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轩心中一跳,就想把小七拉回来,却在看到幻芊琴的动作时,停了下来,没有动作。
那人一把抓住幻芊琴的手,顺势将她带到自己身后,白色的衣衫两两相互交缠,如厮如磨,衣角翻飞之间,只见凤凰真火灼灼燃烧,如同一片片开放在修罗地狱间的红莲,妖冶红艳。
一双向上挑起的含情凤目中饱含心疼与怜惜,轻抿的薄唇无声的告诉人们他的心情,以己一张好看到挑剔不出瑕疵的面容。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幻芊琴的手腕,即使将她拉到了身后也不愿意松开。
幻芊琴皱了皱眉,一双清冷的双目里满是厌恶,却是没有将他的手甩开。白清泽感受到他没有甩开自己,心中不由窃喜,不由得手下多用了几分力气。
毫无疑问,成功得到了幻芊琴的更为深刻的厌恶。
“我们走!”
幻芊琴留恋的看了一眼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随后收回目光。
振翅而飞!
白清泽袖袍一挥,原本平静的山峰顿时狂风大作,说是飞沙走石也不为过。
待风止时,哪里还有什么白清泽的身影。
……
白清泽匆匆一瞥,见她毫无反应,心中不由得抽痛,他想过很多种和她相遇时的情形,万万没想到居然见到的会是她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他面前。
记忆中,一幕幕场景鲜活的浮现在他眼前,如同依旧在往日一样。
心中钝痛,如同撕裂一般,那种失去她的痛苦,这些年来没有丝毫减少,有的只是那一次又一次更加强烈的愧疚感。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多少年,他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好好活下去。
知道那件事的人现在已经找不见了,早已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有的只是他们这些妖魔罢了。
但是,但凡知道那件事的人无一不会唏嘘感叹。
说他懦弱也好,说他不择手段也罢,当年他只是想要单纯的将她留在身边罢了,可是,代价居然是她的生命和世间百万生灵。
他好后悔,不过,幸亏自己还可以遇见她,这次,换自己来守护你了。
……
与幻家相隔几万里的一座大山里,密林片片,浓雾阵阵,花香顺着清风飘荡而出,顺着的,还有虫鸟的叫声。
山腰处,一间茅草屋静静矗立其间,与周围景色融在一起,格外赏心悦目,屋前的土地上种着几亩蔬菜,门旁还放着带着新泥的农具。
阳光撒下来,暖暖的,无比舒服。
幻芊琴抬眼淡淡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跟前,就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的人,眉头跳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三个月前,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他便也跟着来了,还美名其曰保护自己。
对此,幻芊琴表示深深的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原因有二,其一:他虽然是上古神族后裔,但是因为此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血脉之力,所修炼的功法不适合自己,所以在涅槃的那一刻,就可以说她先前的修为全都散了。
其二,她不论怎么说,都是一只鸟罢了,而他,偏偏是一只狐狸,将自己吃的死死的不说,还总是说这说那的,几乎快要听出老茧了。
幻芊琴看着笑得一脸谄媚的白清泽,忍住想要将他丢出去的冲动,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一张精致的小脸依旧是那种即使是天塌下来也依旧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的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跳动着的怒火才能很好的显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个木雕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你很讨厌!”幻芊琴拿起一杯清水,淡淡泯了一口,将目光看向了他。
白清泽丝毫不生气,狗腿般的扯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一口大白牙格外醒目:“我不喜欢当个在你眼中讨厌的人!”
“可你已经是了!”
“所以我正在努力改变你对我的态度!”白清泽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要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本性,她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妖界不是还要靠你掌控吗?怎么?不想要你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了?”幻芊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话语里的嘲讽是不是会伤到他。
白清泽看着她一笑,却没有说话。
整个气氛突然间变得诡异起来。
突然,幻芊琴脑中白光一闪,神色一变,有人来到这里了。
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就在山脚处下了禁制,虽说比不上幻家的守山大阵,但是用来挡住其他人就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里,幻芊琴侧首看了一眼白清泽,眼里泛起一股无奈,只有这个人除外,无论自己将大阵的威力增加多少,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闯进来,要不是今天这个异变,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实力了。
将目光收回之后,幻芊琴再没看他一眼,径自下了山,准备去看看那个人。
山脚处,风声四起,卷起片片落叶,在风眼中央,一男子披着月白金丝滚边披风,内力同样是一同色系的衣襟,腰间用以浅蓝色腰带收腰,挂着一方紫色的玉佩。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剑鞘,另外一手抓住剑柄,整个人蓄势待发,长而红艳的流苏经风一吹,飘飘杨杨的。
幻芊琴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色,微一晃神之间,那个人竟是先发动了攻势。
剑光凌乱却又有序,片片飞叶齐齐攻向他,却还未到身,就已备利剑斩断,不过,即使是他的剑法再快再高明,也依旧挡不住这潮水一般而来的攻势。
这不,就在幻芊琴思考打量的片刻时间里,那个人居然又是受了伤,红色的血痕一次比一次快的出现在那人身上。
不过,幻芊琴此时才算是看到了他眼睛上的白丝绸带。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一个瞎子。
心中略微不忍,想到对方可能是误闯,也有放过他一马的念头,挥了挥手,随着她这一动作,全部的树叶都落了下来,安静的,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