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结束，小丑黯然退场。
杜晓仁甚至想不明白，她这是陪着萧湛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戏剧，还是真情付出惨淡收场。
只是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别人眼里，可能是逢场作戏。
可杜晓仁知道，她交出了一整颗真心。
把自己搞成这样，杜晓仁不知道值不值得。
她迎着夜晚的凉风，背后是欢声笑语，新人在堂，眼前是无尽黑暗，昏暗无光。
杜晓仁想，她又失去他了。
“杜晓仁，你站住。”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萧湛的声音，杜晓仁的眼眶瞬间湿润，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加快了步子。
不顾身后人气急败坏的叫声，杜晓仁扬手挡下一辆出租车，迅速钻了上去。
“师傅，快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从倒车镜里看到萧湛愈来愈远的身影，她的眼前逐渐模糊，眼泪终于泄闸而出，倾泻下来。
司机师傅看到一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看着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年纪，便好意出声安慰：“小姑娘，别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杜晓仁哽着声音：“没什么大事，就是把喜欢的人弄丢了。”
这话，悲怆而又无助，惹人怜惜。
司机大叔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把人弄丢了去找不就行了。”
“找不到了。”听起来有些绝望：“他要跟别人订婚了。”
司机大叔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久之后，他说：“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适应适应吧。”
“谢谢。”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离不开谁的。
离开他的那五年自己不都适应了，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已经习惯了有萧湛在身边的日子，她还能适应吗？
杜晓仁不知道，可她别无他法。
晚上杜晓仁坐在沙发上发呆，门铃声忽然响起，手机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开门。
她没有管，又过了几分钟，是砸门声。
“杜晓仁，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
我跟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晓仁自嘲的笑了笑，笑容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清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萧湛离开是去给她买吃的了，萧湛担心杜晓仁会饿肚子，毕竟晚上她什么都没吃。
萧湛走后没多久，杜晓仁就开车出去了。
两人正好错过。
灯红酒绿，闪耀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再这样混乱的环境下，杜晓仁居然感觉到了丝丝平静。
她摇曳着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水顺着喉咙滑进腹中，先是寒冷，再是一团火热。
酒真是个好东西，杜晓仁想。
她不知道灌了多少酒，期间挂了无数个电话，有萧湛的、钱水的、瑟琳达等人。
杜晓仁不想看到她们小心翼翼对待自己的样子，这样好像她就是一个易碎的珍贵品，她那有那么弱。
是啊，不该这样的。
杜晓仁怎么会被这么点小事打败呢？
想到这，杜晓仁站了起来，将外套脱下来，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走进舞池。
迷离的眼神和精致的面容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无数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杜晓仁神色得意，看，有的是人喜欢我，不差萧湛一个。
杜晓仁搭着离自己最近的男人的肩膀，在他眼前绽放自己的魅力。
这人承受着在场所有人的嫉妒，目光像是被杜晓仁吸引住一样挪不开来。
偏偏杜晓仁这时酒劲上来，有些站不稳了，这人便借势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中带，半扶半拖的将她往角落里引。
秦宋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想都没想他就冲了上去，推开了扶着她的人，怒目而视。
“你谁啊你？”这人不悦。
秦宋脱下衣服给杜晓仁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组绝了外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这才看向来人，一向好脾气的他直接爆发：“这是我的人，你再碰一下试试。”
“神经病吧你。”这人道：“我怎么知道你认不认识这姑娘？”
杜晓仁有些不太舒服，皱着眉艰难睁眼：“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这人心虚直接离开。
秦宋将杜晓仁打横抱起，将她的东西拿着离开。
他怎么来了？
在国外知道这些事之后，秦宋怕杜晓仁出事，不管不顾的赶了回来，下飞机之后不停的打电话。
电话被服务生接到，一听是酒吧，他那还敢耽搁。
幸好没有来迟。
路上杜晓仁倒是没有吵闹，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的样子让人很是心疼。
回到家之后，她就开始作妖了。
一会儿说要吃饭，秦宋做好之后，她只尝了一口，说不对，然后就不吃了。
秦宋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还特地尝了一下。
他不知道杜晓仁说的，是做饭的人。
她就安静了一阵，然后哭了起来，对着沙发上的抱枕又哭又闹。
秦宋好声好气劝她，她却忽然冷着脸问他：“你也想拆散我们？”
秦宋浑身一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杜晓仁一直压抑着，借着酒精终于释放出来，也亏秦宋有耐性，不然就被她搞崩溃了。
秦宋好言相劝，终于把杜晓仁哄着去洗了澡，又担心她在洗澡间出事，又不敢进去看她。
幸好没过多久她就出来了。
“学姐，你...”
秦宋的话忽然堵在了嘴里，杜晓仁穿着钱水之前送她的那身衣服，靠在门上看着秦宋。
那眼里却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阿湛，你不是喜欢我这么穿吗？我穿给你看，你别不要我了好不好。”
霎时间，空气凝固在一起，狂喜变成悲伤，笑容凝固在脸上。
秦宋的心像是有人在用针不停的扎一样，疼的他脸色惨白。
他知道，杜晓仁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可看到她穿成这样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讨好让他心跳如擂。
直到她说出这些话。
秦宋握紧了拳头，对上杜晓仁的目光。
忽然，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恶魔的种子在心里种下，开始发芽。
他哑着声音抬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