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扫了眼屋子,她如此镇定的人都磨牙了,“你……怎么在这……”
他居然会光明正大躺在她旁边,而她却什么都没发现,如果不是屋外传来动静,她警惕地醒来,怕是和这个人睡了一晚上都不会知道……
还有整个房间的凌乱,她设的陷阱都因来人出来了,她却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死死睡着……这……这实在让她难以忍受了!
她明明是那么警惕的人,对陌生人的气息那么敏感,除非是亲近的人,比如师傅的接近,她才不会有任何反应……可赫连墨,他和她什么都不算,他和她明明就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为什么会这样……
秦之离黑着脸,无话可说。
赫连墨却是特别欣赏她这么带点憋屈带点不甘带点不可置信的模样。
而外面的陌生人却是缓缓接近。
秦之离抬头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一旁的赫连墨。闭了闭眼,她心底催眠,要淡定……“你走不走?”
“不走。”
“当真?”
“当真。”
再次催眠,淡定淡定……
待催眠够了,她唰地睁开眼,“那我就把你扔出去。”手腕一转蓦地袭向赫连墨。她气势极为凌厉,仿佛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赫连墨却似是早有预料,手势更快,赫然向她胸口点去。
点穴果然是很有作用的,一下便讲一个方才还扬着凌厉爪子的老虎制服了。秦之离被点的一动不动,眸子死死瞪着那衣衫半褪、媚骨风情的赫连墨。赫连墨悠然起身,与她面对面坐着,“小狐狸,张牙舞爪不好哦。来,夫君伺候你睡觉,待我解决完麻烦就回来陪你哦……”
话音还未落下,他就已将她弄回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慢条斯理的起身,披上外衣,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等着来人。
秦之离躺在床上,感受着完全僵硬的不由自主的身体,心底升起一小股怒火。她不会告诉他,即便把她点了,她也有办法解穴,更有办法这么凭空杀了他……她想,她应该用隔空驭物,控制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刺向他,刺在他的胸口,让他死了去。
可是,正当她闭上眼准备运起精神力时,却蓦地忆起白天那从他手掌传来的温度。
沉吟片刻。
她憋在胸口的气顿时一泻而出。
罢了罢了,不怪人家,她又何必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呢。明明就是她自己安逸太久,没了警惕,才让人家有机可趁。她如今再因为这个要杀他,不是太混账了?
心底深叹,她感到无奈。
而屋外的人,也已接近。
他的开门手法和赫连墨来时的一样,只不过,功夫确是差很多。捣鼓了许久,还弄出砰砰地几声声响,半盏茶时间后,他才顺利进门……
赫连墨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来的,居然是一个那么垃圾的人。
还敢闯他的王府,真是可笑。
屋外的人似乎有些得意,大门被打开,他居然不由自己地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才大摇大摆跨进门。或许在他想来,屋内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配他谨慎吧。
秦之离亦觉得太没挑战了,如果陷阱还在,他现在已经被打趴下了。
那鬼鬼祟祟拿着匕首进门的人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屋内存在的危机,进门后关上门,而后喃喃道,“一个丑女人罢了,她居然舍得花那么多金子请我这一级杀手来杀人。要不是看在她给的金子,老子才不来,杀鸡焉用牛……”刀。
他话还没说完,一抬头,猛然看到对面不远处悠悠坐着似在等人的男子。
他一怔,揉了揉眼,“我眼花了?”
“你没眼花。”赫连墨摇头,笑眯眯回答他。
那男子再次一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你你……”
“我?”眉梢微挑,赫连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墨……墨墨墨……墨王?!”
赫连墨故作诧异,“是的,你认识本王?”
男子一脸惨白,身形不由一晃。二话不说转身便想逃。
只是,黑暗中的他一不小心便绊上了门槛,砰,一声大响,他狠狠摔了个狗啃泥……危机在身后,他也来不及抱怨,咕噜爬起就要继续逃命。
可赫连墨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走呢,大袖一挥,一股旋风凭空出现在那男子身周,裹着他直往屋内掠去,男子大惊失色间,赫连墨又是轻哼一声,那诡异的旋风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类似长绳的透明光束。说是透明,是因为这个屋子除了赫连墨自己,还有秦之离这个异能者可以看到,别人都看不到。
被扔回来的男子瘫倒在地,身体挣扎着,却发现自己被诡异的束缚住了,可身体外却没有任何绳类可以捆绑人的东西,他颤抖着抬头,看着赫连墨的眸中闪着不可置信,“你……鬼……”
“不,本王是人。”
唇角一扬,赫连墨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指尖一弹,角落的烛台顿时燃了起来。
那鬼祟男子已然目瞪口呆。
这一夜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超乎人意料了。
他脑中一闪,突然想起十八年前的传说。那神秘的世外高人,三年回一次宫的说法……
原来,墨王学的,就是这等诡异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