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菱袖……”还不待菱袖开口诉苦,青衣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次只是警告,若有下次,花某绝不放过你。”袖子一卷,将几盆花悉数抱在怀中,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在我刚发现那盆花的时候你就该出现。”菱袖走下台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了盆中最灿烂的一朵,好以整暇地望着青衣男子倏然变色的脸。
“你!”
“呵呵,我?”菱袖把玩着手上的花,“我怎么了。这偌大连府哪样是我连菱袖不能碰的?一朵花?哼,我还不稀罕呢。”说着,便将花踩在脚下。“红消香断,怜人可不是我呢。”
“连菱袖!你!太过分了!”青衣男子的脸庞已经扭曲,恨不得想立刻上前掐死这个气焰嚣张的丫头。
“我怎么过分了?还有,连菱袖是你叫的吗?小小花奴,以下犯上的事做得挺溜的呀。”
菱袖身子一转,又换另到了一盆花前。这次还没来得及伸手,便被早有防备的青衣男子给整个人甩出去了。
“啊……。”惨叫声在花园上空盘旋。
这一变故小玲如何能料知,一时间竟呆楞在那儿,直到菱袖惨叫声刺穿耳膜,才迅速的跑到菱袖身边焦急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哪里疼?”
“花……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哎呦……”可怜的菱袖,连怒气冲冲的话都被她说得如小猫叫了。
就这样,菱袖和姓花的花匠的梁子就结下了。
只是奇怪的是,从那之后,菱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花花匠,同样,也没有见到他的花。本来已经久远的记忆让周伯这么花花草草的一提,便悉数浮现在菱袖脑中。怎的不气煞她也。
“哈哈哈……”听完菱袖的讲述,周伯捻须大笑,“小姐啊,我知道是谁惹你了。”
“真的?是谁?”本来还因为周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而将小脸鼓得老高的菱袖一听赶忙上前“是谁?周伯,你快告诉我。”
“哈哈,好好好。那个花匠名叫花木眠。并不算是我们府上的家丁。只是喜欢府上的花花草草。老爷看他技术不错,就任由他摆弄去,没有赶走他。不过……小姐若是想找到他也不难。西街里去三个胡同第四家。他就住在那儿。”周伯笑呵呵的就泄露了青衣男子的消息。
“谢谢周伯。”菱袖高兴地快要蹦了起来心里想着:哼哼,终于叫我给找到你了吧,哈哈。
“不过……周伯呀,袖儿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响起了自己来找周伯的目的,菱袖小心翼翼开口。
“哦?什么?”
“袖儿想去大街逛逛。”
“这……。”周伯本来要拒绝,转念一想,“那周伯也有要求。”
“您说……只要周伯答应……啥……”菱袖急急忙忙的说,深怕周伯又改变主意。
“我要求以后只要出门你都要带花木眠出门。”
“不行。”菱袖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那周伯也拒绝小姐的请求。”
“周伯……”菱袖拖着甜音撒娇。
“没得商量。”毫无回转余地。
“为什么嘛。”菱袖噘起好看的小嘴万般不愿,但忍受不了出门的诱惑,内心做了激烈的斗争,“那……好吧。不过他要是下人身份。”
“哈哈,好。”
“谢谢周伯。”这声谢谢显然没有刚才的来得响亮,还能听出其中的埋怨。“那菱袖不打扰周伯了。”
这天一大早,菱袖在周伯的应允下,带着玲儿和心不甘情不愿的花木眠大摇大摆的踏出连府大门。
虽说在菱袖眼里,花木眠实在是一个能让人心情瞬间变差的家伙。不过……今天,菱袖一定要将那天的耻辱连本带利的给讨回来。心情又指数回到了最高点。
“小玲儿,该告诉花花的你都跟他说了没?”菱袖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怀好意。
“说了。”小玲儿当然知道小姐想干什么,也是一脸的兴奋。
一旁的花木眠,也就是菱袖口中的花花仍端着一张风轻云淡的脸,只是优雅的步调滞了一滞。
花花!
对不起哦,我救不了你。小玲儿那眼神明显传达出对花木眠的怜悯与微微的抱歉。谁让你惹到小姐了呢。
于是乎,在菱袖的淫威下,花木眠从此就叫花花了。
一切事物都是在习惯中变得普通与寻常。当“花花”这个名字频繁的在大街上响起时,人们对此就习惯了。
“花花,付钱。”
“花花,拿着。”
“花花,我要那个。”
“花花,……”
终于逛累了的菱袖带着小玲和提着大包小包的花木眠坐在餐馆的雅间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看着花木眠虽然跟个活动物架似的不仅手上提满了大包小包,头上、脖子……能利用的地方一个也没放过。菱袖不禁心情大好。
“小玲儿,你说等会我们再去那里逛呢?”虽是问句,但从菱袖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已经想到了。
“小姐想去哪逛,我们就去哪儿。”小玲当然不会扫她的意。
“那……我们逛花楼吧。”想到她终于能见识到花楼,菱袖两眼都发亮了。
“哟,三位公子爷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吧。”琼州最大的花楼烟花阁今日迎来了三位模样俊俏的公子。
老鸨钱妈妈扭着她那自以为纤细的水桶腰如蜜蜂见到花一样的往上凑,扑满了劣质脂粉的手绢一个劲的招呼到三人身上,“姑娘们,快过来招呼呀。”
“咳咳咳……”为首的菱袖实在是受不住这脂粉堆刺鼻的香味了,率先咳了起来,快步走出脂粉堆“咳咳,妈妈呀。在下确实是第一次来您这烟花楼,不过……在下可是冲着您这儿的头牌柳如意来的。您看……”菱袖扇子一开,悠哉悠哉地扇了起来。
“这……”柳妈妈满脸为难,“公子您有所不知……”
“小令子。”菱袖回头,将还在脂粉堆里挣扎的小玲给救了出来。“妈妈,这样呢?”一锭银元在柳妈妈面前闪过。
“这……公子呀,我们……”
小玲识趣的又拿出一锭来,“够吗?”
这边菱袖和小玲在和老鸨进行金钱的诱惑,而花木眠那边,可怜他虽武功高强,却身陷在如狼似虎的脂粉堆里,万般挣扎。
“死丫头,别让我有再逮到你的机会。”凶狠的眼神瞪着菱袖如意说。
“哼哼,活该。”得意的眼神如意说。
终于在小玲拿出令老鸨满意的银两后,老鸨热情拉着菱袖的手,“公子请上楼,妈妈一会儿就把如意带来。”
菱袖举步,“花花,还不跟上。”大摇大摆的上楼去。
花木眠终于摆脱众女的纠缠,跟了上去。
“该死的。”走在前面的菱袖突然停了下来,“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