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没将顾忱晔这句半真半假的威胁放在心上,将电话扔到一边,赤着脚去了楼下厨房。
之后半个月,她和顾忱晔都没再有过联系,据媒体报道,他是出国了。
这天,言棘正在画年初画展的画,搁在画架上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握着排笔的手一顿,看着画布上斑斓的色彩,半晌后,垂眸去看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数字。
一眼扫过,有些熟悉,更具体的,便想不起来了。
“喂?”
言棘接起电话,顺手将蘸满颜料的笔插进笔筒。
“来机场接我,五点到。”
“顾忱晔?”
“……呵,”男人低沉带笑的嗓音从听筒传来,拂过她的耳尖,“半个月就忘了?”
“……”
言棘默了几秒,将贴在耳侧的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干脆利落的挂断,关机。
电话那头,顾忱晔看着被挂断后自动恢复到通话记录的手机界面,‘啧’了一声。
.............
翌日。
言棘被座机的电话铃声吵醒。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在家里装座机了,言棘有灵感的时候经常没日没夜的画画,叶萝怕她手机没电关机,自己又有急事时联系不上言棘,所以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给她装了个座机。
听筒就在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喂。”
电话是叶萝打来的,“言棘,今早的新闻你看了吗?”
“还没有,出什么事了?”
言棘将手机开机,等待的时间里,叶萝已经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有短信进来,顾忱晔发的,时间是在昨天她挂断电话之后。
五点,我要在机场见到你的人。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言辞中浓郁的威胁。
言棘退出短信界面,点开新闻。
置顶的位置。
——不明身份女子妄图嫁入顶级豪门,公开引诱顾氏集团总裁顾忱晔——
——女子身份被人肉,竟是言家养女——
配图是那一晚,言棘将顾忱晔按在蔷薇花架上亲的照片。
男人被言棘紧紧抱住,皱着眉,身子后仰,明显是想避也避让不开。
叶萝:“新闻闹得很大,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压不下去了,言家……估计也知道了。”
正说着,言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是言卫帧亲自打来的,只有两个字——回家。
言棘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家里画画,还没来得及去买车,等她回到言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门没关,江嫂在厨房准备午餐,言棘自己拿了拖鞋换上。
客厅里,顾家和言家的人都在。
言棘一到,交谈声便立刻停了,两家长辈的视线同时转到她身上。
顾忱晔斜靠在沙发的转角,衬衫的扣子扣到顶,禁欲又克制。
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在刷手机,黑色西装裤包裹的欣长双腿随意的伸着。
散漫随意。
眉眼间透着长途跋涉的倦怠慵懒。
言棘走过去,对着沙发上坐着的四人依次叫道:“顾伯父、顾伯母、爸、妈。”
顾家和言家私交甚密,言棘虽然在家里住的时间不长,但也见过好些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