,因此并没有及时立为世子。而此刻,姬息姑比姬允整整大了二十来多岁。
时间就此一过,曾经的年轻少儿郎如今已然年过中旬。曾经的貌美少女如今也已然不再年轻,不再青春依旧。当然,当年的小孩儿,如今也早已长大成人,娶妻成家。
姬泄父,如今已然二十来岁之余。
宜臼早已为姬泄父娶了一房正室,乃是貌美如花,贤淑聪慧的女子。自是与泄父郎情妾意,相互爱素。
太后申氏也早已不在人世,申侯也更是早已与世长辞。
留在世上的,便是那一个个等待时机崛起的野心英雄们。
姬狐永远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王竟是从不正眼看自己。因此只能苦苦自闭,抑郁寡欢。
而另一方面,姬宜臼径直再次迎娶了好几个后妃,皆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这让王后百般气恨。
其中有些后妃更是早已怀有王嗣,甚至生出王嗣。
便有三王子取名“精”,以及小王子,取名“唐”,更有无数个儿子女儿已然长大。于此,姬宜臼便已有儿女二十来个,后妃也将近三十个左右。而王后,至此没有再见到天子入得自己的宫中。
这个大周体同天子的女子,实则王后,然而也不过一个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
姬狐从姬泄父那里出来后,便满是一脸抑郁往回走。却是碰见了来的几个后妃,妃子们看后笑笑,皆是没有一点将姬狐放在眼中。
姬狐只是微微福礼,便转身离开。
后妃们嘲讽:“说起,王后也倒是有些本事,毕竟总还为天子留了个王种。”
“呵呵。。。可不是嘛。不过倒是好奇呢,大王从未去她宫中,这王子。。。呵呵,倒是出的有些奇异呢。”
“是的呢,天子不入王后宫殿已然人人得知。这不受圣宠的王子,那更是天下皆知呢。”
“难不成?”一个后妃掩嘴,然后轻笑:“不是王嗣?倒是。。。。”
其她妃子听罢哈哈大笑,因为她们知道,即使如何羞辱,天子也绝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冷落的王后,加上一个不受宠的王子,不过就是王宫中的一个摆设,空架子。
姬狐自是听不惯,“你们好大的胆子,再如何我母后也是体同天子的王后,岂能由你们如此诽谤嘲讽?”
一个妃子上前一推,姬狐不小心一下倒坐在地上,妃子轻笑:“若有不服的,大可向你的父王说去啊。”
“放肆。”
远处的惠宁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抓着那个妃子一巴掌扇去。妃子满是一脸委屈,心中满是不服气。
“孤是这大周王后,你们的生死孤依然能够做主。”
其她妃子听后,见惠宁这般气势便有些害怕,竟然低头不敢吭声。
另一个妃子却是要胆大一些,便是姬唐的母亲。“姐姐,同样的王嗣,为何单单王子狐不受圣宠?可怜的王后之子,虽是有着高贵的身份,也依然不如一个母亲已故的病秧子储君。姐姐,妹妹是为您感到不值呢。”
惠宁怒瞪面前的女子,心中万分愤怒:“休得胡言,储君也是你可以言论的?真是不知死活。”
那个妃子满是不屑地轻笑:“妹妹们的儿子虽不是高贵血统,但毕竟也受着天子之顾。可是姐姐。。。哎,姐姐一生也算过的平淡呢。虽是大周王后,可这身后的空虚寂寥,那宫外的倒是无人知晓呢。”
惠宁听罢胸口猛地上下起伏,此话何意很明显。
在外人眼里你再多么高贵庄严,但你终究不过是面子上的活儿。那宫外人不知道的丑事,可这宫里头的,只要是长有眼睛的都是知晓的。惠宁自是生气不已,她是个好自尊,要面子的女人。她自是不能让姬弗涅知道自己的丑事和尴尬,否则,定会惹来他们的嘲讽。
惠宁拉起姬狐,恨恨地道:“你要记住,你的母亲是这大周的王后。除了你的父王与孤,便是谁也不能欺辱到你头上来。”
惠宁虽是对着姬狐说,但话意却是要警告身后的女人。
惠宁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女人,便拉着姬狐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女人,皆是一脸不服和气愤。
惠宁看着旁边的姬狐,心中猛叹一口气:“真是给孤丢脸,你堂堂王后之子,竟是如此受人摆弄。”姬狐依然低头不语,仅仅十岁之余的姬狐,脸上只有那浓浓的抑郁。
惠宁看到这里,心口更是来气:“回屋子反省自过。”
姬狐福了福礼:“喏。儿臣告退。”姬狐后退三步便转身离去,待姬狐离开后,惠宁才抓起一旁的茶器狠狠摔在地上。屋子里的人纷纷跪地,不敢言语,只是全身颤抖。
“娘娘,您请息怒。”旁边的懂儿心疼地说道。
“难道,孤就要这样认命吗?”惠宁一脸无奈和疲惫。
懂儿看了看屋子,惠宁道:“都下去,若有人来了,定要通报与孤。”
全屋子的人跪地:“喏”。然后纷纷打礼退下,待最后的人将屋子的门掩好。
懂儿却道:“娘娘,依奴婢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废了太子,立王子狐为储君。这样一来,娘娘自是有了好后路。”
惠宁面色凝重,很是思虑了许久:“非得如此么?孤曾经不讲情面害了她,如今,为了自己的后路,当真要再对她的儿子痛下杀手么?”
懂儿却道:“娘娘,不这么做,娘娘与王子自是没有好后路。娘娘,该是为以后做打算呀。”
惠宁看着懂儿,深叹一口气:“他好歹也是孤自小带大的,孤自是当他作亲身孩儿一般。若真要。。。孤还当真不忍心。”
懂儿忙劝阻道:“娘娘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难不成此刻却要退缩?若真如此,那倒是前功尽弃了呀。娘娘,您连男女情愫都能割舍,怎的如今变得那般不堪一击了?”
惠宁听罢一下起身,走到屋子中央,泪水滴落:“余臣,怕是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吧?”
懂儿听后,急急上前轻声道:“娘娘,晋文侯攻破携城,亲手杀死了周携王,娘娘,您能就此放过了他?若是将来太子做了大周天子,娘娘,即使储君泄父孝顺娘娘,难保晋文侯会反对。加之,若是太子有朝知晓其生母死事真相,娘娘,您和王子还会有活路么?”
惠宁听罢转身看着懂儿,懂儿继续说道:“晋文侯如今地势广域,兵马强壮,若是加之储君权位,娘娘,您与王子自是危险诸多。鲁公与娘娘自是仇敌,哪里会站在娘娘这边?娘娘,既是没有后盾,倒不如铲除危害,自个儿筑造防城,以保万一。”
惠宁很是思虑了许久,心里也是万分矛盾。但转想,懂儿所说却是事实,当真受用。
惠宁看向懂儿:“那依你之计,该如何下手?泄父有着晋文侯与大王的护佑。再加之太子妃娘家之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呀。”
懂儿听后满是欣慰,好在惠宁终于同意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一想到惠宁的担忧,自己也觉得甚是大问题。
懂儿很是想了好久,惠宁也在想着两全其美的妙法。
惠宁轻声道:“你脑子向来灵活,那便由你想罢。”懂儿听后点头受命,惠宁深叹一口气,转身走到木案旁,席地而坐。脸色凝重,双眼朦胧,满是惆怅落寞:“余臣,你的离去,真是给我莫大的打击。只要想起你来,便是心痛如刀绞。”惠宁单手捂着胸,脸色满是痛苦伤感,眼泪也徐徐落下,满是不堪和怜惜。
懂儿看到这里,也是担忧和不忍。
却在这时,懂儿突然拍手笑道:“娘娘,奴婢想到妙法了。”
惠宁被懂儿打断思绪,却也忙问道:“快道来。”
懂儿便往惠宁身边走去,边道:“自是两全其美,不惹疑虑的妙法。”懂儿走到惠宁身边,然后附耳对着惠宁说着自己的办法。
很是一会儿,惠宁听后赞许点了点头,懂儿说完后,满是等待和自豪地看着惠宁。
惠宁笑着道:“果真是好法子,那该是由谁去传?”
懂儿满是一脸笑意:“娘娘,明儿晨时,太子不是要来请安问好么?倒不如,来个无意之失。”
惠宁听后这才微微点头,懂儿自是一脸自豪。更是一脸放心,若此事成功,那便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惠宁突然又道:“若是弄巧成拙又该如何?若真是如此,我们可都得死。”
懂儿忙道:“娘娘,太子如今的病情已然加重,若是受了刺激,自是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