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棘直到进了电梯,耳边似乎都还能听到顾忱晔带笑的低沉嗓音。
恩,可能是。
言棘也觉得是。
她和顾忱晔的关系从她十二岁被接回顾家,到一年前她出国,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还都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话。
一年前她狼狈出国,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他的手笔。
如今回国不过才短短二十多天,已经两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了。
这样一个男人,突然说要娶她。
...........
‘叮’的一声。
电梯到了。
言棘抬脚走出去,周舒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她没说话,周舒等了几秒,试探性的开口:“小棘?”
“恩。”
“关于忱晔说的,要和你……”
“不嫁。”言棘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言庭,但你应该清楚,言庭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如今你和忱晔的事闹成这样,结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言棘已经走到门边了,却没有立刻开门进去。
“您就不好奇他为什么想娶我吗?”
“……”
“一年前,我出庭作证把他的女朋友送进监狱,导致他们分手,在此之前的十三年,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没有二十分钟,您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会是真心要娶我的?”
“很晚了,您早点休息,晚安。”
言棘挂断电话,打开了门。
............
不管顾忱晔要娶她是不是真心的,但这件事还是在圈子里传开了,逐渐的,也有媒体闻到了风声,开始传两人已经订婚,甚至秘密结婚的消息。
言棘看见了,不过懒得理会,她忙着画画。
宁安慈善基金会一个月后在美术馆举办公益画展,用于自闭症儿童的治愈,言棘作为新生代最具影响力的画家之一,也在受邀范围之内。
在家里宅了一个星期,言棘还是没有画出满意的画。
她看着被颜料染得斑斓的画架,以及一地画过的废纸,总算接受了自己进入瓶颈期的现实。
言棘将画笔一扔,下楼去找吃的。
一个星期没出门,冰箱已经空了,连想凑合一下都不行。
站了几秒后,她认命的拿了钥匙出门。
要买的东西很多,言棘开车去了稍远的超市,车是最近几天司瑞才替她买的。
买完东西顺便在商场吃了个饭,等言棘再次拧开画室的门,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放画的架子旁的男人。
一地狼藉中,顾忱晔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微低着头,翻看着手上的一叠素描画。
他站的位置偏角落,几乎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但男人气势太足,即便只是露个衣角,也能引人注意。
“看不出来,顾公子还有撬锁做贼的爱好。”
顾忱晔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抬眸朝她看过来,眸子里敛着黑沉的幽暗,“你画的?”
他一扬手,画稿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散在他的脚边。
这些都是言棘大学时候的作品,那时候她还只是个美术生,谈不上珍贵。
她垂眸看了一眼,“既然是摆在我的画室里,难不成还能有别人的作品?”
“既然你有这方面的爱好,替我也画一幅。”
言棘:“……”
这是吩咐,不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顾忱晔抬手解开西裤的扣子,露出里面深灰色的内裤边。
言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