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地熬到下课，王暗趴在桌子上，回忆了一下陈然之前的言行。

她记得她跟陈然献过一计，让他在喜欢的人面前多露露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记记笔记，拿拿书包什么的。但没想到，他竟然应在一个男孩子身上，而且还是一个傻不拉叽的男孩子。

王暗搓了搓手，仿佛发现了什么大事。

然后，陈然“gay哥”的名头就打响了，这要特别鸣谢大嘴巴王愿。

物理课，大讨论。大家都不拘泥于座位，三五成群，想像郭妍旁边聚的人都可以凑一块打篮球赛了。

“gay哥，来，你坐我位子。”王暗主动让座，比在公交车上还殷勤。

“你走开好吗？”陈然嘴上虽这么说，但屁股还是很诚实地落坐了，毕竟有座不坐是傻子。

大家讨论了一阵，又不禁聊起闲话来。

郝赟突然碰了碰王暗的手肘，问道：“你们叫他gay哥，叫我什么呀？”

郭妍在作死的边缘试探：“gay姐？”

“啊呸！”郝赟十分拒绝。

王暗笑：“赟姐姐，怎么样？”郝赟一脸不情愿。

陈然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像找到知音一样：“难兄难弟，哦不，难兄难妹。”郝赟一拳教他作人。

大家笑作一团，互相开着玩笑，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生气。

很快就下课了，王暗携郭妍去倒水。在走廊上，郝赟说了一句什么就快速飘过。

王暗低笑叫他：“赟姐姐。”

他似乎听到了，转过身来：“不公平，凭什么叫陈然哥，叫我姐。不行你得叫我赟哥。”

王暗噗一声笑出来：“好，赟姐姐。”

“叫赟哥。”

“赟姐。”两人并排走向倒水区。

“郝赟。”吕一突然从后面窜出来，跳着勾住他的脖子。

王暗抿唇，拽了下郭妍的袖子，拧开了杯盖，准备倒水，他们说的什么她也没细听。

“哎呀妈呀，拧不开了。”郭妍因为太用力，脸都红了。

王暗伸手拿过来，数落道：“叫你别拧那么紧的嘛……”一上手，她就后悔接过杯子了。

可越不行越不想放手，王暗像魔怔了般偏要与这个杯盖作对。

最后，还是郝赟实在看不下去了，帮忙拧开了。王暗望着被打开的杯子，一时愣住了，没想到，男女生力气差别那么大。

她有些失望地灌了水，低头往教室走。

“我听说郝赟有腹肌唉！”郭妍跟她耳语。

王暗捏了捏肚子上的肉，头低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