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总，这是为什么啊？”纵是听话，挂了袁高鹏的电话，方芹不解。
“我们不是一直在等他们的电话吗，好不容易打过来，还没说上几句话，为什要挂掉？”
沙立一副稍有的老谋深算的表情：“如果是很容易得到的东西，你们会珍惜吗？”
方芹和杨凡相互对视一眼，表情呆愣，没有回应。
“得到的越容易越不会珍惜，不仅不珍惜，还会心存怀疑、挑三拣四。”
方芹听得越发云里雾里，这跟得不得到有什么关系？
“沙总的意思很简单，是要让康耀集团知道我们顶天立地公司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小公司，从内心深处意识到他们是在高攀我们，而非我们想要巴结他们。这样一来，他们才不会对我们心存怀疑，急切地想要与我们签合同，从而以最快速度促使合作的完成。”
“哦，这样啊！”方芹似懂又非懂，“那他们还会打电话过来吧？”
“会，而且应该很快就会打过来。这一次，方芹，你一定要提一嘴，我们已经和赵夫人在谈药妆的合作问题，并且表现出对药妆很感兴趣。”
“明白了！”方芹露出‘懂了’的表情，等待一分钟左右，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方芹接起来，听到对面传来的袁高鹏的声音，立马说抱歉，接着将沙立方才告知的话说了一遍，之后再次挂电话，丝毫不给袁高鹏废话的机会。
“听着，刚才这两通电话肯定是张巧萍授意的，现在袁高鹏身边可能除了张巧萍，还有别的董事，接下来他们肯定还会来电话，这一次应该不是袁高鹏了，会换位置更高的人，很可能直接是张巧萍。”沙立对方芹道。
“那这一次……”方芹犹豫。
“她应该会说一些很好听的话，而且还会说他们公司在研究新的药物。”沙立看向方芹道：“听到这里，你把电话给胡经理，这种时候就是和上级与上级的直接交流。”
“好嘞！”
方芹话音方落，电话第三次接起来，依然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袁先生，该说的我已经都向你说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方芹故作为难道。
“您好方芹小姐，我是康耀集团的现任董事，张巧萍……”
果真是张巧萍的声音。
“您好您好，张董事！”方芹连忙回应。
“是这样的，方才你与我们袁经理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康耀集团现在虽然是松南市比较老牌的制药厂，但我们内部很年轻，就拿我们最近研究的新药物来说，那是前所未有的，足够撼动全世界医学界新药，我们真诚的想与贵公司合作，还希望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这个……”方芹继续的为难，故作思考后道：“要不然这样吧，我们胡经理刚好过来，您有什么话，跟他说如何？”
说着，方芹将电话递给胡文辉。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胡文辉直入主题：“您方才说的新药物，不知是何物？”
“是……”张巧萍有些犹豫，但为了能拿下这次的投资，最终决定说出那个暂时对外封口的秘密。
“是一种可以治疗和分解癌细胞的新型药物！”
“还有可以治疗癌症的药？”胡文辉看向沙立。
这件事，沙立并未提过，胡文辉不觉惊讶，对上沙立一脸泰然自若的表情，忙又收住惊讶的表情。
“是！这种药是我们公司研究人员通过十多年认真研究，从各种生物中提炼而出的抗癌因子重新组合、提纯、精炼，并且现在这种药物我们集团已经初有成效，只要您肯投资我们，相信不出一年……哦不，要不了一年，最多三个月，就能生产并对外销售。”
听着张巧萍一番滔滔不绝的言论，沙立只觉内心一阵堵得慌。
自己父母近乎豁出生命炼制出的沙立药，到了张巧萍这里就是他们公司多年的研究成果。
人一旦不要脸，真就无敌了！
沙立心里嗤之以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冲胡文辉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慢慢松口。
胡文辉很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听你这么一说，这种新药如果投入市场，回馈价值颇丰吧？”
“当然！”张巧萍立马应道：“如今全市、全国，全世界有多少的癌病患者，这种药物只要推出，必定轰动全医学界，多少癌症患者争着抢着买这种药，倒时还不是财源滚滚来。”
说完最后一句，张巧萍似乎意识到自己爱财的意识有些太过明显，忙干笑两声道：“胡经理你别怪我市侩，既然我诚心想跟你合作，有些话就应该说直白一点，毕竟我们都是商人，商人自然是敛财为主。”
“哈哈哈……”胡文辉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张董事，你说的不错，商人就是以敛财为主，你真是深得我心啊！”
张巧萍跟着笑，几声过后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的合作……”
“不急……”胡文辉忽然一语，将张巧萍建立起来的信心瞬间打回原地。
“胡经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向张董请教：你们这样的一个大集团，为什么想要跟我们这个刚成立的小公司合作？以我对康耀集团的了解，你们应该有自发研究和向外推广一切药物的雄厚实力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沉默。
几秒后传来张巧萍一声重重的叹息声：“你们有所不知，原本我们集团确实实力雄厚的，但是……”
沙立听出张巧萍言语有些奇怪，隐约感觉她要说出什么奇怪的言论，果真她很快道。
“不知你们有否听闻前段时间我们的前董事张良生因为意外死亡的事情？”
“略有耳闻！”胡文辉道。
“他死之前将康耀集团大量资金外转，并以集团的名义向银行贷款，他去世之后，外转的资金无法追回，银行又催着我们还债，使得如今的康耀集团内部一团糟，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投入新药物的研究，所以我们才想要寻找一个有实力的集团加盟。”
如此好笑又荒谬的谎言，真亏张巧萍说得出口。
张良生被张巧萍害死，死后还要被她如此冤枉，这个女人真恶毒。
仔细想来，她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心里那一点点的人味恐早已经丢失，只剩下一层没心没肺没骨没血肉的人皮。
这样的一番话，让沙立更加坚定想要为张曼辞夺回康耀集团的心。
终有一日，要将他们一家三口从康庆大厦赶出去，像赶走流浪狗那般。
不知不觉，沙立脸上浸满愤怒之色，感觉到方芹推了推自己，才回过神来。
“胡经理让我问你，要不要答应合作？”方芹在沙立耳边轻语。
沙立掏出手机，快出打出一行字：“用况皓月做借口假意拒绝。”
看到手机上的字，胡文辉对着电话道：“张董的意思我已经明了，这对抗癌细胞的药物，听起来似乎比药妆要好上一些。要不这样吧，待会我和我们况少谈一谈，毕竟合作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完全做决定……”
“胡经理，我们是非常真诚的想与贵公司合作，还请在况少面前多美言几句。”张巧萍言语诚恳。
“当然，大家都是资本家嘛，利益为上，我都懂！”
说罢，胡文辉挂掉电话，看向沙立，像是等待沙立的指令。
“刚才做的不错。”沙立起身，在胡文辉肩膀拍了拍，道：“今天就别回电话了，明天吧，他们应该会主动打来，到时候你告诉他们况皓月对新药有些兴趣，但仍有疑惑，想去他们科研室看看再做决定。”
“啊……还要装况皓月啊？”杨凡有些畏惧。
“放心，没事的。今天孙书记生日宴会这么大的场面你都过来了，康庆大厦里一个小小的实验室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沙立给杨凡一个坚定的眼神，再道：“这次去康耀集团，里边的人对你还不是花团锦簇，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那你这次跟我们一起去吗？”杨凡问沙立道。
沙立摇头，“现在还不到我露面的时候，必须等你们签好了合同之后，我再出面。”
沙立要的就是惊艳出场，亮瞎张巧萍一家子和康耀集团那些老古董的钛合金狗眼。
“另外，有件事情得叮嘱你们，张巧萍老奸巨猾，签合同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找一个律师随行，到时一切按照合同行事，如果他们不同意，合同就不签。明白吗？”
“是！”杨凡和方芹和凳子上站起来，齐刷刷地绷直身体。
“好了，今晚就到这儿吧，大家先回家，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大家千万别掉链子！”
“是！”杨凡和方芹再次齐声回道。
夜色，逐渐深浓，有雾气渐渐落下，朦朦胧胧，就像此刻四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