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固执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萧老的认可，换来的却是那样惨淡的收场。

现在她回来了，五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无所顾忌，只要萧湛还要她，她就什么都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废话了，你要怎样才能离开我儿子？”

这话跟杜晓仁前些日子看得豪门狗血剧一样，台词也没怎么变。

对着与萧湛相似的脸，她终究是狠不下心。

“抱歉，我住在这里是经过萧湛允许的，所以我擅自离开对萧湛没办法交代。您也知道萧湛的脾气，要是我不告而别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杜晓仁好脾气的说。

萧恒远攥紧了拐杖的把手，他眉头一挑：“你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也没经过萧湛的同意，他不也没搞出什么事吗？杜小姐未免也太高估自己在萧湛心中的位置了。”

听他提起当年的事，杜晓仁立刻就不乐意了，也不管他是谁了，不给面子的反驳回去：“当初那事是个怎么回事萧老爷子最清楚，要不是你逼我，我不可能离开萧湛。我现在回来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错误，同样的事我不会让它在发生第二次，所以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这次，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杜晓仁都不会再离开萧湛了。

这是她答应过他的。

“你若是现在离开，我可以给你一笔慰问金，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萧恒远丑恶的嘴脸终于暴露，他满是不屑，他说：“你配不上萧湛。”

“配不配的上他不是您说了算的。”

杜晓仁恨极了萧恒远趾高气扬的样子，他总以为所有人都能拿钱收买，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套路怎么都没变过。

杜晓仁不由得想起钱水之前跟池海欢的事，她发现池海欢和萧恒远在威逼别人上都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用钱压人。

杜晓仁实在忍不住了，她收起了客气，直接正面对上萧恒远：“您随意，我要能服软我跟您姓。”

杜晓仁和钱水拒绝的方式也一样，不愧是闺蜜。

“杜晓仁！”萧恒远瞪着她。

杜晓仁毫不畏惧的直视他：“萧老，我敬你是萧湛的父亲，所以一直客客气气的。五年前，你用了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将我逼走，你可有问过萧湛的意见？”

她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跟萧湛商量过，她甚至没有问过萧湛，你的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要分开吗？

她连萧湛的答案都不知道，就决然离开。

现在回想起来，她对他们当时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把握，因为她拿不准萧湛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到底能不能让他为了自己去违背父亲的意见。

直到回来之后，她发现萧湛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女人，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哪怕，她不告而别，他也没有丢下她。

萧湛用五年的守身如玉回答了她当年没有勇气问出口的问题。

那她，自然不会辜负他的心意。

萧恒远冷哼一声：“我问他作甚，我是他老子，他的事我做主。我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技术含量，听着像是被她逼急了，杜晓仁心里有些爽快。

她说：“您还当现在是旧社会呢？父母之命这一套已经不好使了。如果萧湛真的听你的，那你就不是来找我而是去找他了。”

“该不会，萧湛根本就不听你的吧。柿子挑软的捏，您左右不了萧湛的主意，所以只能来找我了。”

杜晓仁笑了：“那您今天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我跟萧湛意见一样，只要他没有让我走，我就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萧恒远见杜晓仁这软硬不吃十分生气，被她完全激怒，直接起身举起了拐杖，眼看着就要打杜晓仁，杜晓仁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冷笑着威胁道：“萧老，您最好不要跟我动手，萧湛等下就回来了，我这要是磕着碰着的，让萧湛看到了我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万一我没忍住给萧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破坏了你们的父子关系，你就得不偿失了。”

杜晓仁的潜台词是，萧恒远今天要敢动她，她就给萧湛告状。

萧恒远跟萧湛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而且五年前自己逼杜晓仁离开的事萧湛还不知道。

权衡之下，萧恒远放下拐杖，在地板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小姑娘别不知好歹，会吃亏的。”

杜晓仁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笑了下：“谢谢夸奖。”

“哼。”萧恒远转身离开。

杜晓仁听到关门声，这才松了口气，像是跟谁打了一架似得，累得她倒在沙发上。

一声长长的叹息消逝在空气里。

萧恒远从萧湛家里出来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的火，在门外等待的顾正看到萧老出来。

“老爷。”

萧恒远点了下头，看向顾正：“这杜晓仁比五年前牙尖嘴利了不少，也没礼貌了许多。让人给她磨磨牙，再教教礼貌，没家教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顾正听了这话，愣了下，赶紧反应过来。

等萧恒远上了车，他才过去开车。

从镜子里看到萧恒远铁青的脸色，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这父子二人怎么都跟这么一个女人较上劲了。

顾正不知道萧恒远哪里对杜晓仁来的这么大的敌意，可当年杜晓仁被老爷逼走之后，少爷过的是什么生活，他还记得。

杜晓仁刚走的那一周，萧湛跟疯了一样到处找她。

他接受了杜晓仁离开自己的事实之后，就开始整夜整夜的酗酒。

顾正从酒吧里将喝的烂醉的少爷找到带回老宅的路上，萧湛的嘴里喊得都是杜晓仁。

有时候喝醉了，见到人就会问见过杜晓仁吗？

甚至有几次，顾正还听到萧湛将屋子里的东西摔得粉碎，一边摔一边说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直到老爷让少爷和阮家的小姐订婚。

本来以为萧湛会反对，萧恒远已经做好了萧湛找上来的准备，结果萧湛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但顾正知道，少爷有什么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以为萧湛放下了，其实不是。

萧湛是把所有的不冷静全部压抑在了心里，等着那个叫杜晓仁的女人回来之后，全部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