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窗外轰隆的雷声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听到他深情至极的话:“我不是觉得婚礼比你重要,而是我想快点把你娶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这样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喘息和难以掩饰的色气,她就这样从心口被他的话烫到了全身,随后主动起来,尽力的配合着他。
两人就这样,缠绵一夜。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阴沉了一天的天色在今天一大早就亮了起来,太阳公公露出了久违的笑脸,金黄的叶子落满了庭院,一夜之间院子里的树就跟秃了一样。
杜晓仁是被院子里扫地的声音吵起来的,她拖着酸软的身子拉开深色的窗帘,阳光一瞬间就挤满了整个卧室。
她站到阳台上,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的几乎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了这样的光亮之后,她在秋日的落败荒凉里看到了一些金色的希望。
这真是一个好天气。
昨天晚上,在萧湛说出那番话之后,杜晓仁就想明白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管杜家的死活,毕竟,杜家是曾经,是过去式。
而萧湛才是她的未来,她的现在式。
萧湛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把自己留在他身边,也不容许有任何的失误出现,那她又何尝不能像萧湛一样,给他足够的信任,也对他抱有足够的希望。
杜家的事她是决心不在插手了,所以在决定了之后,她就把杜家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决心和过去告别。
难得的感觉到轻松,她看着这个世界也觉得顺眼多了,笑着跟楼下打扫的帮佣打了招呼,然后收拾清爽的去上班了。
“杜晓仁,你猜我刚去医院碰见谁了。”
杜晓仁刚下电梯就被钱水堵在了电梯口,有时候她都感觉钱水这货偷偷给自己身上安了雷达,不然怎么自己每次来公司这人都能恰好在电梯门口堵她。
她挑眉:“碰见谁了?”
“杜笙。”钱水说:“我早上不是去医院拿药嘛,看到你妹...”
钱水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晓仁一个眼刀吓了回去,瞬间改口:“额,杜晓年,失误失误。”
钱水干笑两声,继续说:“杜晓年推着杜笙,林月如好像在缴费处跟人家医生说什么拖欠之类的,你说杜家不会真的破产了吧?”
“差不多吧。”杜晓仁没再多说什么。
她早在知道杜家破产之后就找人整理了杜家现在的所有不动产和流动资金,发现杜笙是真的很厉害,居然能以一人之力把所有的资产全部败光。
林月如的娘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而且林月如的哥哥一家也是个尖酸刻薄的主,能接济杜家才怪。
一向要面子的林月如能在医院那种地方跟医生纠缠,应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杜晓仁想了想,看向钱水:“帮我个忙。”
“你不会是要帮杜笙一家吧?”
不得不说,钱水真的很了解她,她点了下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钱水:“这里面是我回国之后到现在攒的钱,也不多。你有时间帮我跑一趟医院,把杜笙拖欠的医药费全部结清了,然后把卡里的钱全部取出来,找人送到杜家人的手上。”
如果直接通过银行转账什么的,是会有记录的,很容易就能查到。
但杜晓仁是真的不想跟杜家人有任何牵扯了。
这样最方便,之后他们要是因为这件事找上自己,她不承认就是了。
但是,人的脸皮要是真的厚起来,那效果是令人震惊的。
钱水下午去医院帮杜笙结清医药费的时候被杜晓年给碰到了。
杜晓年本来看到钱水还有些讶异,以为她是杜晓仁派来看热闹的,又因为她们家现在确实已经落败了,惹不起钱水,就躲在一旁看着。
谁知道会看到钱水结清医药费的一幕。
杜晓年自然知道钱水不会这么好心,所以是谁让钱水来的,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
杜晓年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爸妈,下午的时候,杜笙就闹着要出院了。
之前他闹着出院的时候,林月如和杜晓年都是在劝阻他,可这次没有,因为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一件事。
杜晓仁不知道杜家人又起了坑她的心思,在她得知杜笙正在自家公司楼上闹着要跳楼的时候,杜晓仁是崩溃的。
她算是知道人要是真的不要脸起来,居然连之前最看重的尊严都能放下。
杜晓仁本来就是要去公司上班,接到钱水打来的电话之后,气的都快要爆炸了。
等到了公司,她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公司的天台上,看着拄着拐杖站在楼边的杜笙,眼前有些发黑。
已经有警察接到消息赶来了,楼下也已经被消防人员做好了措施,可杜晓仁知道这根本没用。
三十三楼的高度,无论再怎么做措施,只要摔下去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粉身碎骨。
她有些头疼,天台上已经站了很多公司的同事,就连从来不八卦的老总也出现在了天台上,看到她过来,直接跑了过去,站到杜晓仁面前,有些秃了的头顶在这样的冷风中居然冒出了汗水,他说:“杜晓仁,这件事你必须处理好,咱们公司可不能闹出人命啊。”
杜晓仁点头,看向装腔作势的杜笙,语气笃定:“放心吧老方,他不会跳楼的,拿到想要的东西,他就会下去的。”
老方还是有些不怎么安心,却还是选择相信她。
杜晓仁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想要的,她不一定会给他。
大不了就闹,死了正好。
她的眼神有些阴冷,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直到杜笙的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她才开口,自始至终都是那副嘲讽的样子:“你闹什么?”
杜笙一手扒着栏杆,一手拄着拐杖,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散下去,却已经没有了昔日那意气奋发的样子,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一样,之前那保养得当的脸也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就连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的白发。
但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心软的理由,她对杜家的心,早在很多年前,母亲的死的时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