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赵适早知道会这样,并没有觉得失望或是什么,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阿丽站在屋外,急切的望着屋内。
看到赵适走出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守着她的灵璧伸手拦下她,嗤笑一声,“你还想进去。”
阿丽抿了抿嘴,后退一步,眼巴巴地看着赵适,“我可以进去看看莫姐姐吗?”
赵适看着她,没有说话。
阿丽慢慢冷静下来,胸口像破了个窟窿一样,凛冽的寒风顺着那个窟窿灌了进来,阿丽遍体生寒。
“对啊,我在奢望什么,莫姐姐因为我才晕过去,我居然还想着进去。”
她低头呢喃着,又无措地看着赵适,“赵大哥,我是不是很坏?”
灵璧笑了一声,只觉得她惺惺作态,“原来你也知道你很坏啊啊。”
灵玉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
“阿丽姑娘,你好自为之吧。”
赵适看着她开口说道。他做的早已踩到祁途的红线。
况且,她确实伤害了莫如深,就算她现在看上去是真的在担心,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变卦。
人心这个东西,太易变,很难说。
他看着祁途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能由着自己的一点私心,而毁掉现在的一切
养心殿。
虽然君傲下令让大理石暂时守在莫府门口,不让人进出,但是他派了两个暗卫一直守在暗处。
所以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消息。
“如深怎么突然病倒了,太医呢,快派太医过去。”
李德胜道:“皇上,您忘了,莫府不能让人进出的,而且,莫府里一直养着两个大夫。”
君傲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一听莫如深突然晕倒就慌神了。
君傲缓缓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
“大理寺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李德胜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废物,一群废物。”
明明知道祁途就是那个齐国余孽,他们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可见他潜伏了多久,隐藏的有多好,城府有多少。
他怎么敢让这么一个人留在莫如深身边。
更何况,他还有可能是莫如深的杀父仇人,如深以后恢复记忆,再想起来,她会怎么样。
君傲想都不敢想。
“派人送点证据过去。”
李德胜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皇上,您说的是?”
“朕说,派人透露点证据给赵庭,你是不是老了,老了就要你徒弟接班了。”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
李德胜慌慌张张的行了个礼就赶紧出去了
翌日清晨,莫如深缓缓睁开眼。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她皱了皱眉,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感觉肚子那里像有什么拦着了一眼。
她疑惑的低头看了眼,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死后变得这么大了。
“啊——”
祁途昨夜就睡在她外面的小床上,担心她半夜醒来,一直都不敢真正睡着。
他听见莫如深的惊呼声,连忙掀开被子冲了进来。
“怎么了如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却摸了个空。
祁途愣住,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抬眼看向她,果然见她一脸防备加惊恐的看着自己,“你是谁?灵儿呢?”
灵儿
祁途好一会才想起灵儿是谁。
那不是自幼陪着莫如深长大,后来又陪着她去侯府,且再莫如深死后,死于沈轻柔之手的那个丫鬟吗?
祁途眉骨渐渐皱了起来。
难道如深的记忆是回到了她出嫁前吗?
他强压下自己心里因为莫如深戒备的目光而产生的不适感,轻声说:“如深,你记忆发生了点问题”
他耐着性子,又重新跟她解释了一遍。
莫如深垂眼看着自己的肚子,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让他将灵儿叫过来。
“灵儿她老家发生了点事,就回去了。”
莫如深灵动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灵儿家里怎么会突然出事,自己真的全部忘了?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你出去,将莫伯叫来。”
眼前这男人自称是她丈夫,可是她怎么会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祁途应了声,转身出去让赵适将莫伯还有大夫都叫了过来。
交代好后,他坐在凳子上,将头埋在手里,感到深深的无力。
好不容易努力的这么久,让如深接受自己,她却又失去了一段记忆。
不久,赵适就带着莫伯还有大夫匆匆走了进来。
莫如深看见莫伯走进来,声音清脆地叫了一声:“莫伯!”
“唉!”
莫老伯应了声,眼睛却慢慢红了。
他是看着莫如深长大的,哪里看不出她这是回到了出嫁前的时候。
莫如深疑惑的眨了眨眼,“莫伯,你怎么突然哭了?”
说完,她旋即反应过来,看了眼房里的大夫、丫鬟看自己的眼神,明白过来。
她扬眉一笑,“无事,莫伯,我就是突然失去里一段记忆而已,没什么的。”
莫老伯的泪水瞬间就落下来了,他们小姐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碰上这种病。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好,莫伯知道了,小姐,快让大夫帮你看看吧。”
“嗯。”
大夫垂眼把脉,又伸手摸了下莫如深的后脑勺,“暂无大碍,小姐还是要注意,不能受刺激。”
他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都暗骂几句那个叫阿丽的人,真是狼心狗肺。
待大夫走后,祁途又走到莫如深床边,低头看着她,“如深,现在信我刚才说的了吗?”
莫如深没有回答他,而是敛着眼,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
待听见关门的声音后,莫如深一下子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脑袋,“这都什么事啊。”
一觉醒了成亲了,还怀了孩子,而且脑子还有病。
莫如深纤长的腿在床上胡捣了几下,倏地又坐了起来,穿好鞋子和衣服走了出去。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那名她的丈夫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她。
莫如深别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
祁途看着她这样的动作却笑了,“等你。”
“等我?”
莫如深一下子瞪大眼,眼睛圆圆的,像小鹿般,“等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