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巧萍因为她儿子的事情,在背后做出什么小动作,我敢保证,她的下场比她儿子惨烈百倍!”
沙立面对着玻璃窗,瞠目而视,眼神却又略显缥缈。
“立哥,你和张董一家……是不是有什么仇怨?”雷佳佑声音幽幽响起。
“仇,确实有!”沙立想起几个月前被一把火烧掉的老家。
沙立复仇袁高鹏,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多次对自己使绊子,在背后设计张良生的车祸、夺走的康耀集团,还有就是复仇当初被他们强行夺走沙立药以及差点被夺走的性命。
“是曹天海那件事情吗?”雷佳佑再问。
沙立和雷佳佑的认识,是因为曹天海。
曹天海曾帮助袁高鹏父子对付沙立,差点致使沙立和他爷爷双双殒命。这件事情一开始雷佳佑是并不知情的,曹天海被沙立卸掉一根手指头之后,曹天海才向雷佳佑和盘托出。
“听说那天晚上,袁高鹏伪装成钱康耀集团董事张良生到你家抢走了一样东西,根据曹天海的描述,那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结晶体,难道就是……你之前你为我爸……治病的沙立药?”
沙立点了点头,这件事,他觉得没必要瞒着雷佳佑。
雷佳佑一脸的恍然大悟,“他们抢沙立药做什么?难道……该不会是想生产出来?”
雷佳佑眼睛再次放大,他见识了沙立药的神奇,如果这种神药能生产出来,简直就是人间幸事。
“行了,赶紧收起你那崇拜的眼神吧!”沙立在雷佳佑肩膀上拍了拍,换回他的注意力,“断袁高鹏手的事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你应该也很吃惊吧,那个什么……我先跟你说抱歉。另外,最迟明天,张巧萍肯定会找雷老爷子告你的状,到时雷老爷子不知会如何惩罚你。”
“这事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北极星明确规定禁出老千,即使是他袁高鹏,挑衅我们的禁令,砍他一只手是最轻的处罚。”袁高鹏轻描淡写道。
“也对!”沙立挑眉,转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曼辞一直盯着自己。
沙立忙笑笑,对张曼辞道:“今天和袁高鹏的赌局能赢,你才最大的功臣!如果不是你答应用你在康耀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做筹码,当时袁高鹏绝不会答应跟我梭哈,也就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自然没有机会诱导他出老千。”
沙立在张曼辞身边坐下,伸手抱了抱张曼辞的肩膀道:“谢谢你替我保住了双手,还保住了我在康耀集团的股份。”
张曼辞给了沙立一个不屑的白眼,“以前就跟你说过,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告诉我,结果呢,你还是不肯提前告知,如果不是袁高鹏自作聪明给我打电话,我又怎会来?”
“所以是他自作孽!”沙立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感谢张曼辞小姐的信任,在那种稳输的局面之下,依然选择奉献出自己的股份,不怕被我输掉。”
张曼辞看着沙立的眼神,忽然变得含情脉脉,声音也很温柔:“股份是你替我保下的,这几个月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我还质疑你,那我就是没有心。”
对上忽然如此深情的张曼辞,沙立竟有些手足无措,忙收回搭在张曼辞肩膀的手,轻咳两声道:“你放心,你的股份是你爸给你留下的,我绝不会以任何的形式转让给别人!”
张曼辞抿嘴嫣然一笑,窗外的一束阳光打进来,照在她脸上,和煦而温暖。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愧是松南市第一美女,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尽管沙立于她熟识良久,偶尔还是忍不住为她的笑所倾倒。
“喂,两位,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别随便洒狗粮,也稍微考虑考虑单身狗的感受……”雷佳佑的声音响起。
张曼辞害羞的红了脸,微微背过身不看沙立和雷佳佑。
“咳咳……”沙立假装咳嗽两声,化解尴尬,正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敲门声:“雷大少……”
“什么事?”
“杨永旺带到。”
“进来吧!”
门从外推开,两个人一左一右压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二人压着男人的肩膀用力一推,男人往前一个趔趄,直接跪到了地上。
刚要站起来,沙立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与他对视,然后沉声问道:“你就是杨永旺?”
被叫做杨永旺的男人抬起头,望着沙立,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惊讶,只是带着几许好奇道:“沙副董,是你找我?”
“认识我,那就好说!”沙立笑笑,“说吧,你是怎么收买吉香居老板和厨师的?”
“收买?”杨永旺一脸吃惊,“什么意思?沙副董,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装不知道是吧?”沙立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不疾不徐道:“杨永旺,康耀集团里人事部员工,一直跟随袁高鹏做事,说句难听的话,你就是袁高鹏身边的一条走狗。”
沙立的话很难听,杨永旺却毫无所动。
“袁经理是我的上司,我唯他是瞻,听他的话又何不妥?”
莫名的,杨永旺说话的语气,让沙立一阵不爽,“你听他的没错,但你为何陷害我爷爷?”
“沙副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是吗?那我跟你说道说道。”沙立眼睛微微泛红,“昨天发生在吉香居的投毒案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吧?无论前期收买吉香居老板、厨师周元、李群,和倒卖老鼠强药物的小贩,以及后期制造陷害我爷爷的证据,都是你干的!”
“沙副董,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害过人了?”杨永旺目不斜视,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倒是挺倔的!”沙立从杨永旺身边站了起来,退到后边的沙发上坐下,对雷佳佑小弟吩咐道:“把他带进来。”
门打开,很快一个胖个子中年男子带了进来,正是吉香居的老板熊林。
沙立还没说话,熊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沙立先生,是我鬼迷心窍,做出陷害沙老先生的事情,请你放过我……”
“嘘!”沙立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熊林闭上嘴,表情惊恐,明显的惊吓过度。
今天中午他奉命去市公安局交沾有沙云洪指纹和老鼠强的新围裙,刚到大门口被一个女警员拦了下来,之后被带进局子里关进一个小房间,之后女警员问了自己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来警局,手里的围裙是怎么回事……
当时熊林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以为她是普通警察,待熊林将自己事先备背好的台词和盘托出之后,他被女警员带出局子,刚走出大门没多久,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大众车上忽然下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车里。
女警员跟着上车,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自己被迫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事情大功告成’。
之后女警员下车离开,熊林则被几个人带到了赌场,半个多小时之前进入一个包厢,亲眼看到沙立卸下袁高鹏手……
他当时就站在沙立身后,将整个过程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他是知道袁高鹏身份的,虽然对沙立不太熟悉,但他住在本市最豪华骊山公馆,对袁高鹏毫不留情,且丝毫不惧,身份必然不可能简单,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在他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此刻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陷害沙立,将自己的性命至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看看你面前这个人,认识吗?”沙立的声音再次响起,对熊林说的。
熊林立马转头,“杨先生?”
“认识吧,他是谁?”沙立复问。
“是他,是他……”熊林再次的激动,手指着杨永旺道:“就是他之前给我的钱,让我陷害沙云洪老先生。”
仿若看到了生的希望,熊林近乎咆哮出声。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普通人对生的希望,因为害怕自己陷害沙云洪的事情被沙立追究,他急于找到那个可以为自己分担责任的人,杨永旺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