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呼吸着稻草香,我们一路来到了村口。
村口人比较少,当地人起得比较早,因为他们要忙着到集市上买吃的穿的。
我们按笑罗刹的意思排成了一组一列。
笑罗刹看了我们今日的“气势”,勾起了嘴角,道:“大家昨天没睡好?”
“这什么破地方,蚊子多死了!”谢瑶之不满道,嘟起了嘴巴,还不停地挠着手臂上红肿的胞。
“还好我睡的那边冷,蚊子估计都冻死了哈哈……”木殷殷一脸骄傲道。
我抽了抽嘴角,看向箫竹。
箫竹没有看我,只是从侧面看,他似乎笑了。阳光洒在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上,甚是耀眼。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腰间的白玉,看到那枚阴森森的白玉在五月阳光下闪着光,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箫竹凑到我身旁小声说。
“没事。”我一笑带过。但还是忍不住看了那白玉一眼。
“怎么可能?木殷殷你脑子是傻了还是失去知觉了?现在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冷?”木笙笙抬起下巴说道。她今天依旧一身红裙,腰间还圈着一条厚厚的长鞭,更添些许霸气。
“你!阿槿、箫竹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昨晚感到冷了?”木殷殷有些不服气,便转过头来问我们,还不忘瞟了一眼木笙笙,像是志在必得。
我再次抽了抽嘴角,不知如何回答。
说实话?怎么可能!
但不说话,就帮不了殷殷!
……
“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我练剑而挥出的些许剑气罢了。”箫竹过来解围道。
“这么爽?大侠,你啥时候练剑,记得叫上我哈!”说话的是这批弟子中最活泼好动的一个——唐琪儿,做事不拘小节,凡是哪里有吃的必然少不了她,哪里有好玩的也少不了她!
这回轮到箫竹抽了抽嘴角。
笑罗刹满脸黑线,“吵好了?”大家这才记起来他们的指导老师还被晾在一旁……
“老师,今日的任务是什么?”沉默寡言的木敛开了口。
“这个么……”笑罗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眼珠一转,像是在打量什么鬼主意。突然,猛地一转头,手握扇子指向田间,“今天轻松点,就从收割麦子开始好了!”
“什么!”众弟子齐声惊呼。
“喂!笑什么罗刹,本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居然要本公主干农活,你居心何在?”谢瑶之发怒了。要不是被她哥哥谢裕之拉住,否则早就一脚踹到了笑罗刹身上。
“吃不了苦可以离开,这里可不是公主殿下您游山玩水的地方!这里灵气充裕,是个绝佳的元素集合地。如果只是来游山玩水,岂不是浪费了?”笑罗刹再次勾起嘴角,只不过这次的笑似乎带了些警告。
我原本还为木家担心怎么找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但是现在这份质疑也就消失了。
“你们在响午之前,把所有的麦子都收割好,每组15快田地,每个人自由分配。记住,稻草要困扎好。要是完不成么,啧啧,那今晚就别睡觉了,绕着山跑30圈!”
众弟子只好不情愿地纷纷到了田地里。
五月的天,五月的地,在这个时候,田中的虫子无疑是最多的。
我学过些医术,还是独孤那老头教我的,但已经忘掉了大部分,不过简单的护理却还是可以的。但我身边又没带药物,只好去河边拔艾草驱虫。
“阿槿,你去哪里?”殷殷追过来道。
“去河边。”我说道。殷殷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跟着我一同去了。
“我陪你们去。”萧竹也跟了过来。
河边要凉爽些,我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拔了几根艾草,并且放入河水中洗净根部。木殷殷似乎懂了,也跟着我做了一样的动作。
萧竹轻轻勾起嘴角,剑一挥,我只感觉的一股风吹过,几根艾草就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入他手中,又因为是切断的,所以还不用洗。
这就是,风系元素?
洗净了,我们把艾草缠在我的腰上,可以驱虫。
“他们为什么要把杂草缠在腰上?”唐琪儿说道。
“管她呢!”谢瑶之十分不屑,转身又去收割麦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田里总不时地冒出虫子,包括一些有花纹的蚊子,不时地叮咬她。
“谢瑶之,为什么你那边总是有虫来咬你啊?”唐琪儿问道。
“本公主怎么知道啊?”谢瑶之一边跺脚甩掉蚊子一边气愤地说道。
谢裕之走到谢瑶之身边说道:“瑶儿,你还是去一旁歇着吧,你身上的香气很容易招虫。”谢瑶之这才点点头,坐到一旁的草垛上。
“这是什么香味?别有一番特色。”谢瑶之闻到了我们身上艾草的香气,问我们道。
“这是艾草香,可以驱虫。”我回答她。
她仔细看了我们三个人一会儿,才发现我们身边根本连只蚊子都没有。然后飞身下草垛,向河边奔过去。
谢裕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看着他眼中的深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响午快到了。太阳特别毒辣,照在我们身上,连头发都快要被烤焦了。
我们组三个没了虫子的干扰,自然早早地完成了任务。
我们三个人坐在草垛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忙碌的样子。笑罗刹是从开始到现在就坐着的,何况身边还有一把折扇,自然惬意得很。
“你学过医术?”笑罗刹轻扇扇子问我道。
“学过,但是忘了很多。”我回答他。笑罗刹听完后也不再看我,转头看其他弟子。
我运功进入了灵海,这样至少可以暂时避避暑。
我一进入灵海就看到了玄衣萧竹,他似乎等了许久。“你就这么不勤奋,这已经是响午了。”敢情他是在抱怨自己没好好修炼呢!
我如实回答他,道:“我是木家弟子,一上午都在按师父的话修炼。”
“不再灵海也能修炼?”他似乎不相信,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我。
“不知道。”我对上了他的眼睛。他那狭长的丹凤眼上多了一些凌厉,也有些沧桑。
“那你来这里干嘛?”他转身,不再看我。
“避暑。”我平平淡淡地说道。
萧竹:“……”
“我想知道900年前的我。”我开门见山就开始说了起来。
“没那个必要,你不是她。”他冷漠地看着我,不知为何,我的心像被绳子缠住了一样,有些透不过气。
他离开了。
雪中的坑坑洼洼示意着他还来过,但没过多久,又被雪花填平了。
心的伤口,是否能够就这样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