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你别想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和离的。”
他在离莫如深最近的凳子上坐下,将银耳莲子羹放在她面前,“如深,你最爱的银耳莲子羹。”
莫如深看着这银耳莲子羹,心里莫名一阵难受,眼眶发热。
她别过眼,“我不吃,你拿走吧。”
祁途皱眉,以为她还在跟自己闹脾气,。
往日在侯府的时候,莫如深明明很喜欢吃这个。
沈轻柔也是喜欢吃这个,两人有时候还会因为这个争起来。
但是他
他为了强迫自己对莫如深狠下心来,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她是仇人的女儿,所以都站在了沈轻柔那一边。
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当时真的
半晌,他妥协道:“我答应你,你现在好好吃饭,只要你跟我回南楚,且不再提和离的事情,我就不会再限制你了。”
莫如深只觉得讽刺,“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就因为你让我出门?”
祁途从来没有见过莫如深这浑身都是刺的模样。
他们两人其实算的上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了,尽管自己因为误会了一些事情,一直都克制着自己对她的感情。
但是那也是一年一年,一起走过来的。
莫如深更是从来不掩饰她对自己的情意,就算是在他在成婚后将沈轻柔待进侯府后,她也没有像现在。
就像一只刺猬,随时对他充满戒备。
“如深,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如深自己盛了一碗八宝粥,冷声说:“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想尽快与你和离,你既然是侯爷,那肯定也不愁女人,三妻四妾都不在话下。”
莫如深说这话的时候,心口都有些反胃。
她的父亲自始至终只有她娘亲一位将军夫人,就算在她娘亲去世后,爹爹也没有续娶。
莫如深不强求一个男人,对死去的人有多痴情,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跟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祁途下意识以为莫如深是在含沙射影沈轻柔,原本想说的话又噎住。
他从未觉得这般无措过。
只能向她保证,“如深,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他人。”
“原来你真的有过其他人啊,怎么,现在不会还在你那侯府等着你吧。”
莫如深现在看祁途都有些恶心。
“怪不得我会将你忘的一干二净,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又是三心二意,又是禁锢我,现在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莫如深顿了下,侧首看向他,“祁途,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莫如深这话落下,祁途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莫如深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但是尽管如此,他仍是注视着她,那眼神太深邃,莫如深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她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分,现在已经有一些悔意了。
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可恶,她也不能这般无礼。
莫如深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那碗银耳莲子羹,就觉得心里十分膈应,无比难受。
少顷,她叹了口气,“你叫人将这银耳莲子羹撤下去吧。”
整顿饭下来,两人再没有任何交流。
一直到上马车时。
在他们在云燕再见并和好后,莫如深上马车时,都是祁途伸手扶的她。
因此今天祁途也下意识的伸了手。
莫如深怔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只修长的手,半晌,终是移开视线,自己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且上去后,她为了防止祁途也上这辆马车,第一时间将帘子拉上。
赵适看着祁途望着马车久久没有说话,忍不住劝慰道:
“侯爷,夫人她现在没有记忆,等过段时间肯定会好些的。”
两人都知道这话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莫如深恢复记忆了,肯定会比现在的态度更加恶劣。
而且其实,他们都希望莫如深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感情再慢慢培养就好了。
祁途相信,莫如深能爱上他一次,就能爱上他第二次。
“嗯。”
祁途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他知道莫如深最近对自己很是排斥,特别是昨日他让人在客栈守着不让她出门以后。
但是,当莫如深真的这么做后,他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他们住的客栈,离蒋国公府并不是很远,离景王府也不远。
但是今天街上人特别多,所以花的时间也特别多。
一路上路上走走停停,待到景王府时,莫如深脸色已经全白了。
她深刻怀疑祁途就是来折磨她的。
自己怎么可能会嫁给这种人,等会如果看见子青子矜,她一定要向她们求证一下。
祁途一路上都在出神,等到莫如深被人从马车上扶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疏漏。
“如深,你怎么样,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祁途两步走到莫如深身边,伸手想要扶住她,却被莫如深伸手挡开。
莫如深一想到,自己现在遭受的罪,有可能全部是眼前这个虚伪自私霸道的男人带来的,就更难受。
她当时怎么会嫁给这种人,皇兄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祁途来赵国就容景还有赵容铭等人知道,所以当他们马车停在景王府门口的时候,并没有人出来迎接。
待莫如深跟祁途快走进去的时候,那守门的小厮突然惊呼一声,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如深。
莫如深有些莫名,这人看自己的眼光怎么这般奇怪。
祁途警告地扫了那小厮一眼,伸手虚扶着莫如深的后腰,沉声说:“夫人,我们进去吧。”
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见。
莫如深肚子有一些明显,在外的时候,孕妇跟丈夫在一起,总归不会那么惹眼,她便没有躲开祁途的手。
那小厮听见一个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叫莫如深夫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如果莫如深现在在这里,那么今天王爷迎娶的王妃是谁?
那小厮心里跟打鼓似得,待莫如深他们进去后,连忙跑去找管家和子青子矜了。
“子青姐姐,莫姑娘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