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钦,我也不怕告诉你,且深还活着,只是他若是真回来了,等着他的路就一条,你以为我真不想杀他?”
看来鲛海的一个个都把她月昭城当成软柿子捏了。
古钦死死盯着月昭。
“在你之后,还会有下一个去陪你……”
右手一用劲,左手一掌劈向他的耳后,转瞬聚力打在他的五脏处。
松开右手,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捏了捏手,平静的喊道:“单离。”
单离听到月昭的声音立刻跑了进来,踏进殿门的刹那怔住了。
这是……古钦长者。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倒在了这里……
而月昭城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软榻。
单离不敢再多想,只是低着头道:“殿主有何吩咐?”
“把他拖出去放在他住的地方,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动。”
她倒是想看看那些长者看到古钦的尸首时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她看不见,也没必要看。
清理门户,当然要拿一个先试手。
原本是要等拿到龙涎草之后再动手的,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她怎么会放过他?
还真以为她会信他手中有真的龙涎草?找一株相似于龙涎草的东西来交换且深的下落,这古钦还真是蠢得可以!
在这鲛海,是时候让大家看看背叛她的下场了。
古钦的死,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如果潇湘还不能让且深对王位死心,那且深会是最后一个,潇湘,也不会例外!
她不会留着潇湘拼死为且深报仇,对她不利的事她当然要一一解决。
单离听了她的话,只感觉背脊发凉,却也只能照做。
她已经惹怒了月昭一次,不能再大意了。
否则下次躺在这里的,说不定就是她。
照这样子看来,月昭是要开始整治鲛海了。
默默将古钦的尸首拖了出去。
妖死后若是不变回原样就无法入轮回,尸体也会轻很多。
古钦还是人的模样,那说明他是不可能入地府轮回了。
单离拖着古钦离开后,月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己闲台看一看。
既然决心下手,那就没必要躲着藏着。照她的实力,不信还有人敢造次!
于是起身去往己闲台。
知年匆匆赶回太息殿,发现空无一人,于是又匆匆赶往己闲台。
月昭到了偏殿,无曰依旧一言不发。
单离走了进来,看着自家师父一脸憔悴的模样,心中暗暗惊讶:缘溪长老真的伤得这么重?
静静走到月昭身边站着。
无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心里叹了口气。
这徒弟资质不错,就是太怯懦,原本还指望她能帮到月昭一点,可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栽培的了。
知年的到来打破了这偏殿的沉默局面。
“殿主,龙涎草拿到了!”在回鲛海的路上正好遇上刚刚到鲛海岸上的青鸟,将龙涎草放在她手中便飞走了。
月昭一听到知年的声音,脸渐渐冷了下来。
不是叫她在人间盯着敖居延和姜姒容吗?怎么跑回来了?要知道关键时候过了,这个时候敖居延极有可能会被敖钦放出来。
万一顾骞有危险他一个凡人可怎么应付?
无曰一听龙涎草已经拿到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知年,知年把龙涎草交给了无曰就直接走向月昭,看见她冷下来的脸脚步滯了一下,又继续走向她。
无曰已经进了缘溪的寝殿内,知年看了看单离,低首附在月昭耳边说了几句话又直立起来。
月昭听到这消息,眯了眯眼睛,沉思起来。
缘溪这里有无曰,既然龙涎草已经拿到手了,那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要好好琢磨一下知年带回来的消息了。
知年说,姜姒容失踪后,她就一直在追踪姜姒容的下落,可怎么查也没了线索,可就在一个时辰以前,居然正好撞见姜姒容去了鹰牙山,而且就在山前没了影子。
鹰牙山在两百年以前一直是魔族的地盘,只是两百面前魔族被灭了以后,鹰牙山再没人踏足。
姜姒容居然去了那里,还在那里把知年给甩开了。
区区一个凡人,不,可能她不是一个凡人这么简单。
能甩开知年,还能破坏月央宫几百年的结界,她确实已经不是简单的凡人了。
现在又去了魔族以前的地盘,她是要做什么呢?难道她和魔族有关系?
可是鹰牙山魔族已经被灭了,她究竟和那里有何种关联呢?
若真有关联,那她要对付自己就说不通了,因为鲛海和魔族一向无恩怨无瓜葛,就连被灭鲛海都没有插手。
对了!
是龙族!鹰牙山的魔族是四海联手灭的,只是因为魔王的一个护法动了东海龙太子看上的人而和东海结仇,只是一直没能打起来,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四海突然发兵就将那些魔族灭了。
当年倾线正好也在,她听说四海有动静立刻跟了上去,恰好撞见在一旁看戏的倾线,三言两语便成了朋友。
她一直都觉得,魔族消失得太快,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里面。
可是……姜姒容真和魔族有关系的话,不是应该对付龙族吗?怎么会和敖居延在一起?又怎么会想到拿她来动手?
仔细想一想遇见姜姒容以来的所有事,先是红遥被敖居延杀害,再是她受了姜姒容的挑衅而划了她的脸被敖居延伤,然后就是敖居延抱着昏迷的姜姒容到月央宫闹事……
这中间,总有姜姒容的影子……
因为红遥的事,她对敖居延冷了心,再有姜姒容毁容这件事,她恨上了敖居延,敖居延也恨她入骨,然后就是两人的矛盾,再就是鲛海和南海的斗争!
就是这里!
姜姒容就是要她和敖居延相互仇恨,然后动手,一旦她伤了敖居延,那就是正面和南海宣战,也就成了鲛海和四海的战争。
一旦战争打响,鲛海必定不复存在,四海也必定会损失惨重。
姜姒容要的,或许就是这样的结局!
利用她和敖居延之间的爱恨情仇来达到四海衰弱的目的。
四海衰弱,她也做不了什么,她究竟会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顾骞无故被牵扯进来又是怎么回事?
不,或许,顾骞也和她有某种关系。
倾线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小心顾骞。
可是照顾骞和姜姒容的关系看来,她实在想不到顾骞会和姜姒容有什么恩怨。
又或许,顾骞和她一样,只是无故被牵扯进来的呢?
暂时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让单离留在这里,月昭让知年跟着她回太息殿。
与此同时,人间将军府内。
顾骞站在门前看着远处。
两个月了,月昭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他这里可是越等越着急啊。
不知道她师父怎样了,更不知道她的眼睛好了没有。
念乔走过来看见顾骞正在门口张望,想了一下便走向顾骞。
“将军,回府里等着吧,这门前晒得很。”
这两个月来,每天都来这里张望,恐怕宫主见到他时,他就黑得像碳了。
顾骞一听是念乔的声音,头也不回就道:“没事,你回去准备一些甜食等着。”
念乔听了疑惑道:“甜食?”
顾骞想到这个叹了口气:“午时郡主要到府上来,她吩咐了要准备甜食等着。”
念乔听着,有一些气结,于是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这郡主任性得很。
她刚到将军府时郡主就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郡主是看上了顾将军,要说是郎才女貌也说得过去,可她就是见不惯郡主一直粘着将军的样子。
宫主才走就来了一个郡主,她怎么能不气?
听不到念乔的声音,顾骞也暗暗苦恼。
皇上这些日子没少给他脸色看,他也看出来了,皇上估计正琢磨着郡主的婚事,这个绊子要是栽在他头上,他可就遭罪了。
季伯这些日子也明里暗里劝他考虑婚事,总是找理由让他出府去见那些官家小姐。
每次早朝回来的路上,总会遇到一些无故倒在路上的女子,他一想就知道是季伯出的馊主意,于是一次也没理过,直接无视回了府上,这半个月来少了许多,想来冷漠以对是奏效了。
不过不是月昭,他都选择无视。
只是这郡主身份不同,不能轻易得罪……
想着,又看了一眼外面,除了人群还是人群,没有月昭的影子,于是转身回去。
看见季全便叫住了他:“季伯,一会儿郡主来了就直接和她说,我不在府上,凶手的事还没着落,我和莫琮去查去了。”
季全还在为自家将军对那些官家小姐置之不理的事发愁着,这听见将军又拿案子的事搪塞郡主,心中也暗自叫苦。
全天下都知道这郡主蛮横无理又难缠,老是拿同一个借口搪塞,只怕被郡主盯上,苦的又是他这大把年纪的人了。
唉,可惜王安回来了又被将军吩咐去办事去了,不然让他来,铁定镇得住郡主。
王安是个软硬不吃人,打了也没用,郡主最怕的就是遇见这种刀枪不进的人了,所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选择王安不在府上的时候来,就是吃定了将军尊重皇室的软性子。
也苦了将军了,看来,要尽快把将军的婚事给定下来才行,既能摆脱郡主,又能让将军不再整日守在门前等着之前那个姑娘了。
只是,这将军的婚事有皇上压着,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成的啊?
皇上这是存心不让将军如意啊!
若不是这半年中边疆有了一些异样,只怕皇上就要让将军交出兵权了。
顾骞回了书房就把门关上,在床上躺了片刻便有人站在门外。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
是季书寅。
“进来。”
季书寅开门走进来,看了看门外将门关上后坐在桌上倒了一杯茶。
顾骞起身和他坐下,问道:“可是那些人行动了?”
府上的内鬼都控制住了,就是一直不见有动静。
季书寅喝了茶,摇摇头说道:“你不是一直奇怪姜姒容的目的吗?”
“你是说,你查到了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