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我捂着脸吃惊又疑惑的看着玲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玲姐就直接冲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我呆愣愣着站在原地看向了玲姐,小心问:“玲姐,你怎么了?”
“你知道裸、替是什么吗?!啊?你想做什么工作不好,偏偏想要做裸、替!你大晚上的不睡着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才从监狱那个泥潭里跳出来,怎么就这么着急地想跳进另一个火坑里面!!”玲姐的情绪很激动,她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肩膀,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裸、替做的不是演员都做不了的工作吗?”我不明白,吞吞吐吐地问,“你跟我说做裸、替挺挣钱的……”
“呵呵!什么狗屁演员做不了的工作?裸、替做的是演员不想做的工作!那些演员不屑于不想表演的戏份全都要裸、替去拍,你真的以为是什么光鲜亮丽的好工作吗?”玲姐一边说,眼里都是讽刺的味道。
这一年多的裸、替生涯,她用自己的青春和绅、体在煎熬着,演员?那只不过是为了听起来好听一点的噱头而已!
我从来没有见过玲姐哭,在我的印象里玲姐是坚强又冷淡的,虽然对我除外,可是现在,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劣质吊带睡、衣的玲姐就那样站在门口哭了,身上笼罩着一种无名的绝望。
玲姐抬头看着已经嵌层的天花板,胡乱抹掉了脸上的眼泪,遂又用带着逼迫性的目光看我:“小安,我警告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哪怕是去找一个洗完擦地的工作也行,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以后你也不会原谅你自己!”
“玲姐我……”
玲姐环胸冷笑:“你还小,有很多事情我跟你说你也不会理解,但是,我必须劝诫你,只要走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所以,你听我的,趁早断了这个念想,明天我陪你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你看看你这前二十年来活的像个什么样子,难道你以后还想像在监狱里面那样煎熬吗?!”
我知道玲姐是为我好,但是……我抬头嗫嚅着:“玲姐,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煎熬,我妈不能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而玲姐口中的裸、替,就像是我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而我,也只能紧紧地抓紧这根稻草才能活下来。
热泪冲出了眼眶,“玲姐,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刚刚躺在床、上,我只要想起我妈的样子我就闭不上眼睛、我就睡不着觉。”
“我妈的医药费那么多,我必须要想办法挣到钱,虽然你给跟我说你会帮我找工作,但是,我知道就我这样的学历再加上坐牢的前科,我根本就不可找到工作。”
“医院那边我妈还得继续接受治疗,我不能放弃她,她已经苦了一辈子了,既然现在我已经从监狱出来了,我就不能够放着她不管。”
我不甘,为什么现实给予我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对生活的绝望?为什么我的人生就要充满这么的坎坷和荆棘?
我使劲、我拼命的呼吸着这个世界上的氧气,但是却总有人想要掐住我的脖子,一丝一毫都不给我。
最后,我倔强又认真的看着玲姐:“玲姐,我需要钱,我要做裸、替。”
对不起,玲姐。
玲姐又扬起了巴掌,但是,到最后也没有落下来,只是玲姐怒其不争的看着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我他妈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想做就做,出了事别来找我!”
我被玲姐气冲冲的推出了房门,这天晚上,我在玲姐的门前站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我做好饭去喊玲姐出来,可是喊了很久屋子里都没有人应声。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玲姐跟我说过她今天要去试一个很重要的戏,玲姐还开玩笑说她还指着这场戏被导演看中呢,她不可能会睡懒觉赖床的。
果然,我一推开门就看到玲姐在床、上小声的嘤咛着,我顿时一惊,立刻跑了过去。
“玲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枕头上湿了一大片,玲姐就像是刚洗了头似的,浑身也湿哒哒的,脸也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
我摸了摸玲姐的额头,手都像是被烫了一下。
玲姐发烧了!
在我替玲姐擦完身子换好衣、服,喂完药,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我画了个妆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出门了。
就在刚刚,我决定代替玲姐过去试戏,我清楚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但是玲姐很重视这次试戏,而我,也想亲身去知道替身到底是要做什么。
试戏的地方是一家叫天英影视的公司,安排我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上到下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我听进进出出的人都喊她红姐,这个红姐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不好应付。
“来试戏的?叫什么名字?”套着丝袜的腿搭在桌子上晃来晃去,叫红姐的人张着大红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我。
我清楚的看到,红姐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那审视的目光让我更加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