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挺了解我啊。”
季凉月乐呵呵的将双手枕在了脑后:“众人皆晓,我季凉月无利不起早,没好处的事情从来不干。”
妧妧被噎了一把,眸子一转就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直接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你打算要点什么好处?”
“以身相许如何?”
说着还不忘朝季凉月抛了个媚眼。
反正是个太监,还能将她怎么着不成?谁怕谁啊!
“我接受。”季凉月勾起唇角,一点一点的撑起身子:“既然如此,先让我收些订金如何?”
说着便离妧妧的唇越来越近,连呼出的气息,都与她交织在了一起。
“滚蛋!”被季凉月刺激了一把,妧妧直接一脚将人给踹下了床。
“事儿都没办就想要好处,美得你!赶紧麻溜消失,别打扰我睡觉!”
利落的拉过被子盖住头,其实她心里紧张得要死!
如果季凉月不帮她,那就真的求助无门了。
“嘶~”
耳边忽然传来季凉月的抽起声。
妧妧偷偷摸摸的掀开被子一角,才发现季凉月正眉头紧锁地盘腿坐在地上,衣衫上染着一大片血迹,脸色格外苍白,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心底一惊,连忙下床扯开他的衣衫:“伤口裂开了,快,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得重新上药包扎。”
这次季凉月倒是格外的听话,不过妧妧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怪异的目光。
“你忍着点儿,我先用酒给你消消毒。”
取来了之前她用来擦身子剩下的烈酒,倒在干净的手绢上,细细的擦拭着季凉月有了感染迹象的伤口:“都怪我,忘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没有碘伏,也没有消炎药,她也只能简单的处理。
见妧妧眉头紧皱一脸的认真,季凉月突然笑了:“丫头,你是在担心我?”
“废话!”妧妧连头都没抬,季凉月的伤口在腰上,范围大不说,泡了水又撕裂了一次。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你的伤是我处理的,伤口沾水撕裂也有我的原因,若是就这么看着你死了,那还不如当初就不要救。”妧妧沉着回应,手中的动作也半点没有慢下来。
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冷静,让季凉月移不开目光。
要是有消炎的药就好了。
“你等一会儿,我去找些伤药来。”
说着妧妧就想往外跑,完全忘了自己身上只穿着里衣。
只是还没等到转身,就被季凉月一把抓住了手腕:“用这个吧。”
狐疑的看了一眼季凉月手中的白色瓷瓶,妧妧没有接,她无法确定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究竟是个什么程度。
“嗯?这里面是裸花紫珠的粉末,不能用吗?”
妧妧松了一口气,点头接下瓷瓶:“能用。”
裸花紫珠的确是很好的止血消炎药。
她曾去过第三方的战场,药品不足的时候,就常用这种中药来治疗外伤。
看着半跪在床边,仔细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的妧妧,季凉月眸光闪烁:“于妧妧,我是个阉人,你真的宁愿嫁个太监也不愿和亲?”
正专心处理伤口的妧妧,并没有发现季凉月语气的变化。
下意识的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恩人,若是嫁你,总是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担心被人给弄死吧。”
“世人都说我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季凉月忍不住反驳。
却见妧妧突然抬起了头:“那你会杀我吗?若是嫁你的话。”
季凉月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只是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可那双眸子里,始终清澈一片。
却也因此,让他看不懂妧妧的情绪。
没有等来答案,妧妧也不在意,麻利的将伤口重新包扎:“行了,你现在不适合乱动,在这凑合一晚上吧。”
说着便转身又拿出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就这么躺了上去。
“这样,你也能睡得着?”
“这条件已经很好了!赶紧睡你的觉,老哔哔啥!我明天还有事儿呢。”
要知道在她还在战场上的时候,常常都是倒在荒郊野外就睡。
还得时常忧心被敌方的人摸上来,能睡个安稳觉就已经她感谢神佛了好吗。
被妧妧瞪了一眼的季凉月苦笑不已。
他这是又被嫌弃了吗?
看着不远处的娇小身影,季凉月戏谑的勾起唇角:“妧妧,痛得很……”
“哪里痛?”
果然,听到声音的妧妧一下就跳了起来,这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反应。
不解的看向了季凉月的伤口处:“是伤口吗?痛得很厉害?不应该啊……”
“喂!你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就被季凉月圈到了臂弯中的妧妧,下意识就想要站起来,可又顾忌着他的伤口没法有大动作,一时间竟然被禁锢得死死的。
好半晌,头顶处才传出了一声轻哼:“睡觉,别吵。”
陌生的气息闯入了妧妧的鼻腔。
当她弄清楚自己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和季凉月躺在床上时,身子顿时僵硬得无法动弹,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子。
“季凉月?”
“……”
轻唤了一声,不但没有得到回应,还听到了季凉月均匀的呼吸声,妧妧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入目便是身边人轻颤着的睫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妧妧将他脸上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还在睡啊!”
婢禾焦急的摇晃着妧妧的肩膀。
却直接被她一巴掌拍开:“别吵,天还没亮呢!”
见自家小姐像赶苍蝇一样将自己拍开,婢禾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是一脸的焦急:“小姐别睡了,大小姐回来了,还把姨娘给叫了过去。”
“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于筱筱回来了?!”
婢禾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扎到了妧妧的神经上,让她神经反射一样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可能啊!”见婢禾肯定的点头,妧妧连忙拿起一旁的衣衫:“怎么会这么快。”
她还啥都没来得及做呢。
况且季凉月那厮不是说,可以困住于筱筱半个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