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蛟的力量强化,面前的怪物便再也不是我的对手了。在这场战斗当中,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舍弃了自己那些诡异的绷带,而选择阴气吞噬这种近距离的战斗方式。
真是傻到家了啊,他要是沉得住气远程跟我玩消耗战,那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呢。
“嗯……我说白蛟叔。”我单手掐着这恶鬼的脖子,膝盖也牢牢顶在他背上,同时眼明手快地用蓝色冰火直接将他冻成了一块。
白蛟在我身边浮现出身影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是不是低估了我的实力啊?”我一下子笑了。
白蛟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尴尬了。
刚才他还想要和我做交易,现在一眨眼我就自己解决了战斗,说白了,这次打脸打得妥妥的。
不过,白蛟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他的性格还是不错的。他见事情尘埃落定,立刻赶在顾梵走近之前开口了:“我可以教你龙血魂意的使用方法——但是,这个家伙你得让我吞噬掉。”
“哦?”我笑了笑,说,“但这家伙,不是要拿到鬼市那边去交任务吗?”
“鬼市的规矩没有那么复杂。这家伙身死魂消之后,自然会有人跟你们接触。他们发布的任务,内部都自有一套监控的方法。拜访鬼市的人群鱼龙混杂,里头也不乏以吞魂为精进手段的邪修,这些任务里头,本来就是留有余地的。”白蛟看来是真的急着想要吞噬这个恶鬼,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完全没有保留。
见他一脸认真,我也不和他开玩笑了。对方不仅仅是我的使灵,而且毕竟是差一步就能跃龙门的生物。我捉弄他可以,但也要懂得见好就收。
“行,那交给你也没问题。”我顿了顿,又说,“那什么龙血魂意我也不要学。你之前就搞了个魂魄印记差点把我给强娶了,说白了吧,你这个魂意我不敢学——免得和你关系又进一步,我家夫君可要吃醋了。”
“整天你家夫君夫君的,你又没见过别的男人,就知道你家夫君天下第一啊?”白蛟不安分地嘟哝上了。
我脚下一用力,冰面上立刻浮现出一层裂缝来。我一挑眉头问:“叔,你说啥?”
“啧,没啥子。你乐意一棵树上吊死,那就随便吧。”白蛟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的手腕上扫了一眼,“白白浪费了一个魂印。”
“噢哟,所以你这个什么婚约还不是唯一性的是吧?”我听懂了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你选妃啊?”
“和你有关吗?”白蛟傲慢地瞪了我一眼。
啧啧,无关无关。
我翻了个白眼:反正我仅有的几个使灵里头,白蛟是最高大上的。这家伙不把我当主人看,我也没辙。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恶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边想着一边让出了位置,看着白蛟一下子阴沉下来的脸色,想了想还是没有多问。
只见白蛟龙一伸手,便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冰面,直接将里头的那恶鬼给拉了出来。
那恶鬼身上的漆黑阴气都已经散去了,露出的身体果然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是一具严重烧伤的肉身,上头的绷带都已经和血肉融合在一起了。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这东西并不是鬼灵、而是还活着的生物?
“没想到,你们这一族竟然还没有灭绝干净啊。”白蛟一边说着,一边将这怪物提了起来。
说来奇怪,也没有见他做什么特殊的事情,这东西却偏偏老老实实地袋在他手中一动不动,仔细看去,他的眼中似乎还浮现出了恐惧的神情。
我想了想,主动站起身来准备退开几步。
显然,白蛟和这鬼东西之间有渊源。我会契约他,本来就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如今,可不想要卷进他的旧日冤仇当中去。
四周的佛光屏障已经消除了,于是,我直接来到了顾梵身边。
和我满心的疑惑不同,顾梵看着前方白蛟化出原型一口将那怪物吞下去,脸色却完全没有变,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当中?”
“说算计多不好听?”顾梵听到我问话,立刻笑着向我看了过来,琥珀般的眸子里一如既往地写满了温柔。
他说:“不过是恰巧在通缉对象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又恰巧记得你的使灵当中有一只白蛟,再恰巧知道他从来没有对你真正有过臣服的心,所以,本君就暗中帮你一把,让你能真正收服这个家伙。”
“那么多的恰巧听上去真是超可疑的啊……”我忍不住吐槽起来。
顾梵亲了亲我的额头,说出必杀的语句:“为夫怎么会害你,你说对吧?”
我与他四目相对,立刻在他的深情凝视当中红了脸。
“好、好吧,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白蛟和这个东西之间,过去究竟有什么过节?”
“这事儿……还是去问他本人比较好。”顾梵罕见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做出了看似尊重白蛟隐私的抉择。
但深知他性格的我却从中听出了明确的危险意思。我不禁皱起眉头:“是那么危险的事吗?”
“毕竟和上古生物有关,即便算不上危险,在难度和深度上……也很有挑战性。”顾梵显然选择了一种最不会打击我的自信心的说法来解释目前的情况。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拜托,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知道。白蛟身上的事情,和婆婆的过去属于一个类型。现在的我即使知道了其中的辛秘,也绝不会有那个余力去调查里头的内容,反而会因为提前知道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在某些反应和场合下露出马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我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过去不论我怎么问你,你都只是说时机不到了。事实上要不是之前被我逼得急了,你连我身上的那些事情都不会说给我听吧?”
“那倒不一定。”顾梵微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和你自身有关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本君过去的确是因为担心你承受不住,所以才始终不愿意面对。说白了,我自己也在逃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