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棘和我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不同,他就那么冲了过来,没摆拳架子,没什么特殊的步伐,甚至连招式都没有什么,就那么直直的一拳。
直到我接触到了他的拳头,我才知道他的这一拳是有多么猛,好似一尊炮,直接轰在我的双臂上。
虽然我及时后退,蹬在地上卸去了些许的力道,但双臂仍旧有些颤抖,我冷冽的看着沙棘,他的眼中再次浮现蔑笑。
沙棘再次冲到我的身旁,变拳为掌,斜劈而下,我抬手去挡。
眨眼间,我的手臂便对上了他的掌刀,手臂上传来的那份剧痛就好似被真刀劈中了一般。
我这边堪堪挡住,沙棘的腿弹了出来,好似钢鞭般抽向我的腰腹,有了之前的教训,我哪敢硬接,一个扭身闪了过去,沙棘的腿擦着我的身子扫过,我隐隐的竟是听到了破空声。
好强的力量。
防守已经不是一个最好的方式了,那便只有攻击。
我一边闪躲,一边不住的发起攻击,可我的拳头打在沙棘的身上竟似打在钢板上一般,发出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相较之于我的震惊,沙棘更是得意,发出一声狞笑,不停的开始攻击。
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么硬的骨头。
沙棘的攻击,主要的力量在于关节,但凡被击中当真就似被扎了一般。
如果仅仅只是攻击强力的话,我自也不会如此震惊,可他的防御竟也强力异常,我的拳轰在他的身上,他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我自己的力量我心里清楚,而这样的力量不能对沙棘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由的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我只能一边闪躲着沙棘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对策。
慢慢的,我被沙棘逼迫贴在铁笼上,顿时计上心头,故意漏出一个破绽引得沙棘的一发直拳。
就在沙棘的拳头即将临身的瞬间,我双腿一分,一个一字马落了下去,闪过了沙棘的拳头。
沙棘的力已用满,想要收拳断然来不及了。
“轰咚”
沙棘的拳头扎进了铁笼的网格中,我第一次从沙棘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
铁笼的网格像是渔网那般,沙棘如果将手臂缩回来,那断裂的铁丝必将狠狠的扎进他的手臂里,若不收回来,失去一只手,而且还不能移动的情况下,他是必输。
不过,计划成功的我,自然不可能给沙棘翻身的机会,一拳轰向沙棘的腋窝,直接将他的手给卸了。
失去一只手的沙棘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他阻挡不及,被我砍中了脖颈,晕了过去。
当我走出铁笼的瞬间,观众一片哗然。
这次他们虽然同样喊着沙棘的名字,但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们是在骂沙棘,可想而知这些人肯定是把赌注压在沙棘的身上,沙棘输了,他们的钱便也输了。
我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在这些所谓的有钱人的眼中,也只有钱,根本没有情义,甚至连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这一次,我只是将他打晕了而已,但从那些观众的反应来看,沙棘是生是死,他们不会去关心,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输赢。
我回到了更衣室,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人去将沙棘抬出来医治,或许将他抬出来的人只是简单的打扫而已,沙棘输了,便没有了价值,与垃圾无异。
这样一比,我是幸运的,因为不管是输是赢,梅姨一直在旁边等着,赢了她会来祝贺,输了她会来给我疗伤,死了她会给我收尸。
拿着十万块的奖金,坐在回去的车上,我并不怎么高兴,我甚至想到了回头,见识到这份残酷的我,有些怕了。
只是,现在我却回不了头了。
梅姨和冯浩一路上没有说话,开车回到了梅姨的家,梅姨想要给我擦药,我摇摇头拒绝了,托沙棘攻击方式的福,大多数我都是能避开了的,受的伤也不算严重。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还在想今天晚上的事,梅姨进来了一次,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梅姨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次日,吃过梅姨做的早餐后就去到了风月楼,一夜的长眠,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无论如何,生活还是得继续,自己选的路咬着牙也得走完。
刚到风月楼,被冯浩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冯浩从办公桌后走了过来,引我坐在了沙发上,“小诚,不知道你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我有些不明白冯浩问话的意思,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打算。
“你真的愿意一直当一个小保安吗?”
我摇摇头,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但对于保安这个身份,我一直有着一个很清楚的认知,只是我现在临时的一份工作。
冯浩继续问道:“那么,你以后想干哪一行?”
冯浩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一直在思索的问题,我以后到底要干什么,一直当个保安?或者一直打黑拳?
这两个行当终究不是一个长远的行当。
不过我转念一想,冯浩既然问我这个问题,那么他肯定有着某种打算,或者是某种建议,否则是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的问这种问题的。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冯浩继续道:“小诚,你愿意继续平庸还是想干些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