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竹上了台,对手是平日里最古灵精怪的唐琪儿。
唐琪儿一袭浅绿色的衣裳,每走几步,头上的步摇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唐琪儿,金系,念控,请指教。”唐琪儿冲萧竹摆了一个鬼脸。
“萧竹,风系,强化,请指教。”萧竹持剑作揖,微笑。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了,是的,所有人,包括村民。
村民们虽然不懂五行之术,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五行:金木水火土。
风系,是变异的么?
这时,孙婆婆坐到了我一旁的空位上,笑着说:“这小子不简单呐!”
我微微一笑,不说话。
比赛开始了,唐琪儿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比赛了还在那儿整理头上的步摇。
但我知道,往往这种人通常都是比较厉害的!
萧竹没有分心,运用灵力,开始使用五行之术,瞬间狂风大作,就连台下的弟子都感受到了风的怒吼。
萧竹的衣摆开始疯狂地随风飘动,空气中不断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整个人在月光下如从天上下降的仙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呼呼呼——”声音随即又换成了如虎啸般。
萧竹在原地旋转,随即又在擂台周围旋转,其速度之快,不仅仅在于旁人分不清他的位置,还在于整个擂台就像裹了一层如梦似幻的白布一样!
唐琪儿不再是之前漫不经心的神态,打起了精神,双眼炯炯有神,似乎在判断萧竹的位置。
萧竹并没有单单地打着转,而是拔下了剑鞘,时不时地挥剑,剑气浑身散发了寒冷,哪怕是炎炎夏日,哪怕是百米之外,也能让人颤抖。
但是这剑气的寒冷也成为了它的弱点。这时的天很热,要分辨出哪边冷了些,轻而易举,只要速度够快,还是能躲过去的。
唐琪儿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无数个后空翻、侧翻、铁板压桥等。虽说是习武之人,但是这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迟早吃不消。
几滴汗水沿唐琪儿额角划过。突然,唐琪儿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找到了可破之处,猛地一个后空翻,“嗖嗖——”,几道寒光沿着宽大的袖口射出来。
这是……唐门暗器!
想不到唐琪儿是唐门中人,不过能来木家旁系,想必也是只有唐门内门弟子可以做到的。
“嚓嚓——”好像……打中了。
我不禁为萧竹担心了一把。
孙婆婆看我如此紧张,笑着问道,“木姑娘貌似很担心萧公子?”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同组弟子,相互关心是应该的。”我说完后开始饮茶,借着朦胧的水蒸气遮去面色的绯红。
那裹着擂台的“白布”貌似多了些殷红,萧竹旋转的速度好像还慢了些,不过剑气的攻势更加强了些。
这是要速战速决了!
我的心像漏了一拍,差点连茶杯也端不稳。
孙婆婆见我这样只是笑笑。我也尴尬地朝着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来看比赛。
“啊——”唐琪儿终于坚持不住,被萧竹击下擂台,飞下台时手中准备的银针刚好飞出去。
萧竹没有防备,只是用剑打落了些许,剩下的,全部刺入右肩。
一抹殷红的花绽放在萧竹右肩,萧竹面色苍白,用左手拿剑,但最终剑插入地下,萧竹单膝跪地。
不用笑罗刹说,一旁的大夫就把萧竹送进房间疗伤。
“6号。”
我刚刚没怎么注意第一第二场的比试,也没有怎么我的对手。当我走向擂台,一转头,差点连路也走不稳。
我的对手是……谢裕之!
谢裕之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武功高强,内力深不可测,只要是他参加的比赛,没有一场是输的!
我尽量装作镇定,暗中深呼吸。
当我踏上擂台的那一刻还没有想出战术,大脑一片空白。
“谢裕之,金系,强化,请指教!”谢裕之单手持剑。
“木槿,水系,强化,请指教!”我也单手持剑。
谢裕之缓缓围着擂台边缘走,剑身或许太长,剑尖在红毯上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他在等我出招。
我静观其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盯着盯着,不禁想到了木殷殷。
往日的她,天真善良,坦率纯真,对武学不闻不问。
今日的她,一阵破敌,谎言尽出,一心只练圣贤术。
是我想的太天真,还是她一直那样。
谢裕之开始进攻,右手持剑于身前,极快地挽着剑花,最终选了一个点,直直地向我刺来。
我向左一移,顺势极快转身,剑身扫入谢裕之腿部。只不过谢裕之早有防备,双手一展,运用轻工轻巧地跳入低空,身若惊鸿。
我紧握剑柄在头顶挽了一个剑花。
“当当当——”谢裕之也挽起剑花,两把剑在低空互不上下,剑身边缘擦出零星几点火花,点缀了只有月色映照的夜幕。
他单腿搭在铁栅栏上,有了落脚点后,攻势更加猛烈。
我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紧逼,待到他没有落脚点时,重心便完全压在了我头顶的剑上。
一切貌似都在他的掌控中!
待我好不容易寻得一丝机会,便施展了一招“白鹤亮翅”,腰部尽量往下压。谢裕之运用轻工飞过我的头顶,利落地施展一个闪身降落到擂台一端。
他垂下眼帘,一道精光似乎在他眼底闪过。
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想起了木殷殷!
莫非就是他用的摄魂术?
不行,这样子的我根本无法参加比赛。
一道寒气顿时充满了我的脑海,是墨渊。
我手中的剑开始不受控制地挥动,向谢裕之刺去。
印堂、太阳穴、百会穴、人中、下关……
天哪,这些可都是要害!
我这到底在做什么?
一定是墨渊在操控!
谢裕之暗叫不好,集内力于左掌,猛地向我们中央的擂台区域拍去。
“轰——”无数细小的石块被内力打得翩飞,我也被击得飞了起来,谢裕之也是。
谢裕之在赌,赌我们谁先落地!
“噗——”一口鲜血被我吐了出来。
不过谢裕之比我伤得更厉害,此时的他,连剑也无法握稳。
“啪——”我们齐齐落地,只不过,我是趴在谢裕之身上落地的。谢裕之受到我的重力,嘴角的血流得更多,他笑了一下,随即昏了过去。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事物基本都是黑白色,黑色居多,像有无数个黑色点点遮住了我的视线,也不知道最后被谁带走了,只是听到笑罗刹洪亮的喊声:“这一局,木槿,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