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鸿手掌重重拍在柜台上,冷冷喝道:“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找人拆了你们这家店?你别以为我是在说大话,我杜一鸿向来说一不二。”
“杜先生,我们当然知道您的实力,但是今日之事,实在抱歉,是总部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从。”中国美女连忙解释。
“那你跟我说说,究竟为什么?”
“是因为……”中国美女再次犹豫,最终道:“今夜有人包下了整个芦安。”
“什么?”
这次不仅杜一鸿惊讶地睁大眼,连张曼辞也一脸不敢置信。
他们都很清楚,芦安从不对外包场,即便再有钱有势,类似杜一鸿这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连包几个雅间罢了。
这就是芦安的实力,不受外界约束和任何法律法规的管制。
“什么人?”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的杜一鸿颤颤地问道:“谁有这个实力包下整个芦安?”
“是……”中国美女欲言又止。
“是我!”
一声老者声音传来。
随之,一位头发花白,穿一身定制西服,看起来神采奕奕的老人缓缓走来。
“你是谁?”杜一鸿从上往下打量老者,很可惜,大脑里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换句话说,他不可能是松南市的某位富豪名人。
杜一鸿从小混迹松南富豪圈,认识每一个富商,这个老人他从未见过。
“老朽常勇。”老人一边走一边缓缓回答,说话铿锵有力,隐约中带着一种王者的霸气。
常勇?
没听过这个名字。
杜一鸿看一眼张曼辞,她同样满脸的疑惑,昭示着她也不认识这个老人。
“你哪家公司的,凭什么包下整个芦安?”杜一鸿眼神犀利的盯着常勇。
“无知小儿!”常勇斜视杜一鸿一眼,不愿再搭理他。
杜一鸿微怒,上前一步挡在常勇面前,冷冷道:“今天不告诉我你是哪家人,信不信我……”
话未说完,杜一鸿闭上了嘴。
因为常勇忽然的一个抬头盯着杜一鸿,眼神像觅食的猎鹰,阴冷又犀利。
杜一鸿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那么一瞬间竟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威胁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
这个人如此自信,还能包下整个芦安,他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杜一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虽不认识他,但保不齐他是外地的什么有钱有身份尊贵的之人。
“常勇常勇……”
杜一鸿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即便,忽然灵光一现。
常家?
难道是那个著名的常家?
杜一鸿摇了摇头,“不可能,常家在松南市并没有什么产业,应该不至于为吃一顿饭,特意来芦安包场。”
“常勇?”杜一鸿自顾自地嘀咕两声,“待我回去问问老爸,兴许他认识这个人。现在还是勿要得罪他的好,以免惹火烧身,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兀自想着,杜一鸿对常勇微微一笑道:“既然今天芦安被包了,那我们明日再来!”说罢对张曼辞道:“走吧,我们明天再来!”
路过常勇身边时,杜一鸿不敢看向常勇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能吃人。
“多谢杜公子的理解,欢迎下次光临!”柜台后边的中国小姐对杜一鸿道,随即与意大利美女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向常勇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常老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您里边请!”
“不用了!”常勇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今天包下这里的其实不是我……”
两位美女同时愣住,然后看到常勇缓缓走到沙立身边,对沙立鞠躬道:“沙立先生,您觉得这样满意吗?”
在场包括张曼辞、杜一鸿,以及十几位服务人员,皆露出惊愕的眼神,尤其杜一鸿,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
“这他妈什么情况,包下整个芦安的是沙立?这个狗比有什么本事包下整个芦安西餐厅,他算哪颗葱哪颗蒜?”杜一鸿想不明白。
“不是,那个常……老爷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个沙比……”
话未讲完,常勇一个回头怒视,杜一鸿的话再次咽回了肚子。
“谢谢常老爷子,你果真没骗我!也没让我失望。”沙立对常勇笑,就像老朋友那般。
“您现在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常勇收起眼神里的犀利,对沙立谦恭道。
他竟然对沙立用‘您’字?
常勇对沙立的恭敬,再次让现场所有人呆若木鸡。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沙立先生了,待您用餐结束之后,我们再联系,您看如何?”再次对沙立鞠一躬,常勇转身离开,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回响声,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坚硬!
“行了,都别愣着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吧!”沙立一句话,将所有有人拉回现实,然后对张曼辞温柔道:“你应该饿了吧,走吧,先吃饭。”
“麻烦你们谁给我带个路。”沙立对旁边服务生道。
“哦!”中国美女恍然大悟,微笑着走上前道:“沙立先生,这边请!”
“走吧!”沙立拉着张曼辞的手,跟着中国美女而去。
张曼辞还未从惊愕冲回过神来,任由沙立拉着手前行,到窗户旁的雅座坐下之后,方才如梦初醒,对沙立挤眉弄眼地问:“究竟怎么回事?”
沙立笑笑,正要解释,余光看到在柜台前目瞪口呆的杜一鸿。
“杜少,你不是说今天要好好带我见识见识高级西餐厅吗?怎么还站在那,赶紧过来坐啊,我还得听你给我介绍呢!”
杜一鸿的脸瞬间红的像泼了红墨水,在原地酝酿许久,不知该直接转头离开,还是进去。
“赶紧进来啊,我特意为你点了你喜欢的鹅肝,难道不尝一尝吗?”沙立再道。
杜一鸿气得耳朵根通红,甩了甩衣袖,冲沙立恨恨道:“从今以后,老子再也不吃鹅肝!”
杜一鸿负气的离开,走到门口时猛踢了一脚门框,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却因为太用力,反踢疼了自己的脚尖,在原地连蹦几个圈才一瘸一拐地重新离开。
这副画面被张曼辞看在眼里,不由地露出笑容。
“终于笑了!”沙立看着张曼辞道,“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没见你笑过。”
张曼辞被沙立看得有些脸红,忙低下头,手轻轻捣鼓这桌上的一杯饮品。
“对了,还没告诉我今天究竟怎么回事?芦安可是从来不对外包场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刚才那个叫什么常勇的,我看他好像很不一般,他究竟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向沙立砸过来。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沙立也不知道常勇究竟是何方神圣。
今天这些事情,在他到来之前,心里也是很没底的。
半个多小时以前,在康庆大厦门口,沙立看到常勇给自己微信留言,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常勇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否可以帮忙定一个芦安的雅间。
这样起码沙立和杜一鸿的差距不会太小,不至于到了这里之后‘因为没有提前预定进不去’而被杜一鸿抓住把柄嘲讽。
哪成想,常勇那个老头凶悍至此,竟包下整个芦安。
沙立完全不知也想象不出他用了什么方法包下整间西餐厅,只能猜测这个老头会不会恰巧是芦安的股东之一?
不管怎样,事实证明常勇不简单,他之前给沙立说的那一句‘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似乎没有半分的夸张。
至于常勇为什么要帮自己,沙立同样的想不明白,自己曾经帮过的人里,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吗?
沙立摇摇头,实在伤脑筋。
“沙立,想什么呢?”
张曼辞的话,将沙立拉回现实。
这时,服务生端上来一盘鱼子酱拼盘,沙立一口入喉,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咦,这里的东西可真难吃!”沙立压低嗓子,故意开玩笑的语气道。
“少胡说八道的扯开话题,刚才我问你的那些问题,赶紧回答!”张曼辞轻斥。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沙立实话实说。
“鬼才信你!”张曼辞白了沙立一眼,“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沙立笑笑,未做回应。
“花呢?”张曼辞忽然对沙立伸出手道。
沙立没明白何意,一脸蒙圈。
“刚才在康庆大厦门口,我看你抱着一束花,应该是送给我的吧,花呢?”张曼辞解释。
“哦!花啊,扔了!”沙立不咸不淡道。
“你……”张曼辞气得粉拳朝沙立肩膀轻轻锤了一下。
忽然地,大厅里响起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肖邦的圆舞曲?”张曼辞怔了怔,这是她最爱的曲目之一。
张曼辞回头,看向钢琴曲的方向,却见背后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缓缓走来,最后停在张曼辞身边,道:“姐姐,这是送你的花。”
张曼辞接在手中,有些错愕的四下看看,最后回头看沙立。
“喜欢吗?”沙立微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肖邦,喜欢百合?”张曼辞眼睛有些湿润。
沙立轻挑眉头,轻描淡写道:“我可不知道,我是随便弄的!”
“骗子!”张曼辞一声低喝,声音娇嗔又带着些许羞涩。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