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咬了咬嘴唇,既生气,又委屈。
这里的每一个设计,都是她亲手做的,现在被人说的这么一文不值,叫她怎么可能接受。
“我觉得这样的装修挺好,你要是觉得不好,就具体说出来哪里不行。”张凡冷冷地看到她。
唐若雪冷哼一声,便开口说:“行,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开开眼,将要住在这里的人,是我们唐家的贵客,就连我们家的唐老爷子,都要对他礼让三分。那么尊贵的客人,品味当然要求也很高,你们这样的现代化的装修,在那种贵客的眼里,跟垃圾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陈清脸色难看。
唐若雪便道:“当然是古色古香,有韵味的那种,不然的话,怎么配得上他老人家的身份。”
唐若雪抬了抬头,显得有些骄傲的样子。
这些事情,她也是在偶然中得知的。
唐家有一位无比尊贵的贵客,就连老爷子,都对他十分敬重。
而且据说那位贵客的手段,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凡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说有了那位贵客,唐家将会就此崛起。
而且并不是局限在这个江州市内,以后整个华夏,唐家都会是最顶流的家族。
而这间别墅,正是唐家为那位贵客所准备的,所以唐若雪才会特意过来看看。
因为唐若雪很清楚,作为一介女流,她在唐家做不成什么。
可万一她得到了那位大人物的赏识,以后的身份地位就完全不同了,整个唐家,还有谁敢骑在她的头上。
她往这里跑,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碰上那个大人物。
却没想到,她碰见的,居然是陈清和张凡。
一个是当年的情敌,一个是现在的冤家。
两个人凑在一起,当然让她来气。
唐若雪更加不会错过这样天赐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
“那你想要怎么样?”陈清黑着脸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全都拆了重建啊。”唐若雪耸了耸肩,一番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清却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冲着她说:“你知道我们弄了几天吗,怎么能说拆就拆?”
“拆又怎么了?”唐若雪笑了笑,“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给你工资。”
陈清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都在发颤。
自己用心的设计,被她说成这样就算了,居然还要全都拆掉。
而且她心里很清楚,唐若雪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她,哪怕自己真的拆掉了,她也会再找其他的由头。
陈清黑着脸,冲她说:“既然这样,那要不然设计图,让你来画好了。”
“我是老板,可不是打工的,反正你做不出让我满意的设计图,我肯定不会让你们施工的。”唐若雪冷笑着看着她,完全就是想要看她的笑话。
陈清对她怒目而视,偏偏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毕竟对方的确是老板,硬要争论的话,她也占不到什么理。
张凡却忽然开口道:“我觉得这样的设计很好,没必要拆掉。”
唐若雪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张凡,你连个打工的都不算,凭什么说满意,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
张凡耸了耸肩,又说:“建筑的风格,完全看个人喜好,按你这种说话,你也不是屋子的主人,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呵呵,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只可惜啊,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说话又不算数。”唐若雪冷声讥讽。
张凡还想要再说,但陈清已经拉住了他,小声道:“张凡,少说两句吧。”
她抬起头来,咬着牙说:“行,我们拆。”
“好啊,我看着你们拆。”唐若雪站在旁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清瞪大了眼睛,问道:“工人都已经下班了,还怎么拆。”
“工人下班了,不还有你们吗,你们难道不能拆?”唐若雪打量着他们,满脸的挑衅。
陈清咬了咬牙,脸色阴沉,显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怒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冲着张凡说:“我去拿工具,我们一起拆。”
陈清的语气里,蕴含着掩盖不住的生气和难受。
好几天的心血,要一次性拆掉,她实在接受不了。
张凡却拉住了她,又皱眉说:“我觉得这样的设计很好,不用拆掉。”
“因为我是老板,我说拆就拆。”唐若雪抬着头,趾高气昂。
张凡摇了摇头,又说:“你是老板?真正的老板应该是唐俊成吧。”
“你认识我哥?”唐若雪有些惊讶地开口。
其实张凡也没说错,这里真正的老板,肯定是唐俊成。
她也就是狐假虎威,随便过来看看,至于说自己是老板,也就是吓唬一下陈清的。
不过听他居然叫自己哥哥的名字,她也不由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上次撞车的时候,唐俊成居然站在他那边,反而还呵斥自己,帮着张凡说话。
后来回家之后,唐若雪又提出来,要去找张凡的麻烦。
但是唐俊成却又骂了她一顿,叫她不要乱来,甚至为了安抚她,居然还替她买了一辆新车。
现在想来,真是非常奇怪,她不由皱眉看向了张凡,心想他该不会真的认识唐俊成。
张凡却是脸色平静,又开口说:“我认不认识他,跟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吧?”
唐若雪心里有气,虽然明知道不对劲,还是没好气地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哥呢,装什么装。”
看她满脸的不屑,张凡又说:“既然你哥才是这里的老板,你不妨去问问他,到底要怎么装修才行,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说的话也不算数。”
“你……”
唐若雪气得瞪了瞪眼。
不过她心里,始终觉得不太对劲,撞车那次,唐俊成对他的态度,显得非常恭敬。
以唐俊成的身份,怎么可能呢?
唐若雪脸色阴沉,心里也烦乱得很。
不过她想了想之后,还是咬着牙说:“行,我去问他,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