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裙子瞬间被红酒侵染,白雨皱着眉头责怪服务生,服务生不停道歉。
萧湛觉得有些吵,吵得他头疼,看向白雨:“行了,去处理一下。”
这是这几天来萧湛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白雨眼睛瞬间被点亮,转身去了洗手间。
池海欢跟了上去,等白雨进了洗手间之后,她也跟着进去,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听到背后的动静,白雨看了过去。
她跟池海欢交情不深,算是点头之交,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两人都喜欢萧湛。
“你有话跟我说?”白雨一遍处理着身上的红酒,一边从镜子里看过去,对上池海欢清冷的眼眸。
池海欢环抱双臂斜靠在门口,嗤笑一声:“喂,杜晓仁离开萧湛是不是你搞的鬼。”
“跟你有关系吗?”察觉到对方语气里明显的敌意,白雨的脸色也暗了下来:“你管好自己不行吗?”
池海欢向前走了两步,她的身高本来就比白雨高很多,猛然站到她面前,压迫感袭面而来。
白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池海欢的表情里带着了然:“还真是。”
白雨心慌了一下:“是有如何,是她自己选择的。”
这下真相大白了,池海欢点了点头:“行。”
应声之后,她转身就往外走,白雨见状,赶紧伸手拉住了池海欢:“你要做什么?”
池海欢挑眉:“这不明摆着的吗?当然是告诉萧湛了。”
“不行。”
白雨赶紧走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手放在了门把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都不喜欢杜晓仁,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呢?”
这话一出,池海欢确实愣了一下。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先除了杜晓仁的话,以白雨这段数根本不够看。
“行啊,你说说怎么合作?”
白雨又何尝看不出池海欢的意思,她的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希望你待在国外不要回来。”
“凭什么?”池海欢直接开口嘲讽:“我走了不是正好成全了你?”
“你跟萧城有合作的事,萧湛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萧城完蛋了,你猜猜...”她顿了一下,观察着池海欢脸上的表情,果不其然,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紧接着继续说:“萧湛会不会对池家下手?”
“如果你离开的话,我可以保证萧湛不会对池家做任何事。”
池海欢半信半疑:“你拿什么保证?”
“就凭萧湛的身体里有我一个肾。”她语气笃定。
这话一说出口,池海欢就信了。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白雨都有些不耐烦了,才点了点头,只是表情不是多么的情愿。
池海欢在权衡了利弊之后,选择了白雨给自己安排的路。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国了。
白雨的心在得到她出国的消息之后就放下了,走了一个知道秘密的人,她的秘密就会随着那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消失,而后石沉大海。
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了。
白雨开心的开了一瓶香槟庆祝。
为了那迟早会来的胜利,干杯。
没人知道杜晓仁去了哪里。
萧湛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还是找不到她。
他有些颓废的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婚纱照,昨日的甜蜜还在眼前,可今夕已经换了一个景象。
他叹了口气,转眼看着窗外的星光,想着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离开了自己是不是很开心。
又想起她说自己在国外无数次想起他的时候,那样真挚的表情,真实的思念和伤心。
忽然之间,萧湛眼前灵光一闪,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无意识的盯着床头柜上的照片,他忽然低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既然找不到她,那就让她来找自己不就行了。
萧湛豁然开朗,既然她没有出国,那肯定就在国内某个地方躲着。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把那个女人给逼出来,至于用谁...
钱水下班之后莫名觉得背后一凉,总觉得是被人算计了似的,她打了个喷嚏:“谁惦记我呢?”
回到家之后,她先是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发现没有杜晓仁的影子,然后就熟门熟路的上了天台,果不其然,杜晓仁正抱着一瓶啤酒坐在天台上看星星月亮。
两个夫妻在同一个夜里,同一个时间,看的是同一个月亮,想的都是对方。
钱水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看到了杜晓仁眼角的泪水,泪痕被夜风给吹干,只留下一道痕迹。
钱水很是心疼,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的酒量很差,基本上一点点酒精都能让她上头,可这三天来,她喝了很多的酒。
本来钱水对杜晓仁醉酒的认知停留在耍酒疯上面,也已经做好了对付她耍酒疯的办法,结果杜晓仁异常的安静。
喝醉了也不吵不闹,就坐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流眼泪。
钱水觉得,还不如耍酒疯呢,至少还能借着酒精把内心的愤懑给抒发出去。
杜晓仁看到钱水,本来已经停住的眼泪又留了出来,她声音沙哑,脸上却带着些许笑容:“回来了。”
钱水点头:“别喝了,咱们回家吧。”
她又摇头,挣开了钱水的手,“不回去。”
杜晓仁还想说什么,杜晓仁又开口了,她满脸抗拒,眼睛里倒映着无边无际的星空,她说:“那不是我的家,没有萧湛,不是...”
杜晓仁虽然醉的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可钱水还是从她语无伦次的话里解读出了她的意思。
她说,有萧湛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钱水又皱起了眉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声气直接随着清凉的秋风消散。
“何必呢。”
钱水不知道自己该说杜晓仁傻还是骂萧湛,她本来是打算把所有事都埋在心里的,可一喝醉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内心的不满和委屈全部抒发出来。
所以,钱水知道了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
杜晓仁又吐了,她这几天的状态出奇的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样,脚边还扔着几个啤酒易拉罐,钱水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看到她揉着脑袋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