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不是,这些人是有目的地。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子,然后那人还十分恶劣的搅动着匕首,不让她安宁。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啊。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钱水和萧湛都没有对自己提过她的家人。
是因为,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算计她的家人,她宁可当做没有。
可她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唯一能联系到别人的手机放在楼下,她全身都不对劲,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
想到这,她的目光就阴冷了下来,刚才杜笙让自己喝得那杯酒...
桌上的饭菜是所有人都吃了的,他们都没事,所以问题出在酒上面。
想到这,她就觉得心寒。
房门打开,王老板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她,然后嘿嘿的淫笑了一声,他一边搓手一边走了过来,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一下:“我先去洗澡,不会让美人你等太久的。”
她的心里升起一阵恶寒。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她试着挣扎,可还是提不起一点力气,顿时觉得眼前昏暗无光。
如果今晚就这么栽在这里了,那她还有脸去见萧湛吗?
应该是没有了吧。
这么想着,她的眼眶就湿润了起来。
如果她能多存一些疑心,是不是就不会栽在所谓的亲人手里了。
她真是傻。
杜家三人正在客厅里喝庆功酒,大厅的门忽然被人踹开,紧接着,一群人鱼贯而入,瞬间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敢私闯民宅。”年月茹道。
相对来说,杜笙显得比较冷静:“谁给你们的胆子赶在我杜家放肆?”
“呦,好大的口气。”
人群让开,萧湛和君相然并肩走了进来,君相然扫视了一圈,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们:“我只问一句,杜晓仁人呢?”
“我们怎么知道。”杜晓年嘴快回答。
刚说完,她就挨了一巴掌,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授意的。
君相然赞赏的看了眼动手的保镖,然后道:“人呢?”
萧湛的耐心显然没有君相然的好,直接对这些保镖说:“绑起来打,直到问出来人在哪为止。”
此时此刻的萧湛,其实已经失去了理智,却仍然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样子,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已经酝酿起了滔天怒火。
无须怀疑,如果那个叫杜晓仁的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这杜家人一定要完。
他们经不起打,刚两巴掌就招了。
萧湛抬腿就往楼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
他怕看到什么让自己无法接受的场面。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放在门把上的手还是按了下去,然后拉开了门。
跟裹着浴袍的王老板,来了个正对面的对视。
而不远处的床上,杜晓仁无力的躺着,听到开门声看了过去,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来。
萧湛松了口气。
幸好,她没出事。
萧湛完全忽视了站在面前的王老板,抬脚往床边走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想要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杜晓仁的手无力的垂着,一副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除的样子。
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乎是瞬间,已经熄灭了一些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抱着她下楼的时候,那惨叫声也随之传了过来,杜晓仁好奇的看过去,只看到了那群保镖的背影,他们将三人严严实实的挡在里面,除了惨叫声和求饶声以为,她便看不到里面还有什么了。
她有些感动,嘴唇抖了抖,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没事吧?”君相然看到他们出来,赶紧走过来问。
杜晓仁轻微摇了下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没事,谢谢。”
“你说说你,怎么对人就没有点防备心呢?”君相然叹了口气,然后道:“你不知道萧湛有多担心,直接把周围能叫的保镖都叫出来了,就怕你出事。”
听到这,她挑了下眉:“他不是...”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君相然有些心虚,然后见萧湛面色如常,直接打开了话匣子:“萧湛没有被罢免职权,是因为想要跟你在一起,才想了这么一出,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摆脱老爷子的控制。你以为他是为了什么放弃了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去跟你过日子的,他是为了你啊。”
听了这话,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萧湛目光扫过君相然,君相然立刻闭嘴。
那王老板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连个屁都不敢放,颤颤巍巍的站在楼梯口,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十分紧张。
他要早知道杜晓仁跟萧湛关系没有断,就一定不会来蹚浑水,这下好了,可能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正在他思索着要怎么道歉的时候,萧湛忽然开口了。
“别哭了。”
杜晓仁抬眼,对上他温柔中暗含着心疼的眼神,打了个嗝,然后不自在的挪开了目光。
萧湛就一直这样抱着她,也没有丝毫累的意思,等差不多了,君相然才制止了保镖的动作。
人群一让开,杜晓年就扑了出来,跪倒在萧湛的脚下,伸手去扯他的裤脚。
萧湛一脸嫌弃的躲开。
“萧总,饶了我吧,这件事都是我妈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啊,我根本就没想要害她的,这都是他们的主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她一句话里重复撇清了几遍自己的关系,把责任都推给了年月茹和杜笙。
这样被女儿反咬一口的心情可想而知,年月茹直接就崩溃了,破口大骂。
在这聒噪的环境下,她找到了一抹近乎异常的平静,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的杜晓仁为什么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会在跟萧湛离婚后,又抛下了家人离开。
因为有这样的家人,能带给自己的,只有绝望吧。
杜晓仁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然后扯了扯萧湛的袖子,偏过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把我放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