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曼辞小姐，我敬你……一杯吧？”
这个时候，杨凡忽然端着酒走到张曼辞身边，微红着脸，有些结巴道。
张曼辞疑惑地看着杨凡，杨凡忙笑笑，笑容尴尬，又有带着几分羞涩和惋惜。
“没想到你就是康耀集团的千金，我……我之前还真是有眼无珠。”最后四个字，杨凡说的很小声。
张曼辞依然不解，看看杨凡，又看看身旁的沙立，完全不知道杨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曼辞小姐在咱们松南市是出了名的美人，是无数宅男宅女心中的女神，杨凡久仰你的大名，今天见到你很兴奋，所以想跟你喝一杯，你就成全他呗。”
方芹走了上来，替张曼辞解惑，脸上带着绕有深意的笑容。
事实上，哪里是什么杨凡久仰张曼辞，分明是昨天参观过康庆大厦的实验室之后，他对张曼辞一见钟情了，虽然她当时带着口罩，但仅凭这一双眼睛就勾住了杨凡的魂。
从昨天到今天，他心里对张曼辞衍生出很多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今天知道张曼辞是康耀大厦的千金，之后看他沙立之间明显熟络，还似乎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关系。
杨凡心里对张曼辞的点点欢喜被无情地冲散，剩下的只有抱歉和不好意思。
“曼辞小姐，我先干为敬，你随意！”杨凡酒杯轻轻摇晃，之后倒头喝下，丝毫不犹豫。
张曼辞满脑子的疑问，但他是沙立的朋友，又主动上来敬酒自然不好怠慢，微微笑了笑，轻抿了口酒算作回应。
“张曼辞小姐，我也敬你一杯吧。”方芹道，“我也久闻你的大名，早就想认识认识你这个松南市的第一美女。”
“过誉了！”张曼推诿道，“如今顶天立地投资康耀集团，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何必客气。”
虽是熟络的话，却带着冰冷的生疏。
张曼辞就是这样，和陌生人总有一点距离感，很熟悉之后才会表现的亲和。
一顿晚餐，吃了整整两个小时，离开时已经是夜里的八点左右。
沙立亲自为几人打了车，送几人离开，包括彭越。
彭越本想跟着沙立，保他安全，被沙立拒绝：“放心，不会有事的！”
沙立和张曼辞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夜风一吹，喝酒过后晕乎乎的脑袋似乎清醒了几分。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哪坐坐？”沙立问张曼辞道，他知道张曼辞憋了一晚上的话，现在总算找二人独处的机会，一定等不及想要发问。
“那边有个咖啡店，进去坐坐吧，顺便醒醒酒。”
说罢，张曼辞径直走到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杯拿铁，谢谢！”张曼辞自作主张地替沙立点了喝的，待服务员离开之后，迫不及待地开口：“究竟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沙立脸上似笑非笑，“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能猜到，和你自己说是两码事！”张曼辞语气平静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这是在审判我？”沙立轻挑眉。
张曼辞偏了偏脑袋，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哎！”沙立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顶天立地投资有限公司是我开的，才刚注册没多久。”
张曼辞双手交叉，手肘放在桌上，手背托着下巴，望着沙立。
“这个公司其实以前是一个中介，我买了下来改成投资公司，如你所知道的那样，账户里投资资金有十亿，现在那些资金应该全部进入了康耀集团的账户。”
张曼辞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继续！”
“十亿的投资金换了康耀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觉得这个买卖不错。”沙立很认真地看着张曼辞，“不过说真的，这次很感谢关瑞豪，人年轻，长得帅，还特别有本事，生生从张巧萍手里拿下二十的股，比我预想的多了百分之五，他的谈判能力令人刮目相看。”
“他是我的朋友，业务能力我是信得过的。”张曼辞顺带着沙立的话夸赞。
“这倒也是！”沙立点点头，正好这时服务员端来咖啡，沙立一番搅拌，送入口中啄了一口再放下。
“味道不错！”沙立看张曼辞纹丝未动，问道：“你不喝吗？”
张曼辞并不回答，而是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沙立一脸不解。
“投资的事情！”
“我不是说完了吗？”沙立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张曼辞。
“完了？”张曼辞皱眉。
“哦，我忘了还有件事情没说，之前你姑姑也提过，就是前几日孙兴元孙书记的生日宴，我们也去了。当时我们用了点小小计谋，引诱你姑姑，从而促成了今天的投资成功。”
说完，沙立再次端杯浅尝一口，觉得不错又喝了一大口。
“说完了？”久久等不到沙立的重新开口，张曼辞追问道。
沙立点点头，“这次说完了。”
“真的？”张曼辞表情慢慢收拢，变得严肃。
“如何将中介公司变成投资公司，又是如何参加孙书记生日宴，以及引诱你姑姑那些小事情，可以不用说了吧，我觉得不重要，太累赘冗长，你也不会想听的。”
“我说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这件事你筹划了很久了吧？从你的公司成立，到孙书记生日宴，再到昨天胡经理三人参观实验室，以及今天签合同，中间这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说着，张曼辞的语气有些激动，语调也慢慢提高：“害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股东大会上又哭又笑。”
张曼辞放下手，身体压在桌上逼近沙立，表情越渐凝重，“像耍猴一样耍我，是不是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张曼辞的话，让沙立心里一阵咯噔。
“我没有……”
“我知道你不简单，从一开始认识你，你拿出沙立药药方，到后来股东会上你的从容不迫，再到今天，你凭一己之力，将康耀集团数十名大股东戏耍的团团转，你究竟是谁？”
沙立眨巴眨巴眼，表情有些无辜，“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换句话说吧，你身上究竟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
沙立刚开口，被张曼辞打断，“还有，十亿的投资金哪里来的？”
“这个……”
沙立语结，且不说常勇的事可不可以告诉张曼辞，就算说了她估摸着也不会相信，十亿说给就给，简直天方夜谭。
张曼辞往前逼近，沙立一脸戒备的往后仰着身体，二人之间维持着约莫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在外人看来充满暧昧的氛围，但对沙立来说却很是难受，来自张曼辞的胁迫力让他全身忍不住痉挛，甚至后背凉飕飕的。
“那个……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沙立扭了扭肩膀，忽然坐直身体道。
“惊喜？”张曼辞轻哼。
“之前你说张巧萍胁迫你拿别墅做沙立药的启动资金时，我就在筹划今日的事情，一直瞒着你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沙立嘴角微微抽动，张曼辞还真会抓言语中的重点。
“当然，不为你，谁会去投资那个满是漏洞的康耀集团？”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从沙立口中亲口得到应证，张曼辞难免心悸，感动让她眼睛顿时湿润，在灯光下，泪光轻轻闪缩。
“你别这么看我……”沙立再次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只见张曼辞忽然站起来，身体越过咖啡桌，双手搂住沙立的脖子，脸猛靠近，唇碰上沙立的唇，一种温热的感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