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的时候,老太太才回来,跟我汇报了工作。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几个老头儿,老太太,各自提了一把柴刀,上了山,砍下了两棵松树来,横在大路中央,几人还怕,如此动作显得有些怪异,一个个的还就在那劈其柴来。
先是,将那些树枝给劈断,整整齐齐的码着,又用藤条捆好,只是没有担回来,只随意的仍在路上。
而后,有随意的将松树的主干给截成了极端,也就随意的放在那。
最后才嚷嚷着说,天晚了,先回家,等明天再来收拾。
听罢,我不禁暗自的佩服,这些细节的处理当真是巧妙自然,即便当着有人巡视监控,估摸着也不会怀疑什么吧。
一帮老头儿,老太太,砍了树,准备做柴火,走到半路累了,就地给劈了,然后天色又晚了,看不清,所以准备明天再来收拾,这怎么看,都是极其合理的。
晚饭是在老太太家吃的。
老太太很热情的拿出了腊肉,香肠,以及野蘑菇,还有自己家地里中的菜,烧了置办了整整一大桌子。
还别说,虽然卖相不及饭店里,但口味却是极好的,我和周青、杜翎月三人是一边称赞了,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那叫一个香啊,纵然肚子已然撑的厉害了,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当真恨不得连盘子都给吃了去。
我们吃的香,老头儿老太太两口子也是非常的高兴,笑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又是闲聊了片刻,老头儿老太太毕竟是年纪大了,早早的也就回房休息去了。
独留我们三人坐在厅堂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待,而棕南也听了我的命令,一行人,弃了车子,寻着山路,步行往这边赶,只留了一人守在路口作为探子。
将近十点的时候,棕南一行人到了后山,人数虽然不多,但零零散散的,三个一帮,五个一群的,也算是形成了合围之势。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只等鱼儿入网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终于到了深夜,当老人家的老式挂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我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是一条信息:鱼儿已至,两条,一大一小。
我沉声说道:“来了!不过有点意外状况。”
周青和杜翎月两人顿时一紧,道:“什么情况?”
“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
“两辆?”
我斟酌了一番,道:“没事,还是按照计划来。”
说罢,我和杜翎月当即动身,刚走到门口,周青突然唤道:“等下!”
我顿住脚步,只见周青疾步走了过来,自身后掏出一把枪,放在我的手上,道:“这样安全些。”
我微微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就等着升官吧!”
说罢,我和杜翎月便奔赴到了夜幕之中。
今夜,无月亦无星,更无灯火。
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这如墨般的夜色之中。
我和杜翎月身着墨色的夜行衣,如同夜猫幽灵一般,跳跃腾挪,去又毫无声息,灵巧的奔行在这乡间的小路上,只片刻的功夫,便到了预先定好的埋伏地点。
两人四肢着地,身子压的极低,好似两头潜伏林中的豹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里是村中唯一的大路。
此时那里正堆放着两捆树枝以及几段木桩,零零散散的铺满了整个道路。
不多时,自远处传来了一阵车声。
“来了。”
我暗自念叨了一声,凝神望去,就见转角处被车灯映照的亮晃晃的一片,在这深沉的夜幕中,很刺眼。
我微微的眯起眼睛,身子往下压了压,再看去时,便见到一黑色轿车转过了弯道,朝着这边驶了过来,而在其后方,跟着的是一辆货车。
当车子行到近处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这寂静的夜幕。
“怎么了?”
竟是钱森的声音,我不禁有些意外,我实在没想到竟在这里碰见了他,到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路被几捆柴火挡住了。”
这个声音倒是有些陌生,应当是钱森的司机。
这时,后方的那个大货车上也下来了两人,操着外地的口音,我却是没有听的明白,不过想来应该也是询问缘由来了。
钱森的那个司机也随即下来车,指着路中的柴火道:“路堵了。”
“赶紧搬开!”
又是那外地人,只是这人虽有些口音,但我总算还是能够勉强听懂。
随着那人的命令,两个车的司机,走上前去,骂骂咧咧的开始搬弄着那些柴火树枝。
而发布命令的那人则靠在钱森的车上,与钱森说着什么。
“就是现在。”
我心中暗叫一声,当即就准备行动。
却在这时,我又突然听到了一熟悉的声音,不是钱森,而是武广仁。
我顿时愣住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杜翎月悄悄的碰了下我的胳膊,我这才醒神,微微的躬起了身子,脚趾并拢,随即陡然一松,将自己的身子送了出去。
凌空一跃,悄然落地,随即一个翻滚,到了货车的正后方,然后又瞧瞧的爬到了车顶。
而杜翎月也紧跟在我的身后,两人在车顶趴好,按下了衣服里的机关,使得身体牢牢的吸附在车顶上,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雨布,盖在身上,自此像是隐形了一般。
这一切虽然说起的缓慢,但实际上不过是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中完成的。
不少片刻,前方的柴火路障便被两个司机给清理干净了,车子再次行进。
大约五分钟左右,车子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水库了。
随后便听到车门的开关声。
我这才偷偷的掀开雨布的一角,往外偷看。
第一眼,我便看到了武广仁。
看着武广仁的那姿态架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了,与原本驻扎在水库的那些人端是熟络的很。
我偷偷的拿出摄像头,对准了众人,开始录制了起来,这些都是证据,是为周青准备的。
几人先是寒暄了几句,紧接着就进入了正题。
只见其中一人一路小跑着去了那一排房子,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挨个的将门打开。
门是开了,但没有我预先猜想的哭嚎声,却是一片死寂。
钱森这是转而对着那外地人说道:“苗老板,验验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