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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爪印血窟窿
作者:于耳 时间:2019-11-09 15:54 字数:2227 字

  我是她儿子,不能看着我妈不管,就偷偷给她挖了这个坟,随着下葬的还有我的一双鞋。她生前没有见过我,死后也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以后每次走路,能有我这个儿子的一双鞋陪着。

  坐在坟前,白雪也乖乖和我坐下了,虽然是白天,还有白雪的陪伴,可是这地方出奇的静,听到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我还是感到后脊梁发凉。

  抱着白雪,我想到我亲妈,眼眶瞬间红了,从小到大,一有委屈我就会到这哭两声。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可我连这脚底下的草都不如,草还有个生根发芽的地方,现在我已经无处可去。

  哭着哭着,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拉住我的脚,不让我走。

  他的脸尖尖的,眼睛圆圆的,嘴角还有几颗长长的粗壮的胡须,一上一下抖动着。

  挣扎着费力想挣脱开他的手,低头一看,我脚上的根本就不是手,而是一双锋利的爪子,爪子上十个指甲,像十把锋利的尖刀。

  我拼命抖动我的腿,就在这时,我看到白布下男人的胳膊,胳膊上竟然长着灰色的毛,毛上布满了刚出生肉红色的小老鼠,还没有睁眼,一个个密密麻麻,随着我的挣扎,抖动着身子。

  我吓得更是拼了命的挣扎,大声的喊叫,可是怎么喊都喊不出声。

  突然,那些肉红色的小老鼠爬了上来,渐渐布满我的双脚,越来越多……

  我猛得睁开了眼睛,大汗淋漓,周围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刚才我睡着了,原来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我长舒一口,擦了擦汗。看到白雪不在我身边,她去哪了,会不会回家了?我跌跌撞撞回到村里。

  还没进家,就听到一阵呼喊声,我家门口围了好多人,这些人有的捂着嘴小声议论,有的张望着想往屋里看,可就是没有敢进去的。

  看到我回来了,自动让出一条路,我开门进了里屋,就见炕上的被子褥子,都被撕得粉碎,地下满是摔碎的东西,家里不像样子了,只见后妈披散着头发,像疯了一样四处乱摔,乱咬东西。

  她胸前有两个爪印一样的血窟窿赫然在目,这两个窟窿穿过肉和骨头,都能看到里面的心脏蹦蹦直跳。

  血顺着那两个窟窿,咕噜咕噜往外流,把她整个身子都染红了。

  这是怎么了?我吓得站在那不敢动。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看到家里没有东西可咬可摔,就用嘴咬自己的胳膊、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还不时“汪汪”叫几声。

  胳膊上是一排排牙印,头发被一绺绺拽下来,连同拽下来的还有血淋淋的头皮。整个头上都快没头发了,可她还是不停手,现在她就像一个血淋淋的僵尸,和之前描眉画眼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爸看我站在那,大喊:“小光,快和我一起拉住她。”

  我刚要上前,突然“咣当”一声她倒在地上,身体直打颤,瞪大眼睛不断的喊:“埋了我,一刻也别停,现在就埋了我,埋了我……”

  说完就口吐白沫,又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后妈死了。

  我爸“嗷”的大喊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痛哭,我看到后妈身上瞬间像被抽干了血,脸色铁青,身体冰凉,还有一股恶臭味。

  人刚死,怎么这么快就冰凉发臭了?

  外面的人听到我爸的喊声都进来了,我本家的叔叔婶婶也来了,他们看到地上一摊血水和后妈的死状都吓了一大跳,五婶撞着胆子在地下捡了一块布盖在她脸上。

  本家这些叔叔,我爸是老三,五叔家和我们走得最近。

  五叔问我爸:“三哥,这人怎么突然就疯了,还死得这么惨?”

  这时我爸瞪着通红的眼珠,看着我愤怒的问:“你那条狗呢,你妈一直好好的,为什么被狗抓伤后,就像发了疯一样,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扯到白雪身上了?我还奇怪呢,怎么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关她什么事,她就是条狗,而且一直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那现在在哪?是条狗?我看她不是一般的畜生,你爷爷当年从外面捡回来,我就看她不顺眼。她和你一样大,按狗的年纪都快死了,她怎么越活越欢实?她就是条祸害。你后妈身上的这两个血窟窿,分明就是她的爪印。”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我心中一慌,一直以来她都是和我形影不离,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白雪一直恨她虐待我,想想后妈死前的样子,就像发了疯的疯狗一般,还有她胸前的血窟窿,那爪印确实像狗的。

  不,我不想相信,就算她恨后妈,也不可能杀她。

  “三哥,人现在怎么办?按规矩,要在家停尸三天,拆门板吧!”五叔问我爸。

  我爸这才把眼睛从我身上移开,哑着嗓子说:“现在就埋了,这是翠红临死前交代的,她一直爱漂亮,肯定不想被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咱们尽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我爸这十几年来一直对她的话惟命是从,最后这件事,肯定也会听她的。

  听了他的话,本家人就开始忙活起来,搬尸体的时候,我闻到后妈身上那股恶臭味越来越大。

  可是看到帮着她梳洗打扮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却很正常,难道她们闻不到吗?我试探着问五婶:“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恶臭味?”

  五婶瞪了我一眼说:“小光,你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味?我可告诉你,你后妈是白雪害死的,她没儿没女,你要给她打幡摔盆。”

  怎么就认定白雪是凶手了?我亲妈我还没给她打幡摔盆呢,凭什么给一个从小虐待我的人干这些?

  不过,看到我爸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死者为大。

  大杆号的哀乐一起,丧葬开始了,黑木棺材停在院子中间,一阵嘤嘤的哭声,白色的纸钱散的满天都是。村里掌事的指挥着我摔盆,按死者的性别,男左女右,我右手接盆,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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