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砂曾经以为倾国倾城只是出现在古代的历史描绘中,那些曾经主过一个国家的沉浮的女人才可以被这样的称呼,可是今天她才发现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还在里面不出来?”依旧是那个声音,还是那样的语调,可是见到人了之后更加的让人不能自拔。这个时候韩砂才明白了刚才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给这个男人当踩蹬,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下马车的动作都是对他的玷污。
韩砂说:“我出去,你只要不杀我。”
可是她忘记了这个阵法是隔音的,外面根本就不会听见她的声音。
“呵呵……难道这个时候你还妄想着可以逃出去?”
韩砂摇摇头,她在他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就已经不这样想了,她只是想可以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既然这样……”
他抬脚向前,骨节分明的手里不知道向前扔了个什么,阵法就轰然而破,韩砂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刚想求他不要杀她,头竟然开始发昏,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事了。
“竟然是个孩子?”他走到韩砂面前低下身子,风情万种的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显现出来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这样的阵法里面会出来这样一个惊人的事实。
阵法被破,原来被困在里面的血腥气四散开来,他也不可幸免的闻到了。皱着眉头抬手拽了拽她因为晕倒而软绵的身体,不外的看见了已经渗透了三层衣服而出的血渍。
那似乎永远都不会为时间任何事情而动容的眼睛突然显现出来兴致,伸手抱起来那小小的身子,转身往前走去。
清冷的声音在空气里传播,带着他惯有的薄凉气息。
“把止血散拿来。”
马车早就有人牵引到了不远的前面,他手里抱着滴着血的孩子,不染一尘的衣衫上也染上了红色,像是那奈何桥前忘川水畔的彼岸花,妖娆而美丽。
那个作为人凳的女人早就站在马车旁等候,可是看见他手里抱着的韩砂,脸上还是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嘴角也开始抖动。
“王……王爷,您这是……”
他一个眼神过去,似乎让人提前就感觉到了冬天的到来,浑身冰冷。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女人被他一个眼神给吓住,立马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说着该死,可是是不是真的想要死,为什么该死……
他没有管那个在身后跪着的女人,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就会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女人来接替她的工作,一模一样的女人……
他踩着弯着腰的女人上了马车,白色的绸缎把整个车厢都包了起来,车壁上画着强劲的松树,形态不同却都能表现出来那种带着傲气的坚强。
低下头看着怀里带着苍白的小脸,嘴角微微的翘起,让跟在身后上来的婢女看痴了眼睛。
他是不喜欢别人触碰的,不喜欢一点脏的东西,可是他在黑暗里竟然清晰的看见了她的眼神,那种求生的欲望,那个眼神震撼住了他。
“小东西……还真是会选人……”在韩砂的脸上摸了一下,突然看见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眉头一皱。
“天佑……”
“爷!”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脸冷冰冰的男人伸头进来。
“去找两件她能穿的衣服,顺便查查她是哪家的女儿……”说话的尾音让贺天佑听出来他的心情很愉快。
只是,“他是个女孩?”
贺天佑在他刚从那个阴影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怀里抱着的人,惊奇那个让他们被人发现的人竟然是个孩子,还惊讶这个孩子没有死还在他的怀里。
衣服在还没有到王府的时候就已经送到了,他皱着眉头帮她敷了药,然后再次皱着眉头帮她换上了衣服。
“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竟然还知道出来的时候易容……”坐在车门边上的婢女感觉自己就要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家王爷到底怎么了,就是感觉有些不正常。她从来没有看见王爷会给人换衣服,还给别人敷药,虽然是皱着眉头的,但是他一个字也没有说要让她给这个女扮男装的孩子换。
“爷,到了!”贺天佑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在门边的婢女先一步掀开车帘子,走了下去,然后弯下了腰。他就像韩砂刚开始的时候看着的那个样子,踩着那个女人走了下去,和那次唯一的不同是这次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她!
马车被下人牵走,他依旧抱着韩砂,走在白色的绸布上,松柏之气蔓延开来。若是这个时候韩砂醒着就会看见他们进去的的大门上方有一个大大的匾额,上面书着:镇王府!
我出去不要杀我3
镇王,这是大梁王朝的一个奇迹的王爷,是当今皇上最亲近的兄弟,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兄弟。他本身是大梁皇室里没有什么名分的皇子,一直到十一岁就连他的父皇都不知道还有他的存在。就在他十一岁那一年,大梁西北的匈奴进军,那个时候韩砂的父亲大将军韩萧正在南方抵御和大梁隔河相望的大周,根本就没有时间过来援助。这个时候年仅十一岁的镇王爷站了出来,立下军令状,然后带着兵就出征了。那个时候没有人相信他会胜利,尤其是他们见到了镇王爷的美貌。一直到镇王爷大胜归来,还得到了匈奴只要镇王爷在就不会再攻打大梁的承诺,而镇王爷这个头衔就是这么被封赏的。
这些都是韩砂听到那些丫头在讲悄悄话的时候听到的,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在这其中知道这个男人长的美丽无比,就连女人在他的面前都会感到汗颜;他武功高强,可以三出三入匈奴而不伤;还有一个是最重要的是这个长得这么好的男人没有王妃。那个时候韩砂还在想这个男人会不会是不是同志。
“爷,水准备好了。”贺天佑的声音就像是幽灵一样的飘出来,不过沈煜(镇王爷)早就习惯了,点了点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的睡衣准备好了吗……”
“和爷的放在一起。”
“恩……”
镇王府里有一个专门的浴室,因为沈煜很喜欢干净,所以特别建造的。浴室里铺着的全是白色的大理石,整个浴室里环绕着松柏的味道。四周布满了白色的绸布,看不清楚周围的布置。
沈煜一只手抱着韩砂另一只手慢慢的脱掉衣服,然后才开始给韩砂脱衣服,小心翼翼。
脱掉了衣服的韩砂脸和身上的皮肤明显的不是一个颜色的。沈煜的眉头再次的皱起来,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个手帕,也不知道在上面倒上了什么东西,在韩砂的脸上一擦,就出现了原来的她原来的肤色。一直到整个脸都干净了以后,沈煜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抱着韩砂的手更加的轻柔了。
“呵呵……”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些什么,但是在外间等着的贺天佑就是感觉到了他的高兴。从跟着镇王一起出征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他虽然知道他是在高兴,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王爷怎么这么高兴。
明明是那个将皇上的暗卫引到他们的房间的,这样会让皇上误会的,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贺天佑想明白还是不明白都不管沈煜的事,他现在正在享受给人洗澡的乐趣。他因为不喜欢别人触碰,所有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洗澡的,突然有一个他不讨厌的人和他在一起洗澡,有一种很快乐感觉。
只是他不清楚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的轻,他似乎只要一只手就可以举起来她了,皮肤也很脆弱,他刚才只是轻轻的在她的皮上搓了一下就红了,弄的他现在都不敢动了。明明刚才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很痛,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听到那种让他讨厌的痛呼的声音,可是她只是用牙咬着嘴唇。他的心却跟着痛了一下,就好像咬着的不是她的唇,是他的心一样。也让他的动作更加的轻柔了,不敢动作太大。
“天佑……”
“……水凉了……”
沈煜本来是想告诉贺天佑这里的水凉了,所以就开口叫他,很快就听到了外面就要进来的脚步,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这个时候他叫贺天佑都是让他把水放掉,代表着他已经洗完了,又有些生硬的改了口。
贺天佑本来已经到了门帘那里了,伸手就可以掀开帘子了,这也是他以往一直做的,可是今天他的工作突然就变了,这是他自从这个浴室建起来以后第一次被要求去打水。
“爷,要婢女吗?”贺天佑想了想,以前王爷从来没有用这么长的时间去洗澡过,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那个小女孩。王爷从来不会给人洗澡,那个孩子不会是被淹死了吧?种种的猜想只能是猜想,贺天佑从来不是一个会把猜想挂在嘴边上的人,因为猜想永远只是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