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翎月打了声招呼,我便寻了一位置坐下,拿起台面上的一副耳机,带将起来。
耳中端是喧闹不已,嘈杂不休,只隐隐的听到武广仁和钱森的谈话声,尽皆是些风流之语,场面文章。
这个说:“孟公子好兴致。”
那个说:“武先生好雅趣。”
两人彼此间倒是相谈甚欢。
我耐着性子静静的听着,只感觉两人聚在一起必定不会只是玩乐这么简单。
夜色渐沉,暮色已浓,两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此时已有七八分的醉意,话语也渐渐的含糊起来,似是舌头打着卷,咕咕哝哝,更难听清。
我强忍着性子,继续的听着,等着,终于,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已然凌晨两点时分,两人这才尽了兴,各自拥着两个美人出了酒吧。
待看是,两人却是醉沉沉,踉跄跄,若不是身旁有两个女人搀扶着,怕是连路也都走不稳了。
两男四女,分作前后两排,一路是跌跌撞撞,晃晃荡荡的出了酒吧,钱森和武广仁是叫嚷不休,笑闹不停,嗓音极大,即便不用那监听器,我隐隐的也能听到两人的声音。
几人站在酒吧的门口,各自推开了身边的女郎,凑在一起,勾着肩,搭着背,恰似情深好哥们,义气好兄弟。
这个感谢万分,那个客套非常,正在两人寒暄时,两辆车慢慢的开了过来,钱森和武广仁这才彼此分开,分坐两车,一个赶往郊外,一个个退入城中。
两辆车是一左一右,一东一西,各付前途,扬镳东西。
杜翎月摘下了耳机,问我,“怎么办?跟不跟?”
“跟!”
我没作多想,当即做出了决定,“你跟着钱森,我去追武广仁。”
杜翎月跟着钱森情况到底如何,我暂且不知,只说我一路跟着武广仁,出了城,一路奔赴到了东郊。
此时城乡交接之地,虽然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但又栋栋二三层的独户小楼,左三右七,南四北六,零零散散,拥拥簇簇,到有着几分乡土气。
武广仁的车子并未就此停下,拐出了国道,上了水泥路,在这村唐里七拐八绕的一路往深里行去。
我只远远的跟着,穿过了这个村唐,避开了大路,再往里走,是一个小竹林,林前有着一小河,上面架着一桥,虽不恢弘,倒也古朴。
越过了桥,便进了竹林,竹林中央有着一条小路,不宽不窄,恰好能容一辆车子走过,我放慢了车速,慢慢往里走,虽然已是看不见武广仁的车子,但此地也只有这一条路,故而,我也不怕丢了他的行踪。
穿过了竹林,便看到了一个高墙小院,透过院门,看到里面有着一个二层的小洋楼,门口处,支着两根罗马柱,颇具欧洲风情。
细看下,武广仁的车子正在门口打着转,似是在掉头。
我心中一惊,左右环顾了一番,见前方不远处,有着一条岔路,却并没有铺着水泥,只洒了些石子,倒是不窄,也能容得车子通行。
我急忙将车子开了进去,息了大灯,拔了钥匙,隐在黑暗里,静静的等待了起来。
不多时,后方闪过一道亮光,又听见车声,像是那司机开着车子出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听着车声渐远,看着灯光远去,我这才下了车,悄悄摸摸的往那小院子了潜去。
院门虽然紧锁着,但这却也难不倒我,稍稍退后了几步,越上了院墙外边的一颗樟树,跳上了墙头,俯下身子,往小楼里看去。
小楼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是看不到人影,思量了片刻,我跃下了墙头。
墙头虽高,但我又功夫在身,落地时倒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猫着腰,垫着脚,沿着黑暗处,慢慢的往小楼旁潜行着,须臾间,我已走到了门口。
大门紧闭着,伸手推了推,没有推动,应该是锁着的,我贴着门板,侧耳仔细听了片刻,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
看眼前这副情景,武广仁怕是到了极点了,接下来,也差不多该睡过去了。
回到车上,我也没急着离开,看了看时间,我拨通了杜翎月的电话,得知,她那边亦是没有什么收获。
杜翎月一路跟踪着钱森,是去往了一个酒店,随后钱森就带着两个女郎在房间里做着大家都懂的事儿,自此却再也没出来过,也不曾有人进去过,很平静。
听到这里,我不经疑惑了起来,难道钱森和武广仁今日见面,只是为了要风流一番,别无其他任何目的?
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呢?
在电话里吩咐杜翎月继续盯着钱森,而我也在车上继续待着,准备再对武广仁进行一番监视,非得弄出个清楚明白来。
一夜,天色刚刚泛白,我却被车声惊醒,瞬间弹坐了起来,跳下车子,穿过了小树林,远远的往武广仁那小楼中看去。
果然看到两辆车子停在院中。
等等,两辆?为什么会是两辆车?
我心中疑惑,按理来说,应当只需要派一辆车来接着三人便足够了啊,怎么还多出一辆来?
难道是钱森来了?
我心中暗喜,急忙蹑手蹑脚的潜到了近处。
只见那两辆车上分别下来一人,也不按门铃,径直掏出了钥匙,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
我本想跟进去看个究竟,但又空对方人多势众,我若进去了,难免暴露了行踪,倒是不美,故而,按捺着性子,在外面等候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里面便有人出来了,正是那武广仁。
武广仁出门后,先是左右环顾了一番,很谨慎,我急忙缩了缩身子,唯恐被他给发现。
透过叶缝偷看,只见武广仁掏出钥匙,开了一辆车便直接离开了,却没有等刚刚进去的那两人。
我本想跟着武广仁,却又觉得刚才的那两人才更加可疑,也就留住了身形,继续在外等候了起来。
不稍片刻,那两人果然出来了,各自抱着一个女人,正是昨晚的那两个女郎。
定睛看去,那两个女郎竟仍处于昏睡之中,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衣衫也很凌乱,倒像是被别人给匆匆穿上去的。
两人抱着女郎,将其塞进了车中,随后锁了门,关了院,驱车离开,我暗自几记下了车牌,等他们走远后,才从树阴中出来。
跑回车上,驱车疾行,怕耽搁的时间久了,丢了他们的行踪,遂打了个电话给小黑,让他帮我盯着。
依着昨夜来时的路,回到了国道,自小黑那得知,那辆车子并没有往城里开去,而是往乡下去了。
得此讯息,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一踩油门,就此追击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