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仁松了口气,窝在萧湛怀里有些惊魂未定,然后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湛,伸手把他推开了,委屈巴巴的裹着被子:“都怪你。”
萧湛盯着她脖颈下的大片春光,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微哑:“嗯,怪我。”
杜晓仁看他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连忙将被子往上裹了裹:“你瞎看什么呢?!”
萧湛轻笑:“你身上那里我没见过?”
杜晓仁气结,裹着被子重新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来,连带着把萧湛的衣服也捡了起来。
她没有细分,直接拿着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萧湛心念一动,翻身下床,走到浴室门口,伸手开门。
只听咔嚓一声,萧湛挑眉:“杜晓仁,把门打开。”
“我要是开了我今天还能去上班吗?”杜晓仁反问,十分自觉,她知道今天这个门如果开了,自己就走不了了。
萧湛轻笑,“那你至少把我的衣服给我啊。”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把萧湛的衣服拿了进来,她关了喷头的水,随便擦了下手把萧湛的衣服拿出来,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把衣服递了出去。
谁知道萧湛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挤了进来。
杜晓仁一惊,立刻伸手去关浴室的门,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萧湛,萧湛直接拉开门走了进来。
她赶紧把手里的衣服挡在身前,皱着眉头:“你干什么啊?快点出去。”
说着还伸手去推萧湛。
萧湛笑了一声,小小湛精神抖擞的向着杜晓仁致敬敬礼,她心惊胆战:“我我我...我还要去上班呢。”
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有些懊恼,刚才怎么没想明白呢,房间里明明就有衣柜,萧湛要想要衣服完全可以在衣柜里拿,她居然就傻傻的把门打开了。
“当然是跟你一起洗了。”萧湛回答了她的话,然后朝着杜晓仁走了过来。
杜晓仁暗自咽了下口水,直到退到了墙上,背后直接撞在了喷头上,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了下来。
抬手去关水,眼睛被水淋得有些睁不开了,萧湛已经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挤在了喷头的下面,水流瞬间将两人淋湿。
“杜晓仁,你今天怎么迟到了?”杜晓仁一来公司就遭到了钱水的质问,她经过这么一问,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的画面,又后悔又羞耻。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她说。
钱水愣了下:“你吃炸药了?”
“没,就是有点累。”
闻言,钱水顺着她的脖颈看了下去,很明显能看到那隐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钱水挑眉,一脸戏谑:“怪不得累呢,战况挺激烈啊。”
“滚。”杜晓仁恼羞成怒,扬起手作势要去打钱水。
钱水立马跳开,然后笑了:“我看就你们这频率,恐怕孩子也用不了多久了。”
杜晓仁听她这么一说,心口措不及防的就被击中了最柔软的部位,目光也柔和了下来:“嗯。”
“对了,你们把婚礼的日子定了吗?”钱水问她。
杜晓仁点头:“下个月初七,萧湛说那天宜嫁娶。”
钱水调笑:“呦,萧总还信这个呢?”
“不是。”杜晓仁想到那天她问萧湛时,萧湛说的话:“我不信这个,但又怕万一,我想确保万无一失。”
他是多么严谨的一个人啊,却又因为这件事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无缺,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她直接笑了,钱水一看这表情,连忙开口:“行了行了我不感兴趣了,你别跟我说,我不想吃狗粮。”
杜晓仁翻了个白眼给她:“你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杜晓仁把这件事的主动权交给了楚浔,让楚浔决定要不要告诉白雨,楚浔最终还是告诉了白雨,杜晓仁和萧湛要举办婚礼,问她去不去。
白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毫无反应,这让楚浔有些意外,谁知道没有半个小时,白雨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眼睛里布满了阴霾,看的楚浔有些担忧。
“他们是想让我亲眼看着这一切吗?”
“他们把我叫过去,是想要嘲笑我吗?”
白雨说着,又哭又笑了起来,看得人实在是心疼,楚浔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应该说一些什么的,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安慰的话在此时都是无济于事,这件事只能靠着白雨自己走出来。
白雨越想越难受,心口像是被谁狠狠的锤了几下一样,她感觉到呼吸困难,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喉咙里发散开来,白雨开始咳嗽。
大有要将肺咳出来的趋势,白雨捂着心口,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楚浔被这忽然的变故吓得慌了手脚。
叫来医生的时候,白雨已经捂着心脏躺在病床上产生了痉挛,把医生也吓得手忙脚乱,一行人慌慌忙忙的将白雨送往急救室,楚浔根本就没想到她的病情会加重。
——白雨又进急救室了。
杜晓仁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居然一点也不意外,她知道楚浔最终会告诉白雨,却没想到白雨的反应会这么大。
归根结底,都是她的责任。
杜晓仁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明明知道白雨有病,还要这样刺激她。
与此同时,萧湛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但他跟没看到短信一样,没有回楚浔的消息。
下班之后回到家,见萧湛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干什么,杜晓仁将外套挂到玄关,然后走了过去。
“萧湛,白雨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萧湛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知道了。”
萧湛这样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楚浔直接找到萧湛的办公室去了,他不想再看着白雨奄奄一息的样子,白雨躺在病床上时,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病房门口的方向,似乎在期待什么人的到来。
楚浔知道她等的是谁,可楚浔也明白,白雨等的是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