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莫如深刚要说话,突然头一阵眩晕,头痛欲裂,让她几乎站不住。
子青连忙将她扶住,“子矜,你快去找谷主。”
祁途见状一着急,就想上前扶着她,结果手还没碰到莫如深,就又被她躲开。
莫如深强撑着身子,“你离我远一点。”
祁途急的声音都在发颤,眼里布满了血丝,“如深,你就让我看一眼你怎么样了好不好,咱们先别吵架,身体最重要。”
“你别过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容景从前院赶来了。
往日仪容仪表十分整齐的他,此时因为走的太急,都显得有一丝狼狈。
容景伸手探了探莫如深的脉搏,脸色一沉,“不好,她旧伤发了得赶紧救治。”
说完就打横将莫如深抱了起来。
祁途沉着脸拦着容景,“你把她给我!”
上次容景把莫如深带走后,他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要不是莫如深自己回了京都,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容景满脸讽刺的看着他:“你觉得,如深现在愿意让你碰她?”
祁途的手一僵,看向躺在容景怀里的莫如深,心口疼的他快要窒息。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次再让容景带她走了,自己有可能这辈子都把她找不回来了。
祁途使劲压下心底的涩意,“如深,你想要咱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就算这样,我也不希望他知道他的父亲就是杀死他外公的凶手。”
莫如深的声音很轻,要不是房间里安静的厉害,说不定都听不见。
但是,祁途却觉得这些话就像一把把的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身上,扎在他的心口,扎的他满身都是窟窿,万劫不复。
“如深,你听我解释”
祁途本来想说,莫将军不是他杀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或多或少,也是帮凶。
“我刚才给过你机会了。”
莫如深脸上的笑容十分惨淡,她将脑袋埋进容景怀里,“容大哥,你带我走吧。”
“好。”
容景刚踏出门,赵适就带着一群人围了上来,拔剑指向他们。
“容谷主,请你放下我们夫人。”
容景挑眉看着他们,“我若是不放呢?”
祁途:“那就只能不客气了。”
莫如深吃力的将脸抬了起来,“祁途,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死在,咳咳——咳——”
容景一惊,“我刚才给你的护心丹呢。”
“在我这里。”子青慌慌张张的从袖子里将药瓶掏了出来,取出一颗喂莫如深服下。
子矜也将腰中的软剑拔了出来,冷冷的看向挡在他们前面的祁途,“侯爷,你若是再耽搁下去,忆姐姐就真的一尸两命了。”
祁途看了眼脸色惨白的莫如深,闭了闭眼,终是说道:“让他们走吧。”
赵适大惊,“侯爷!”
“我说让他们走!”祁途怒吼出声。
等到莫如深等人的身影再看不见,祁途迈着沉重的步子,刚走了两步,胸腔中涌起一股甜腥味。
“噗——”
“侯爷!”
容景本来是想直接带莫如深离开的,但是她现在身体状况实在太差,容景不敢冒险,便带她回了客栈。
客栈的红绸喜带还未拆除,老严正组织人打扫客栈,就看见容景就抱着白天刚从这里出嫁的莫如深回来了。
老严吓了一跳,“公子,你真的去抢亲了?”
容景径直越过他,快步走上楼。
老严一头雾水,拉住跟在后面的子矜问道:“到底怎么了,公子真的抢亲了?”
子矜正急的不得了,扯开老严的手,“哎呀严叔,你快让开。”
说完就业上去了。
留下老严跟客栈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容景将莫如深放在暖玉床上,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容景连忙将莫如深的外衣解开,取出金针,快而稳的扎在穴位上。
但是只有容景才知道,他的手都快拿不住针了。
等到针全部扎好后,容景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发现他的手心都是汗。
“子矜,打一盆水来。”
“是。”
子青走到床旁,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莫如深,“谷主,忆姐姐没事吧?”
“嗯,但是她脑疾加重了,必须马上回药王谷。”
“啊,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忆姐姐的身子能够经得住这么长途跋涉吗?”
容景神情凝重,“经不住也必须得回去,京都气候太冷,不适合她调养身子,而且这边药材也不够。”
“侯爷,侯爷您醒了!”
祁途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鲜红色的窗帘,上面还用金线绣着鸳鸯。
他用手撑着坐了起来,“赵适。”
“属下在,侯爷,您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适双眼通红,布满了红血丝,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
问大夫祁途为何会突然吐血,何时会醒,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怒极攻心所致。
“夫人呢?”
祁途声音还有些沙哑,完全不似以往的清澈。
赵适鼻子一酸,“侯爷,夫人她走了。”
“对啊,我都忘了。”
祁途看着满屋子的象征着喜事的红色,只觉得讽刺,当年如深一个人被自己丢在新房,恐怕也跟他现在一样难受吧。
祁途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里一刻都待不下去,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赵适一惊,“侯爷,大夫交代过您要好好休息。”
祁途径直走了出去,这座宅子的每一处,他都亲自参与了设计,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书房。
结果一进书房,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一排书架,上面全部是他为莫如深收集的各类游记和医术。
当时还在脑海里想象过,如深看到这些书会有多惊喜。
赵适看着孤寂的背影,十分不忍,“侯爷,您要是放不下夫人,就把她抢回来啊。”
“抢回来?你觉得如深现在还愿意看到我吗?”
“可是,莫老将军本就不是侯爷您杀死的,夫人凭什么将这些怪罪在您身上。”
赵适一狠心,又说:“更何况,莫老将军才是真正杀了侯爷您的父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