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得到你要的女人
作者:夕颜洛 时间:2019-11-16 06:22 字数:13433 字

  倾颜刚才那一番话无疑一针见血地击中了他的内心,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个想法,他求的不过是百姓的安定,所以他才会尽自己的力量维持着皇上和阿玛之间的平衡,让他们的冲突减到最低。

  “既然二哥心系天下,就不该逃避你的责任。与其想着如何明哲保身,不如将这桶浑水彻底倒尽,重装一桶清水会比从这污水中寻找清源简单地多。”这是倾颜思考了许久的办法,她扬起了笑,这一次,是真诚的微笑,如沐春风一般。

  皇上同阿玛一样,只是想着,慢慢地从污水中挑出清源,挑走污秽,但是水已被污,不如让一切重新开始,岂不更好?他们固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也考虑着自己的据点,每一步都是想了又想,耽误的时间又让清源被污染,这样的恶性循环着实让人担忧,既然他们狠不下心,就让她来帮他们一把好了。

  “你和皇上。”沐文鸿思索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才不会太过伤人。

  “二哥,若是当初死的是我,你会不会觉得好受一些?”倾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径自地淡笑,笑意直达眼底,却是让看到的人心底一阵阵地难过。

  “你和若芯,都是我的妹妹,我都心疼。”这大概是沐文鸿这么多年来,对倾颜说的最柔软的话了。

  恍惚间,倾颜想起了许多年前,她和若芯一同摔跤,沐文鸿却是紧张地扶起若芯,指责她连累若芯摔倒。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个俊秀的少年,却永远用最尖酸的言语对她,她常常都在想,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为何同样是妹妹,他对若芯和对她,天壤之别。

  “倾颜?”沐文鸿轻唤,他很少看到倾颜出神,自从这次回京,她似乎改变了许多,不再如从前这般咋咋呼呼,也不像以前那样胡闹乱闯,他不知道是因为在江湖中的两年让她成熟了,还是若芯的死让她突然间长大了,不过他都乐见她如此的变化,仿佛又见到了多年前那个让人羡慕和骄傲的妹妹。

  “二哥,你对素白是真心的么?”倾颜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在询问天气一般地随意。

  “恩,我喜欢她。”沐文鸿笑了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他是个很容易脸红的人,看起来斯文有礼。

  “既然如此,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倾颜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以后他知道了她的安排,不要怪她才好。她有自己的打算,却也将他的幸福计算在内,若是事情结束,素白还能呆在他的身边,只希望他们都能明白,她的苦心。

  沐文鸿点点头,“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对待。”

  “二哥付出了代价,自然能得到你要的女人,素白你带走吧,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不要因为她同阿玛起了冲突,否则便是让她为难。”倾颜摆弄着手中的玉笛,一副随意自然的样子。

  “她。”沐文鸿本想问,这是不是早在她的算计之内,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愿意问了,何必打破他们好不容易找回了丁点儿默契和信任呢,就算是她设计的又何妨,他也得到了想要的了,不是么?

  “若是她愿意跟你走,雅乐坊绝不拦她。”倾颜站了起来,打开房门下了逐客令,却见到素白跪在门口,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沐文鸿紧了紧拳头,走了过去,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跟我走,好吗?”

  素白微微抬头,望着他许久,仿佛想要从他的灵魂深处看出他有几分真心,半晌之后,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昏倒在了他的怀中,沐文鸿立刻抱起了她,上了马车离开了雅乐坊。

  倾颜立在窗口,望着马车绝尘而去,良久没有动作,直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探入,她的表情才微微有了松动。

  “主子,素白姐姐是心甘情愿地跟着沐二公子走的。”小丫头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稚嫩,但是她说出的话却让人愕然,“那以后雅乐坊就交给丫丫来打理吧。”

  没错,她就是丫丫,凝语的妹妹,自从三年前救下凝语开始,丫丫便跟在了她的身边,丫丫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要保护姐姐不让姐姐被坏人欺负,但是真正地跟在倾颜身边之后才明白,许多事情并不是如表面看起来地那么简单,想要真正地保护重要的人,并不是空有武力便能做到的。

  她被倾颜送进了雅乐坊,跟着雅乐,跟着素白,学习如何隐藏自己,如何变得强大,这三年,她迅速地成长,虽然依然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但是心智却无比谨慎成熟,不亚于任何人。

  “恩,这里就交给你了。”倾颜点点头,起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说了一句,“凝语如今,应该很好。”

  说完便没有迟疑地离开了房间,离开了雅乐坊,那背影仿佛是想逃离什么。

  丫丫对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我当然知道她很好,若不是她真心喜欢上皇上,你怎么会接受她的背叛给她封号。”

  她是那样一个决绝透彻的人,如果那个人不是凝语,恐怕早就死了,她虽然人在宫外,却是清楚明白的。她了解主子,也了解凝语,所以心底才对主子有更多的尊敬和效忠,因为,她值得。

  收到了慕容执派人送来的消息,倾颜立刻快马回宫,卫华门的侍卫都是皇帝亲挑的人选,因此倾颜平时出门都是走着一道宫门,毕竟嫔妃随意出宫不符合宫规,尤其身份还是掌管凤印的贵妃。

  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雅鸾宫,只见香絮已经焦急地侯在门口,还不时地朝着外面张望,看到倾颜立刻迎了上来,迅速地将如今的形势汇报了一番,“今早雪嫔起身有些不适,白瑾姑娘看了一下说是昨夜没有睡好,喝一些安神的茶就好,便让小微去太医院要了两贴安胎药。之后下午小睡了一下,晚膳的时候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刚才小微进屋的时候发现雪嫔睡得很不安稳,下身还在流血,便立刻找了白瑾姑娘。”

  倾颜突然定住,侧过身看了看香絮,丢了一句话,“做得很好。”说完,又继续往前走。

  香絮莫名地看着倾颜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面上露出了笑容,倾颜很少夸人,这一次大概是因为她跟着白瑾姑娘处理雪嫔的事情不慌不忙,所以才夸了她一句。

  “去把小微找来,还有,封锁雅鸾宫,不许任何消息走漏。”倾颜对着身后的香絮吩咐道。

  如今的香絮,已经有了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了,所以倾颜很放心地将事情交给她去办,而不是告诉她应该如何去办。

  “是。”匆匆福身离去,见倾颜很少会有如此严肃的神色,她也不免有些郑重起来,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在雅鸾宫,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连累雅鸾宫上下宫人,她看过倾颜处理许多事件,都能全身而退,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有事。

  倾颜一边疾走,脑中一边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可能会有几个指向性,若只是雪嫔没有睡好引致体虚出血倒还好,若是有人能将毒下到她的雅鸾宫,这才是该让她警惕的事情。

  步入雪嫔的房间,只见她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额际薄汗微露,双眉紧皱,看起来似乎强忍着什么痛苦,面色苍白如纸。

  “怎么回事?”倾颜一出声,雪嫔立刻睁开了眼睛,眸色如蛇信子吐出尖舌一般,凶狠地射向了她,倾颜倒是自然地无视她的目光。

  “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身子偏虚,恐怕还要好好调养一番。”白瑾对着倾颜淡笑,表示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眸中的深意只有倾颜才能看得懂,看来这件事情并非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恩,那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倾颜也跟着笑了笑,挥了挥手让白瑾先去休息,白瑾点点头便离开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出了房间。

  倾颜走到雪嫔的身边坐下,定定地望着她,不说话。

  “你答应过我会保护我的孩子的。”雪嫔忍不住先发制人,她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她探究的神情,仿佛觉得她浑身赤裸地被她看个透彻,而自己却无法反抗。

  “我不会那么笨,让你在雅鸾宫出事。”倾颜随意地搭上了她的右腕,眉心微动,惊讶之色却是一闪而过,没有让雪嫔捕捉住,她收回手,“放心,只是母体太弱,加行你忧思过重,夜晚睡不安寝,才会出现小产的迹象,我会让香絮给你送煎两贴安胎药,你服下以后不要多想,好好地调理就好。”

  雪嫔咬着唇,似乎在斗争些什么,过了许久才说出了一句,“今日,我四哥派人来问我离宫的情况。”

  倾颜站起来走到桌边倒茶,一边问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这是向她投诚么?还是,用这件事情来警告她,并不是所有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否则宁四皇子的人便不会这么轻易地入了离宫,还进入了被她派人层层保护着的雅鸾宫里。

  不过,无论如何,这盘棋依然是倾颜占了上风,毕竟,她可以失了雪嫔这个棋子,而雪嫔却不愿意失了那个孩子。这便是她们之间,最大的差别。

  “你上次让我跟四哥说,摄政王和皇上关系非常不好,而且摄政王的人蠢蠢欲动,我和他的人说了。”雪嫔藏在软被中的人微微颤抖,面上却强自镇定。

  “所以呢,你在向我邀功么?”倾颜神情自然地捧着水杯,走到雪嫔的床边,“你不过是我的棋子,你该知道棋子是没有权力邀功的。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话想要告诉我,比如,你还告诉他,你怀孕了?”

  雪嫔的呼吸一窒,慌乱的目光四散,勉强地回答道,“是,我告诉他了。”

  倾颜笑着坐回了雪嫔的床边,眼中露出了嘲弄,“你还真是不死心,你以为你告诉了他孩子的事情,他就会心软然后接你回去么?”

  “你。”雪嫔突然想起来,倾颜应该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和他的事情,并不难打听,不是么?”倾颜原本并不确定,不过如今雪嫔腹中的孩子是宁四皇子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四哥说过,若是得了皇位,他一定会来接我的。”雪嫔面上一阵羞恼,仿佛拼命要证明她爱上的男人是个正人君子,说出的话也一定会做到。

  倾颜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为什么女人永远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永远相信男人在得到了地位权势之后还会记得自己。为什么女人永远都必须卑微地排在权势之后,必须要等到男人得到了权力地位之后,才能走到男人的身边?

  这样公平吗,若是不公平,为什么女人永远都是甘之如饴地等待着男人的救赎,这样的爱,是不是太卑贱了?

  “这些,都等你能安稳生下孩子再说吧。”倾颜突然失了同她辩论的兴致,宁筱雪,已经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骄傲公主,变成了一个让人怜悯同情的可怜女子了,妄想用一个孩子来捆绑住一个追逐皇位的男人,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该说她可悲。

  “颜贵妃,你到底想做什么?”雪嫔不是笨蛋,她知道离国朝廷上的那些事,但是她却看不透倾颜,将离国里的事情告诉宁四皇子,到底想要图某些什么。

  “我们女人的地位不是都是这样么,本宫不过是阿玛的一枚棋子,而你不过也是宁四皇子的一枚棋子,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是也是可以相互支持的,不是么?”倾颜故意误导她,让她相信她是摄政王放在皇上身边的眼线,而她四哥也积极地笼络摄政王的人,想要借住摄政王的势力称王,这样盘算的话,她听倾颜的指示,也是变相地在帮助她的四哥。

  雪嫔果然是这样分析的,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忧思过重,否则纵使本宫和白瑾的医术再如何高超,都保不了你。”说完这句,倾颜便扬长而去,她实在不想再同这个女人在同一个房间里说话。

  有些人的命运坎坷,是天定的,就算再如何抗争也抵抗不了老天爷的安排;但是有些人却是自己看不透看不开看不懂,天真地以为单靠自己的努力便能得到一切,宁筱雪就是这样的人。

  她以为自己听话地嫁来离国,能够借助离国的力量帮助四哥登位,以为靠着一份深爱便能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固执地以为男人和女人一样,心中藏有爱意,只是不擅长表露罢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宁筱雪在离宫步步为营,却始终心存希望,因为她心爱的男人,总有一天会来接她离开的。

  回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倾颜抚了抚额际,幸好她如今夜里也睡不着,不然真是忙到深夜,她恐怕早就困死了。

  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南边的方向,似能透过重重宫墙,望到宫外不远处的轩王府,想到暮轩,发疼的额际似乎有些缓和,其实,她和宁筱雪一样,若非心中还存有希望,又怎样面对如今这番只有苦涩的生活?

  “主子。”白瑾见倾颜脸色不太好,立刻给她倒了一杯茶,“主子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操心过度?”

  “没事。”倾颜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雪嫔的身子怎么会虚弱地这么厉害?照理说,她从小娇生惯养,底子该是很好的,而且之前给她把脉的时候也只是觉得是天生的体弱,但是并没有大碍。”

  这才是倾颜刚才一愣神的原因,雪嫔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且不宜大补,再加上如今有孕在身,更加不能随便吃药,但是如果任由她的身体如此溃败下去,恐怕撑不到生产之日,便会体虚而亡了。

  但是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症状发生的,不像是中毒,但是身体突然间如此灰败,除了中毒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没错,属下刚才为她把脉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前她的体弱我们一直知道,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做是普通的身子不好,恐怕从母体中带出来的,但是属下去询问了雪嫔陪嫁的侍女,那个侍女说从前在宁国雪嫔虽然时常会撒娇说身体不适,但是其实并没有大碍。”白瑾忍不住蹙眉,这件事情太过简单,所以才让人看不懂,更让人担心。

  若是寻常中毒倒也算了,至少还能对症下药,如今雪嫔的情况却很危险,他们完全束手无策,不知道病因便不能随意下药,这样看着雪嫔的身子越来越差,恐怕会坏了主子的计划。

  “瑾,你说,有没有慢性毒的可能?我记得,从前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西域那边有一种慢性毒药,平日里下在人的身上不觉得什么,一旦遇到了药引,便会引发身体多种并发症,一夜间溃败的情况也是有的。”倾颜扣着桌子,一下一下,思索了起来。

  “恩,确实有这样的例子,但是属下没有遇到过这种病人,对西域的毒药也不太熟悉。”白瑾偏头思索了一下,“这样吧,属下去询问一下堂主,堂主去过很多地方,兴许对这些会有了解。”

  “弄竹?”倾颜问道,挑了挑眉,看来这个个性别扭的家伙还有些用处,还以为他只懂得武功呢。

  “恩,弄竹堂主涉猎许多东西,从前也去过很多地方,了解许多当地的风俗,白瑾这就去询问弄竹堂主,也许他会知道一些也不一定。”白瑾眸中光亮一闪,被倾颜逮个逮个正着。

  倾颜点点头,面上突然间露出了戏谑,“瑾,你觉得弄竹怎么样?”

  她显然没有了解到倾颜是个多么无聊又八卦的人,越是紧张的气氛里她越是喜欢胡思乱想一些八卦,尤其是白瑾对弄竹的态度,让她好奇了许久,如今正逢这个机会,她当然要好好地问问白瑾。

  “弄竹堂主,是个谨慎睿智的人。”白瑾回答得非常官方,一看倾颜的表情她便知道了倾颜的想法,只能在心底叹息。

  弄竹堂主除了樱帮主的事情很少关心其他事务,即使是堂里的事情不到生死关头也不见他会出现,但是对倾颜的事情的他却总是亲力亲为,白瑾看在眼中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倾颜主子很显然将自己同弄竹堂主划为了一对。

  她承认,她很钦慕弄竹堂主,因为他是樱帮主之外第二个让她心服口服的人,他虽然为人有些刻薄,但是做事却绝不拖沓,雷厉风行,只要是被他放在心上拦在肩上的事情就绝对能做到最好,他是个能让女子心仪的男人。

  “瑾,我觉得。”倾颜欺近白瑾,还想要八卦一下,立刻被白瑾推开,见白瑾一脸淡漠,倾颜摸了摸鼻子,只好退开。

  “主子,属下这就去查这些事情,主子还是好好休息一晚,主子的脸色不太好。”说完,白瑾不给倾颜继续八卦的机会,立刻闪人。

  倾颜切了一声,她不过是关心一下她罢了,她要不要跑得那么快啊。

  她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却怎样都睡不着,叹了一口气又起身换了一套夜行服,她总觉得事有蹊跷,还是自己去探查一番才好。

  踩着月光,倾颜几个翻身,快到冷宫的时候,余光扫到不远处的辛者库,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搬着什么,倾颜眸中精光一闪,立刻转了方向,往辛者库那边去。

  只有门口点了一盏昏暗的灯火,几个太监吃力地从一辆马车上搬下了一个用麻袋装着的东西,倾颜蹙眉,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她屏息继续看下去。她平时没有来过辛者库,但是对这个地方倒是知道的,因为前几日她刚刚才将那个叫做柳晴的女子冲入辛者库。

  辛者库门口悉悉索索地几个人,帮着那个大麻袋进了辛者库一件厢房,只见一个女子探头探脑地看了四周几眼,才将房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几个太监纷纷出了房间,而那个麻袋却被留在了里面。

  直到那几个太监走远,倾颜才靠近了辛者库,翻身上了屋顶,想要看一看他们送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谁料这一看,竟是惊得她差点掉下了屋顶。

  原来那麻袋中真的是一个人,敢情她居然是看到了一对偷情的人,那女子爬到了男人的身上,让她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她摇了摇头,没想到宫里居然有如此污秽的事情。

  昏黄的烛火,空气里散着淡淡的幽香,女子身着一件薄如纱的睡衣,露出了玲珑身姿,做工精细的肚兜也早已褪尽,女子将乌黑的秀发放下,姣好的容貌呈现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男子悠悠转醒,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勉强睁开了眼睛,立刻感到下身一阵火热,直冲大脑,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想要推开身上的女子,谁料那女子竟然俯身咬上了他胸前的红缨,他握紧了拳头才忍住了一波一波的热浪。

  “你。走开。”男子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声音如迟暮老人般沙哑苍老,虽然被药物控制住了身体,但是他的眸中依然清明一片,这是个毅力强大的男子。

  “公子,你我都是棋子,公子身中剧毒,还是让奴家为公子解毒吧。”女子的声音柔美,嘤嘤地说道,说完她俯身开始舔弄男子的身子。

  男子抓紧了床单,克制住体内的药性,“你,走开。”

  “公子,这毒若不及时解去,公子一身的武功恐怕是要废了。公子的内力早就被封住,公子还是不要抗拒奴家了,公子如今无法动弹,何必还要压制欲望呢?”女子莞尔一笑,尖细的手指拂过男人的容貌,眸中惊艳闪过,她从未见过如此器宇轩昂的男人,即使身体受制,依然俊秀非凡。

  “我说,你走开。”男人勉强地喘着粗气,盯着女子的目光渐渐有些涣散,看着身上女子的神色也渐渐有了松动,半晌过后居然唤了一声,“倾颜。”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又俯身吻上了男人的薄唇,呢喃地回应道,“是,奴家是倾颜。:”

  躲在屋顶上的倾颜刚想离开,却被这一声倾颜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她重新趴在瓦砖上,只这一眼,便让她起了杀人的冲动。

  她一个翻身到了厢房门外,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入,只一指,便点上了那女子的睡穴,将她随意地甩到了地上,果然是那个被她冲入辛者库的柳晴,至于床上的男人,赫然就是轩亲王苏暮轩。

  “暮轩,你怎么样了?”倾颜摇了摇微闭着眼强忍着的暮轩,心疼地皱眉。

  暮轩似乎听到了倾颜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立在面前,微微一笑,“我,没事。”

  倾颜搭上暮轩的左腕,面上一僵,偏头在房中扫了一眼,果然看到那熏着香的香炉,一个掌风过去,香炉立刻倒在一旁,露出了其中的香叶草。

  “你,快走。”暮轩似是忍耐到了极限,还剩余一丝理智,立刻让倾颜先行离开,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倾颜咬了咬唇,他中的同她上次的媚药极像,但是男子同女子不同,即使被封住了内力,女子还是可以控制住动情的身子,而男子即使自残也控制不住动情的身体,而且这药对男子来说药性更为强烈,何况他还闻了带有香叶草的熏香,能够忍到如今还保持清醒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你,走。”暮轩转过头不看倾颜,企图让自己保留最后一丝的清醒。

  一咬牙,倾颜将身上的夜行服褪下,若是必须有一个女子为她解毒,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暮轩身子一僵,感觉到了倾颜气息的靠近,他不敢有所动作,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企图用无声的抗议来对抗她的自作主张,他不要她为他牺牲,也不要她用自己的清白来救他,即使放弃了一身的武功,他也不愿意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只手拉下了帘子,倾颜贴近了暮轩,感受着他的火热,也感受着他压抑着的颤抖,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她从前会因为拒绝皇上而自残是因为她要将身子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如今这个男人便在眼前,她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倾颜,不要这样。”暮轩固执着不肯转过身来,他看不得她受任何的伤害,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中媚毒,若不及时与女子交欢,恐怕会经脉寸断,逆血而亡,他有一身武功,不会死,却也离死不远。

  但是,他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牺牲,他将她视如珍宝,怎么可以任由自己牺牲了她的清白。

  倾颜向来我行我素,不理会暮轩的意见,径自地伸出手撩拨他,只听到他喉间滚动的声音,她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一个翻身便到了他的另一边,覆上了他的唇,闭上了眼,感受着世界徒留他们两人的甜蜜。

  暮轩被倾颜吻得意乱情迷了起来,反客为主地将倾颜压在身下,目光里不复清明,他的声音阴柔而温雅,“这是你自找的,就让我好好地爱你一番。”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便游遍了她的全身,引得她娇喘连连,两具身子交缠相叠。

  凌乱的衣袍散落在地上,忽明忽暗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墙上。

  “暮轩。暮轩。”倾颜痛得忍不住叫唤出声,身体如同被撕扯一般。

  她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才是真正的药性,会让人在欲海里失去神志,如禽兽一般地纵欲。暮轩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呼痛,身子一沉,带着她一次一次地驰聘到了巅峰。

  “倾颜。倾颜。”迷乱中,暮轩一遍一遍地唤着倾颜的名字,将她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彻底解了他的药性,他才清醒过来。

  看到身下早已昏迷的倾颜,暮轩立刻离开了她的身子,用软被将她包裹住,看到了她身上青紫相映的痕迹,还有那狼藉的身子,以及那一脸苍白的面色,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情,悔意立刻涌上了心头。

  转头看了一眼依然在地上昏睡着的宫女,暮轩立刻起身穿上了衣服,将裹在软被里的倾颜搂在怀中,飞身离去,疾奔往雅鸾宫,她的厢房内。

  他望着倾颜的睡颜,心中一阵心疼,他拼了命保护的女子,竟然这样地被他伤害了,他才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抿紧了唇线,目光更是坚毅了几分,他欠她的,一定会还。

  雅鸾宫的规矩是,倾颜没有起身,不允许任何人去叫,就算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也得等她这位贵妃娘娘睡饱了再说。

  因了这个原因,第二天也没有人来叫倾颜起床,暮轩坐在倾颜的床侧,倾颜依然昏睡着,他昨夜回来的时候已经打了些水给她擦了擦身子,原本他还不知道情况会那么严重,但是看到她一身的伤痕,他很确定自己昨夜一定让她极为痛苦。

  仿佛到了下午,倾颜才微微转醒,“恩。”她咛嘤了一句,暮轩立刻惊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能沉默地望着她,眸色越发温柔。

  “水。”倾颜的嗓子哑得厉害,只是说了一个字就已经让她痛得皱眉,恐怕是昨夜叫地太厉害,才会如此。

  暮轩立刻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她,喂她喝下,半晌过后才忍不住问道,“你的身子,还疼么?”

  倾颜微微一笑,偏头看向了他满眼的后悔和泛红的脸颊,她并不后悔,用自己的清白同他的武功和他的安好来换,她不亏。

  “我没事。”倾颜的声音很轻,但是她知道暮轩能听见。

  “昨夜,对不起。”暮轩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悔意了,是他自己一时大意,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才会让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救他,才会,让她如今如此难受。

  暮轩是个冷静自制的人,他很少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这一次面对倾颜仿佛有无数的话要对她说,却无从开口。她是皇兄的妃子,而她却为了救他而毁了清白。

  他原本已经决定了将她放到心底,尊重她的选择和决定,所以在她决定嫁给皇兄为妃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因为知道她是个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回头的人,但是今早离开辛者库的时候,他居然在床褥上看到了血迹,那是她清白的证据,他没办法形容当时的震撼。

  如今他才知道,那一日倾颜竟然是为了守住清白才会自残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而被她如此珍视的清白居然就这样为了救他而丢弃了。

  他明白她是为了保护天佑才决定入后宫,但是他也知道皇兄对她的欣赏及喜爱,所以他才小心翼翼地不敢流露出半点对她的爱意,生怕让她在后宫中举步维艰。

  一方面欣喜,另一方面却是担忧的,若是皇兄之后知道了她非处子之身,将会如何对她,他几乎不敢想象,皇兄是个对完美几近苛刻之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他真的可以接受心爱的女子非完璧之身么?

  “暮轩,是我愿意的。”倾颜一句话,便道出了她的心意,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就算是一个人死在她的面前,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地离开。

  “对不起。”暮轩将她搂在怀中,一遍一遍地道歉。

  “暮轩,若是你再说对不起,我就当你是嫌弃我。”倾颜了解暮轩,自然知道该如何让他闭嘴,他口口声声的对不起,让她很是厌烦,她救他,不是为了他的感谢,更不是为了他的对不起,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便做了。

  “我没有。”暮轩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面对倾颜这样独立又聪明的女子,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暮轩,我很庆幸昨夜我经过了辛者库,否则,你的身边躺着的便是柳晴,你的盛名会被玷污,而她或许还会成为你的小妾。”倾颜伏在暮轩的怀中,道出了心中的轻松,若昨夜的事没有被她碰上,恐怕今早便会朝堂大乱,那些有心人早就等在了门外抓住暮轩的把柄,她不会让任何人污了暮轩的名声,因为,她不允。

  见倾颜如此说,暮轩便不再开口道歉,虽然心底依然后悔不已,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这样算是最好的局面了,否则那个幕后设局的人恐怕早就带着人去抓奸了。

  王爷在宫里宠幸了一个辛者库的女子并不为过,但是却也会玷污了他一直以来不近女色、冷静自制的形象。更何况,整个后宫的女人,不论是嫔妃还是宫女都是皇帝的人,今日他可以要了辛者库的人,明日难保他不会将目标对准了皇帝的嫔妃,这个细小的裂痕很有可能引起皇帝的反感。

  “那个柳晴。”倾颜蹙眉,总觉得这个人的出现很是诡异,原来她的目标不是皇上,而是王爷,她到底是谁的人?

  “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她,也盯着辛者库了,你放心。”暮轩温柔地对她说,知道她心中满腹疑惑,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

  若是柳晴只是用来试探他的,那么那个人兴许只是有些怀疑,这样倒还好,若是那人已经知道了他同倾颜之间的情谊,恐怕还会设计更多的事情出来,他要尽快地查出幕后黑手才行。

  “你是被谁设计的?”倾颜又问道,暮轩向来谨慎小心,怎么会这么大意被人设计,还被人抬进了宫里。

  “昨夜,我同乐正大人在雅乐坊喝酒,谈论新政事宜。”暮轩突然间顿住,心底起了怀疑,难道是乐正大人?不对,他们同是皇上的人,乐正大人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对自己也想来礼貌有加,应该不会是他。

  “若是乐正大人所谓,除非是乐正羽惜针对我,但是乐正大人是个明理的人,据对不会因为这些女儿家的小打小闹而影响了朝廷里的事情,更何况让你失了声望对皇上来说并非好事,会让皇上的处境更加艰难,你们早就是一个床上的蚂蚱,一荣皆荣一辱俱辱,他不会冒险。”倾颜摇摇头,否定了暮轩的怀疑。

  “恩,乐正大人确实不是这样的人。”暮轩蹙眉细想,“昨日,蓝鸢姑娘进来说了几句话,大家都同她喝一杯酒,除此之外,我没有喝过任何东西。”

  他继续回忆着昨夜的一切,想要抓住一些什么蛛丝马迹,如今想来,昨夜的蓝鸢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因为雅乐的关系他对雅乐坊的人都存了一份礼遇之心,便也没有过多想。

  “哟,轩王爷可真是好兴致,还去雅乐坊同姑娘喝花酒呢?”倾颜眯着眼,面上一阵轻笑,眸中却是冷冽。

  “我同蓝鸢并无交情,她同乐正大人有些交情,所以才会过来说了几句话,你别误会。”暮轩立刻撇清,那模样就像一个被妻子抓住痛脚的丈夫,急着向妻子表明忠诚。

  “想来也是,轩王爷正直壮年,血气方刚的,看到绝色女子哪能不有些想法呢。”倾颜语气酸溜溜地说道,“不过,倾颜倒是要劝王爷一句,家中可是有侧妃的,不要只知道在外喝花酒,将新婚的侧妃丢在一旁。”

  说到这里,倾颜突然间就沉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影响了暮轩和蒙敏的关系,蒙敏是个极好的女子,她很妒忌但是也非常羡慕,因为她是暮轩名正言顺的妻子,若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她无辜地受到了牵连,她会不忍。

  暮轩见她阴沉下来的神色,自然也想到了她的想法,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她的,除了爱,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这就是苏暮轩,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内心,却绝不会亏待了任何对自己好的人。他自知亏欠了蒙敏,自然竭尽全力地对蒙敏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能做到的他一定做好,她要孩子他便给她,除了那颗心,他给不起,因为那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一个他会倾尽一生去深爱的女人。

  “暮轩,对不起,是我任性妄为,才会让你如今这么为难。”倾颜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温暖的怀中,他不爱说话,但是却会给人最大的温柔,这样的他,让她无法忘记。

  “只要你好,我就好。”暮轩为她拉了拉软被,遮住她的身子。

  他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是个一个特别特别实在的人,他会温柔地默默地做那些细微的小事,当他的眼中有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将那个人事无巨细地放在心底,这样的他,才是最让人感动的。

  “所以,我才会救你。”倾颜突然间仰首,昨夜被他破身的时候,很疼很疼,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因为她找到了理由将自己给他,无关背叛,只是为了救他。

  她知道自己很矛盾,所以夜夜无法入眠,就像有两个灵魂互相拉扯着自己,对若芯的事情是如此,对暮轩的事情依然如此。

  一个她任性妄为,另一个她谨慎小心,两个她南辕北辙,把她逼得几近崩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只是知道若是这一切都结束了,她一定一定会远离皇宫,这座华丽的宫殿让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快晚膳了,我就不留了,不然到时候被人看到你要被说闲话的。”暮轩朝窗外看了看天色,虽然不太放心她,但是还是必须要先走了。

  “恩,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倾颜点点头,展露一抹笑容,让他放心,“你还是去查一查昨夜的事情吧,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恩,你先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暮轩将她放回床榻,为她掖好软被,又看了一眼才离开。

  暮轩一离开,倾颜立刻对着门外唤了一声,“香絮,本宫要沐浴。”

  她根本没有时间休息,雪嫔的事情还没有结论,若是她不早些查出来,她恐怕会和雪嫔一样寝食难安,至于昨夜的事情就让暮轩先去查吧,等她身子稍好一些恐怕还要出宫一趟去雅乐坊,亲自问一问昨日的情况。、

  “娘娘,已经准备好了。”香絮在门外敲了敲,轻声地说道。

  “让人都下去,本宫自己过去。”倾颜吩咐完,随即起身披了件睡衣便走向了浴池。

  说起这浴池,倾颜极喜欢这个地方,明明是间很大的房间,硬是造得如在林间洗浴一般的样子,四周的墙上都是竹林壁画,栩栩如生。而那浴池中的水,也常年温润,引自地中的温水。

  浴池中飘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倾颜探手试了试水温,便褪下了外衣下到浴池中,静静地靠在浴池边,身体瞬时舒服了许多,昨夜留下的酸痛也减缓了不少。

  “你倒是舒坦,我为你到处奔波,你倒在这里享受。”一道极为不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倾颜的身后。

  本是昏昏欲睡的倾颜,一下子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将整个人都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她警惕地看着他,“我在沐浴,你进来干吗?”

  “你的身上。”弄竹不是未经世事的男孩,自然看得出来倾颜刚才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吻痕抓痕,简直触目惊心,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绝对不寻常。

  “不用你管,出去。”倾颜声音凌厉,带着薄薄的杀气。

  弄竹绝对相信,如果他不照着她的话出去,她一定会杀了他。

  他原本不过是想趁着她沐浴的时候来吓吓她,戏弄戏弄她,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满是伤痕的她,他也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他闪身到了屏风后面,“你快些。”

  倾颜立了起来,擦拭了一下便拿起了一边的衣服穿戴妥当,才缓缓地走到屏风后,见弄竹已经惬意地坐到了桌上吃点心,仿佛丝毫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她也安心了不少。

  “没有人告诉你,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倾颜状似随意地白了他一眼,夺过他捧在手中的玫瑰糕盘子,拿了一块放入嘴中,享受着满嘴的玫瑰花香。

  “我看你屏退了宫人,还以为你特意等我的呢。”弄竹还顺带地抛了个眉眼给她,言语暧昧。

  倾颜立刻一掌挥去,直指他肩上的大穴,力道十足,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幸好弄竹的反应极快,偏身躲过了她的一指,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要是被她点上了穴道,不死也半残了。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看到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身吻痕罢了,你不用下这么毒的狠手吧,要杀人灭口啊。”弄竹小心翼翼地盯住她,生怕眼前的女人又出手,别人他不敢说,如果是倾颜的话,要是不躲他保证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哼,我是给你教训,让你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倾颜见一指没有捞到什么便宜便不再出手,她自然知道弄竹的身手,要是这么容易被她打中,那他也不配做祭樱帮的四堂主之一了。

  弄竹瞅了她一眼,似乎忍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你那个吻痕,是怎么回事?皇帝也太狠了吧?”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那皇帝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么个娇嫩的美人,居然下手这么狠,也不怕被人看到。

  “不是皇上。”倾颜随意地回答道。

  “哦。”弄竹也随意地应了一声,就在倾颜想夸赞弄竹处变不惊的时候他突然又大叫一声,“什么,不是皇帝,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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