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口瘆的慌,我挣扎着要起床,却被老公按住了,他眸中带着戏虐,“就那么怕妈啊,别紧张,她就那咋呼样儿,如果你拿出对我的泼辣劲,她铁定是你的手下败将。呵呵。”
我铮铮地盯着他,扶扶他的额,正常没烧;又看看外面的太阳,偏西了,看来是东升的;再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妈呀,真疼,看来没做梦。
“咦,你今天没吃错药吧,居然雄风大震,还怂恿我和你妈斗,别忘了还有你那混世魔王二姐呢,你就不怕我落败吗,还是你又想着袖手旁观,看戏,嗯?”
他嘴角一扯,眼睛亮亮,“放心,从今以后,我都护着你,以前那只是让你历练,要动真格的,就我妈,二姐那干打屁,不拉屎的做派,来十双我也不怕,这个家啊,你最应该怕的是大姐,她比我还阴呢。呵呵。”
我佯装惊诧,嘴巴张得大大的,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从今天凌晨他抱起我那刻,热情似火与我缠绵,事后还做出“好好过一辈子”的承诺时,我就知道,顾明珠所说的他与杜泽辉有奸情的事,十有八九是真实的。
一个冷清寡性的男人,一个懦弱逃避的男人,一夜间变得情深意重,缱绻许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愧疚了,他做错事了但良心未泯,他有悔改之意。
至少在教授婆婆来之前,在他说要护着我,提防大姑子之前,我是相信他有悔改的诚意,凌晨的缠绵,证明他是直男,所谓掰直,不必深究,我还打算既往不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好跟他过日子。
但是现在,我却不那么认为了,这个男人,此刻笑靥如花,温柔得可以滴水,但我宁可是十年前,那个羞涩迟钝的男孩,心地纯良,一眼望到底,而不是此刻满肚子坏水,算计着我。
跟教授婆婆小姑子斗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至少有八年吧,抵得上一个抗日,我之所以还能好好待在这个家,很大程度上,是我的低头求饶装死,还有他的不闻不问。
如果一开始就选择了袖手旁观,此刻却是执意站在我这边,这个巨大转变,别说我不能适应,对于把儿子看作是生命的婆婆更接受不了,可想而知,婆婆小姑子的怒火还有恨意,铁定如惊涛骇浪,把我吞噬淹没。这哪是护我,这是给我拉仇恨,把我往火堆里推。
还有,什么叫“最应该怕大姑”,大姑子是个画家,嫁到了香港,待人和善温婉,虽常不在内地,但却是这个家对我最友善的人,每年的礼物问候少不了,就连当初我能嫁给萧栋,她都出力不少。而且据我所知,教授婆婆对她颇为信任。把这么一个人给得罪了,我孤身作战,这个家,还真没办法待了。
我瞥了眼老公,他是真心坑我,还是幼稚不明事理,或者是我太神经质,习惯了阴谋论?
但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知晓了昨天在华美达,我、陈娉婷与顾明珠密会的事,并且一路尾随到我和娉婷坐在大街聊天,看来,他已经出手了,肯定还有下招,好吧,那就拭目以待。
“咚咚”的敲门声混着婆婆小姑喋喋不休的咒骂声,我拨开他的手,穿上睡衣,在开门之前,眼神一冷,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顿时白皙的脸上印出五个清晰的手掌印,在他发愣之际,我披头散发,冲出去开门,头也不抬,双膝着地,跪在婆婆小姑面前,放声大哭:
“妈,二姐,你们得给我做主啊,萧栋他婚内强/奸,施暴,妈呀,二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