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的疼痛是一阵阵的,一次比一次强烈,可是,又一次比一次弱,也不知是不是痛的麻木了的原因……
身下的血液越积越多,渐渐地将她包围,在那灰色的地面上如此醒目。
“幻儿别怕,哥哥在这儿,哥哥在这儿……”幻梓瞻一遍遍的重复,不知是在说服谁?
炎姬将鞭子抽回,鞭头上还犹存的鲜血飞溅出去,在空中因为阳光的照射而耀眼夺目。
手指微勾,挑起那火红的鞭身,慢慢移动,让指尖感受着留在鞭子上的让她垂涎三尺之物,张口将带血的指尖含到嘴里,仔细吮吸。
幻芊琴看着自家哥哥担忧的脸色,破天荒的勾唇一笑,那笑,让万物失了颜色,散了芬芳,就连那平日里最璀璨的阳光,还未近身,就已经失去了颜色。
“好一段兄妹相护的好戏,只可惜,我看腻了,所以便也不再废话了!”她顿了顿,好整以暇的看着倒在幻梓瞻怀里的幻芊琴,似在向她示威。
“所以,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你妄想!”幻梓瞻代替幻芊琴喊出了口,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般,语气里满是恨意。
“放肆,轮得到你说话吗?”
炎姬猛的将火鞭朝着幻梓瞻攻来,幻梓瞻因为怀里还有幻芊琴,也没躲,只是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就在鞭身快要触及到他们那一刻,一道亮光突然将二人包围起来,待消散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只有地上那一摊血迹,在无声的提醒着人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密林中传来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的声音,其余之外,除了偶尔的鸟鸣,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幻芊琴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因为被伤了心肺,嘴里满是血,一动,便再也抑制不住,同时,也吸了几口,直呛得幻芊琴不住地咳嗽起来。
幻梓瞻心疼万分,一直在给幻芊琴灌输灵力,可是他的灵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可他依旧这样,因为,哪怕好一点,那也是好的。
幻芊琴费力的抓住了他的手,因为用力,苍白指尖终于出现了点红色,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足以见得她伤得有多重!
幻梓瞻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要不是自己太过于无用,哪里会被炎姬抓住,用来挟持妹妹,害的妹妹受这么重的伤!
他的自责,她全部都看在眼里,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现在,对于他来说,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让他自己想明白了。
“哥!”幻芊琴轻声唤着幻梓瞻。
幻梓瞻听见幻芊琴无比虚弱的声音,急忙低头,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重了几分,细细等待她的下文。
幻芊琴对于这些早已无法察觉,全身都疼,疼的锥心,可是,这疼痛也慢慢开始“消减”下来了。
幻芊琴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其实她已经看不见了,只是借着直觉罢了,气若游丝的说道。
“我想回家!”
幻梓瞻轻轻将她脸上的血污擦干净,看着少女缓缓阖上的双眼,心中一片悲哀,待打理好了少女的妆容,幻梓瞻这才将她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仿佛怀中人儿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
可没待他走出几步,身形一晃,直直栽了下去。
怀里的人因为没了抬起的力量,也随着幻梓瞻的动作摔了下去,眼见就要垫在幻梓瞻的身下,只见一道红光划过,幻梓瞻的脸就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而那道红光也在同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薄得恰到好处的嘴唇轻抿,眼角的一颗泪痣让原本就妖异的美男更是好看。
眼神阴翳的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人,透着无尽的寒意。
仅仅是淡淡的一瞥,便让炎姬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君上居然要杀她!
可是,那骇人的眼神在看到怀里的女子时,满是宠溺和嗔怪。
“傻瓜,伤的这么重。”
言罢,一只手抚上她的眉眼,在眉心处停下。
“君上!不……”
炎姬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白清泽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立马噤声,可是眼里满是恨意的盯着幻芊琴。
白清泽优雅地收回了手,给她灌输了那么多的灵力也没见他有丝毫不适。
而他怀里的人儿惨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一股黑烟环绕身间,将白清泽和幻芊琴两个人包围起来,待消散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
将幻芊琴轻柔的放在雕花大床上,床边层层轻纱白幔随风轻扬。
白清泽宽大的手紧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微使用了点力气,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般。
“芊琴,芊琴。”他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就像是一个一首歌,美妙又好听,带着男性所特有的沙哑魅惑。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这次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了,我受够了那孤寂,可是,幸好,你来了!”
他兀自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也不在乎身边的人是不是能听得见。
他的声音像是从千年之前传来的,带着独有的空灵与孤独。
“你知道吗?当年你替我挡下那一剑,我心里不是庆幸,而是心疼,我恨不得那剑是扎在我身上的,那也好过在你身上……”
“不过,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你也要答应我,再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