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张曼辞送回实验室,沙立回了一趟康庆大厦十六楼,挂在门上的‘董事长办公室’牌子已经替换为‘副董事长办公室’。
沙立对着牌子笑了笑,然后和徐秘书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先去了一趟顶天立地公司,查看装修进度,然后回家换了一套休闲一点的服装,到晚上七点左右,去到杜一鸿指定的地方。
金樽私人会所,地如名,是私人的会所,一般用于商业性质的会议,或者比较私密的聚会。
会所里具备了议会室、酒吧、ktv、酒店卧房等多种休闲娱乐、休闲为一体的多功能场所。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特殊的服务,不过保密性做的很好,客人的信息绝对不往外透露,隔音效果和安全性也比一般娱乐场所严密许多,毕竟这样的场所一年光是会员费至少二十万,而且如果没有熟人的介绍,完全进不来,也入不了会员籍。
杜一鸿早定好的包厢,沙立到的时候,报上自己的名字,前台小姐姐打了个电话确认,随即带着沙立乘电梯到八楼的包厢。
推开门,包厢里乌烟瘴气,烟酒味混为一谈,沙发、凳子上坐着七八个人,男男女女都有,除了杜一鸿,全是陌生的面孔。
看到沙立的到来,正在唱歌的杜一鸿放下话筒走了过来,熟络地挽着沙立的肩膀,道:“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沙立,康耀集团最年轻的副董事,而且是今天还刚刚上任的哦。”
一席话引得包厢里一群人一阵尖叫,当中两个年轻人立马围了上来,一左一右架在沙立的肩膀上,往沙发的位置去。
“沙立,我早听过了,我是团子,幸会幸会。”右手边一头锅盖头的团子先对沙立伸出手。
“团子他老爹是松南银行的行长。”杜一鸿介绍道。
沙立同样伸手,与团子握了握。
“你好,我是冯朗,大家都叫我朗子。”左手边留着寸头,却染成一头绿的冯朗对沙立道。
“知道海岸线房地产公司吧?西海岸和东海岸两个小区,都是他们家的。”杜一鸿替冯朗补充完身份。
西海岸,还真是巧,沙立之前在郊区为吴静买的房,岂不就是西海岸。
“没想到今天能认识海岸线集团的冯公子,幸会幸会。”沙立再伸手,和冯朗握了握,“之前我还在你们西海岸买了一套房。”
“是吗?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你要买房,我跟我哥打声招呼,给你打个折什么的。这样吧,下回再买房,告诉我,我给你打个五折六折的,能省下不少钱呢。”
反正是客套话,随便怎么说。
“那我就先谢过冯公子了!”沙立再握了握冯朗的手。
一番介绍下来,沙立明白了,在场包括杜一鸿在内,四个年轻男子,都是松南市傍上有名的公子哥。
豪门聚首,无论单拧出哪一家,其后台都是强硬而有力的,如果出了什么事……
至于几个女孩子,穿着清凉,画着浓妆,行为扭捏,不像是豪门中人。
沙立似乎明白了今晚杜一鸿唱的是哪出,也预见了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沙立近乎被二人强制压着坐到沙发上,还没坐稳,团子先递过来一杯啤酒,“来,沙副董,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走一个。”
一大杯的啤酒,团子一饮而尽,喝完后催促沙立道:“还愣着做什么,喝啊!”
“不好意思,我今天开车来的,不宜喝酒。”沙立试着拒绝。
团子一愣,一声低喝:“怎么的?看不起我团子,还是看不起我爹,跟你喝杯酒都扭扭捏捏的。”
“是啊,车有什么问题,待会给你叫个代驾,或者我让我朋友送你回去都成。”一旁杜一鸿道。
今天来到这里,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喝酒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
“啊……”沙立故作为难一番,“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喝!”说完倒头喝下。
“来来来,我也敬你一杯!”
刚放下酒杯,冯朗立马为沙立倒满酒,并自己倒上半杯,在沙立就背上碰了一下,“咱们海岸线房地产公司跟你们康耀集团有合作的,以后肯定经常见面。”
“冯公子,我这人酒量不是特别好,你看要不然……”沙立试着拒绝,话还没说完,冯朗立马表情严肃,身体一挺,不悦道:“怎么,他团子的酒你喝,我冯朗的酒就不喝,你是瞧不起我吧?”
“没有没有!”
“没有就给我喝!”冯朗将酒端起来递到沙立手里,推着送到他嘴边,几乎半逼迫地让他喝下。
大啤酒杯,一杯一瓶,短短两分钟不到,两瓶啤酒下肚,喝的太急,肚子里一阵不舒服。
很快的,第三个人递上第三杯酒,和前两人相似的说辞,总之非喝不可。
沙立似乎并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口喝下,肚子里顿时燥热,发出轻轻的‘咕噜咕噜’声。
“沙副董事,咱们认识这么久,也算是老相识了,之前呢我多有得罪,今天就借这个机会,给你道个歉,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亲兄弟,你看如何?”
杜一鸿奉上第四杯酒,眼神诚恳、言语真挚,倒像是真的在向沙立赔礼道歉。
前面三杯酒都喝了,这一杯不喝,似乎说不过去。
但是肚子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沙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倒头喝下,但是刚灌入口中,喉咙一阵不舒服,立马又吐了出来。
杜一鸿坐在沙立正前方,沙立这一口正好吐在杜一鸿的脸上,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脸上、胸口,全是啤酒泡。
“你干什么?”
被这样一喷,杜一鸿立马站了起来,冲着沙立一声怒吼。
“不……不好意思,我酒量确实不行,平时最多……两杯,今天已经是第四杯,真的……喝不下了。”沙立向杜一鸿道歉。
杜一鸿愤怒地涨红了脸,想发脾气,又极力隐忍着,牙齿咬的咯咯响。
“那……那个什么,我知……知道你们的意思,今天第一次见面,大家都……都高兴,但是我不胜酒力……要不今天就这样,我改天做东,专门请你们吃饭,向你们道……道歉,怎么样?”沙立脸从耳朵红到脖子,说话变得有些结巴、含糊不清,一副真的喝多了的模样。
喝酒上脸,沙立从小就这样。
杜一鸿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沙立旁边一个年轻姑娘使了个眼色,女孩立马端着一小杯就上来,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沙立身上,娇滴滴地喊道:“沙立哥哥,我是绵绵,久仰大名,我敬你一杯呗。”
“不……好意思啊,大妹子,我真的喝不下了,要不改天吧?”沙立拒绝。
绵绵立马不悦,“哥哥你是不看不起绵绵呢吧?一杯酒都不愿意陪人家喝。”
“不是……”
“不是就喝了这杯,就这一小杯,很少的,喝嘛,喝嘛……”说话间,绵绵整个人已经完全靠在沙立身上,原本穿得清凉,在沙立身上一挤,胸脯若影若现。
沙立眼睛从绵绵脸上看到她的胸口,犹豫片刻,最终接下她手中的酒倒入口中,随即往前一倾,趴在了桌上,额头撞在玻璃桌面,发出‘噗通’一声响。
“沙立哥哥,你怎么了?”勉强在沙立肩膀上推了推,见沙立不动,又大力推了一下,依然不动。
“醉了?”绵绵抬起头,看向杜一鸿。
杜一鸿在沙立身旁顿了下来,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喂,醒醒,醒醒……”
沙立依然不动,闭着双眼,满脸通红,俨然醉酒的模样。
“你们,把他带到楼上。”杜一鸿眼神忽然的犀利,团子二人听话地扶起沙立。
“绵绵,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杜一鸿看向绵绵。
绵绵点了点头,小声道:“放心!”
“事情办成之后就给我打电话,我们立马进来!”
“嗯!”绵绵点头。
看着沙立被带走,杜一鸿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接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现在把她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