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看去,就觉得吴忧的这块玉佩十分眼熟,正欲凝神细看之时,却听得王哥唤道:“小诚,来。”
而此时,吴忧也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那玉佩掩进衣襟内。
许是我迟迟未动,王哥又一次的唤道:“小诚?”
我急忙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师父,什么事?”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着小孩子闹腾。”王哥稍稍的责怪了一声,继续说道:“来,陪你师祖和师叔公喝几杯。”
我乖乖应下,席间,我自是看出师祖和师叔公都是好酒之辈,而王哥对酒却是敬而远之,竟是毫无酒量可言。
谈话间,师祖有意要说一个关于王哥幼时喝酒的囧事,却是被王哥给暴力打断了,这无一不成了今夜的一大憾事。
夜已渐深,四个孩子早早的离了饭厅回去休息了,酒到浓时,师祖兴致大盛,竟来到院中打起太极来。
皎洁的月光下,师祖似是与整个天地融为了一体,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了先前的那个门楼上的“道”字的虚影。
师祖那看似轻柔而温软的举动中,却隐隐的饱含着巨大的力量,似要随时冲出来一般,我一时间不由的看的痴了。
待我从这痴迷中醒来时,院中早已不见了师祖的身影,就连王哥和师叔公似也早已离去,独留默默一人坐在台阶之上,双手托腮,盯着院中。
“默默,你怎还不去休息。”
“诚哥?你醒啦?”
默默站起身来,走至我的身旁,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默默一脸的困惑,喃喃道:“我本打算叫醒你,可师叔公和王哥却不让,他们临走的时候,还特地的叮嘱了好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迟疑着,问道:“默默,你刚才看师祖打拳,你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特殊?”默默撑着下巴,做困惑状,好半晌,似是自语般的答道:“除了比公园里的那些个老爷爷打的漂亮点意外,没什么特殊的啊?”
说话间,默默更是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诚哥,你看出什么特殊的了吗?”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默默解释我刚才的那番感受,因为连我自己现在都有些懵懂,就好像是回到了之前与赵蛮的那一战的那种状态一般,有着记忆但又不真切。
“没什么,挺晚的了,回去睡吧。”
我随意的打了哈哈,默默也没多问,轻轻应了一声,就转身往房间走去,“诚哥,你也早点休息。”
“恩,晚安。”
看着默默回到房间,我却一点困意没有,走到院中,回想着师祖方才的动作,明明之前还记得很清晰,可如今想要亲自演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个动作都回想不起来。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苦闷,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乘着月色正浓,我也没立马回房休息,随意在山庄中转悠了起来,刚走到演武场边境,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坐在一木桩上。
是吴忧。
我疑惑的走了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吴忧毫无所觉般,兀自的盯着天上月亮出神,他的眼角隐隐的竟是闪烁着点点泪光。
“你怎么了?”
吴忧没有回答,我也就没继续询问,默默的在他的身旁坐下,一扭头,却见得他的手中正握着一块玉佩。
定睛看去,他手中的玉佩只有半块,我隐隐觉得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顿时想到,吴忧手中的这半块玉佩竟和我当初所得到的那半块很相近。
月色朦胧,在加上大部分被吴忧捏在了手里,我看不清玉佩上的花纹,一时间倒也不敢确定他手中的玉佩和我手中的那半块是不是同一块玉佩分割而成的。
“你能把你手中的玉佩给我看看吗?”
提到玉佩,吴忧终于有了反应,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更是将整个玉佩死死的藏进了手心里。
看着吴忧的神色,我急忙解释了一句,“你别误会,我只是感觉你这玉佩有点熟悉,我似乎见过。”
“你见过?”
吴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很快便又黯淡了下去,道:“你骗我,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可能见过。”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中的玉佩只是一半,而我见过另外一半。”
“真的?”
吴忧仍有些不相信。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还得仔细看看上面的图案。”
吴忧有些迟疑,目光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半晌,才缓缓的松开紧握着的手,将玉佩递了过来。
我刚一伸手,吴忧突然往回缩了一下,我的动作立马顿住,“放心,我就看看。”
吴忧这才慢慢的重新递了过来,我伸手将玉佩接过,吴忧的眼睛自始至终牢牢的盯着我的手,透着一股子紧张。
借着月光,我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现在我终于确定,眼前的这半块玉佩和我之前所得到的那半块刚好可以合成一块。
确定之后,我便将玉佩还了回去。
“怎么样,跟你见过的那半块能合起来吗?”
我点了点头。
吴忧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你真见过?你在哪见到的?”
“在一个朋友的身上看到的。”
我没敢跟吴忧说出实话,虽然还不敢确定心中的猜测,但是我仍感觉我心里的那猜测是对的,吴忧的父亲就是我擂台赛最后一场的对手,那个自杀的神秘男人。
“朋友?你认识我爸爸?”
果然,那人真的就是吴玉,吴忧的父亲。
我点了点头,吴忧眼中的欢喜之色更浓,“你能告诉我我爸爸现在在哪吗?”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吴忧的这个问题,如果实话告诉他会不会太残忍,他的母亲已经去世,我若再告诉他,他的父亲也去世了,他这幼小的心灵怎么能承受的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