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金老爷神志不清
于是金老爷便直到浣月夫人的葬礼都弄妥当了,人才苏醒了过来,因为大夫人也在灵堂处理三夫人的事,二夫人闻讯便匆忙赶过来了。
“老爷,您可算醒了,您可不知道您昏迷这几日啊,这府上都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二夫人自然是趁机过来挑唆。
“浣月,浣月呢?”金大老爷捂着脑袋,嘴里不断地念着浣月的名字。
“老爷,您是有所不知,夫人在您昏睡的这几天啊,已经将浣月的丧礼都操办了,来,老爷,喝口汤药吧,大夫说您的病啊越来越重了。”二夫人呢说着递了一口汤药过去。
“我不喝,她为何这样做,我要去见浣月,咳咳咳!”老爷边说着咳嗽却不止。
“老爷,您莫急,您现在已经没法看到浣月了,虽然说夫人的意思是早日入土为安,但是这也太过匆忙了吧,况且浣月一直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呐,夫人她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要早些销毁吧?老爷,您也莫怪妾身多心,我可是听那日的产婆说,浣月身子素来也不差,怎么就禁不住这生产之苦啊,产婆说这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二夫人这样说道。
“谁!是谁?~!如此蛇蝎心肠,你给我查出来,我定要重办她!咳咳咳咳!”
要说这妙姝娘娘也是个厉害的,天界看不惯这种做派的大有人在,卯日星君便是其中一个,早些年就吃过丹馨的苦头,此刻一脸嘲讽接了一句。
“真是出息了,雾天好歹也有万把岁年纪,而今却叫一个几百岁的小花仙欺负,说出去也是长脸啊!”
这一句不啻于打了妙姝娘娘的脸面,明里说雾天被人欺负,暗地里却是说雾天连个百来岁小仙也打不过,欺负人却被人欺负了回来,法术不精。
妙姝娘娘还未说话,卯日星君又问:“小友,你缘何打了丹馨雾天?”
翩翩照实说:“那个女仙整日来我园子吵闹,我也忍了,可是她将我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曼珠沙华给毁了,须知我种了百把年才得了几株,自是气的很。至于雾天,自是因为他要重伤于我,我奋起反抗罢了。”
和元煌说的一字不差。“臣女漫若然……”未等若然说完一群禁卫军冲了上来,领头者走向若然的父亲——漫肃,这时漫肃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皇位上威严的帝王燕厉怒吼:“朕现在要问问朕的大将军你可是要造反?”
大将军一脸茫然但尚未辩解就被收押了。若然不禁愣神,感叹:前一秒还喜笑颜开的皇上这一秒不惜大开杀戒惩治亦臣亦友的将军?最是无情帝王家。
宴散。
若然跪在殿外,心里一半为父帅着急另一半念着情绪过激心疾突发的姐姐。
“让二小姐进来吧。”殿内传来一道倍显苍老的声音,若然撑起在雪地中跪的麻木的双腿走进殿里。“不必跪了。”若然直起身子。“我相信你是不会让人无辜入狱的。”没有尊称,皇上的心更悬了,更断定她不会答应自己的乞求。
若然看着更加苍老的皇帝,心中却提不起半分波澜。
“我的五儿子段恒冽你可否听过?”此时的老皇帝更像一个无耐得父亲。“当年我与冽儿的母亲相爱,不顾太上皇的反对执意立后。恩爱多年,可命不由人。颜儿出身商家,太上皇怕她误我仕途,亦怕颜儿的家族富以敌国便把七岁的冽儿押往刑场看着他的母亲整个家族执绞刑。从此以后冽儿变了。他十二岁那年请求镇守边关,无奈只能任他而去。虽说八年来西域年年来贡,但我的冽儿却再未享过父母的爱。如今,他即将回朝,那些冥顽不灵的大臣却说冽儿功高震主,要我剥他兵权,我已对不起他怎么可这样做。只有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成年皇子娶正妻后才不可随意呗剥军权。所以我只有求你嫁给冽儿。否则朕会让你连你父帅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并且诛之九族而你会好好活着,当然朕也会让黎民百姓知道检举大将军谋反的人是你,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漫若然。
若然冷笑,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不是乞求的乞求。
老皇帝舒了口气:“从此世上再无漫若然,而漫若然的表妹冉忧顶上。”
“谢陛下!”
若然,不,是冉犹转身离开这个白骨森森的皇宫。“谢谢公公。”
冉犹看着天空觉得心里的自由以后永远碰不到了。
“小若!”
老将军站了起来,虽没那么意气风发好在没受皮肉之苦。
“父帅。”她望着家里的顶梁柱心里不是滋味。“你姐姐还好吗?是为父不中用,当初护不了你母亲让她一曲飞天还没跳完就被推下了高台,是我树敌太多。如今这样你也不要怪皇上,他也是父亲为父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能说为父心甘情愿。”
冉犹回家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哪怕是然姐唤她也未曾理过。燕肃帝二十四年其五子段恒冽娶正妃。
冉犹一大清早就被扯了起来梳妆打扮,虽说对这个婚姻没什么盼头但还是有着小女孩的情怀对新郎很好奇。像木偶一般被打扮好后塞进了花轿。
恍惚间,轿子停了下来。应该等新郎踢轿的冉犹自己钻了出来。“什么呀?怎么连等新郎这点礼仪都不知道也不知是哪家女子!”“肯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周围人不屑的声音让冉犹不屑一笑。
新郎到现在都没出现自己还等什么?也不管喜娘的劝阻自顾自走进了王府,自己和空气拜了堂,大家不禁唏嘘这个王妃明天肯定会是众人讨论的中心,而我们的当事者却毫不在乎。
阁楼上。
一袭红衣,额前一点红宝石,不曾束发的男子用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茶杯,闭着眼,任发丝飞扬,又是一副祸国殃民的脸。“王爷,我们还不出面吗?下面的人说王妃自己把堂拜了……”“影!自己下去领罚吧,话太多了。”男子云淡风轻的说着。那眸子足够勾魂夺魄了。
语毕,男子也就是段恒冽跳下阁楼不见人影。
喜房内。
冉犹嘴角擎着的笑越来越冷。起身刚要揭开盖头段恒冽幽幽地开了口:“看来为夫让娘子久等了,看来民间传闻的第一美人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可惜可惜。”“王爷请有话直说。”“嗯,这么有个性?莫非是你短命的娘亲早死的爹爹和姐姐没教你女子的三从四德?”
长袖一挥冉犹扔下盖头吼着“不管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是请你记住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需要你的尊重!”冉犹努力克制着眼中的泪水,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家人的任何不是。
段恒冽一时失神。
“来人,把王妃的东西搬到本王屋里,这观冉楼就空着吧!”又是一夜浅眠。
冉犹刚睁开眼恒冽的鼻息便贯斥着她的全部神经。“你!怎么在我床上!?”“娘子,为时过早陪为夫躺会。”刚起身的冉犹被他拉人怀中,她一脸娇红他却心满意足。
不到两盏茶的时间恒冽将怀中的冉犹抱起为她穿好衣服放在梳妆台前,拿起眉笔勾绘着她的眉,“冉你可知这每一笔画出的都是我心中最爱的妻子的样子?”“王爷,我们相识不过两天,就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果真滥情啊!”“因为我十六岁那年就不知所措的让你住进我的心里了。”
“冽哥哥,你又要走了吗?不是说好娶我吗?”十二岁的少女望着经常来找父帅的男孩。“等我,我二十一岁那年一定娶你。”“我十七也嫁你。”
明天我一定更帅 一点你别忘了貌美如花。冉和冽携手迈出屋门。平日冽虽说不苛待下人却也未露过笑脸,而今日看到王爷王妃如此恩爱甜蜜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王爷脸上的笑让丫鬟们不禁羞红了脸。
“看来王爷魅力不减啊?”
“看来王妃是吃味了,为夫都心疼了,等回房后好好安慰王妃一番。”
冉犹虽面红如桃但眼底幸福满满。
宫内
“儿臣(臣媳)拜见父皇!”冉犹还未等到老皇上开口便被段恒冽拉了起来。“别跪疼了,犯不着。”虽曾听闻恒冽和皇上因段颜(段恒冽生母)素来不和但今日一见却是被吓到了。对自己一直温柔满满的夫君如今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虽一直在笑可笑意从不达眼底,冉犹的心又为恒冽而疼。她想不出自己的夫君曾经父不疼母不爱。
“没事,去见见盛公公吧,他呀最近又被那些刚进宫的小太监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是谁?“别想了,走吧。”
冉犹微凉的手心传来了恒冽渡来的温度,理清了微乱的思绪。“老头!”“你这小子成了亲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你当初执意留在这现在倒好被那些小太监气个半死。”“你不气我我就烧高香了!说这些干嘛,王妃呢!”
冉犹听到有人唤她。“妾身在此,公公好。”“跟我客气什么?小子你去打点水来。”恒冽刚要和他呛但一想到自己的娇妻现在还没喝一点水无耐的转身离开。
“您找我?”“果真是聪明的,其实当年我入宫是为了小冽的母亲阿颜。我怕,她进宫后就见不到了,我只好放弃金号进宫。”冉犹一震,当初听府里嘴长的小丫鬟说过有个金号的少当家进宫当了太监,“盛丰号?”“看来你也是听说过的。可天不如人所愿,阿颜死了。原本我想随她一起去了得了,但小冽太小我舍不下。只得一手带着他一边打理金号。现如今,小冽也大了,今年也娶妻了,可能明年就生子了,我现在把金号给你,“好看吗?”段恒冽顶着一张妖孽脸凑了上来,“皮肤光滑白净,眼底神色勾人,当真绝色。”“为夫自知相貌不错,谢娘子不吝夸奖。”“还贫?”冉犹拉过恒冽跟盛公公告辞便离开了皇宫。
第一次,皇宫让她家破人亡。
第二次,皇宫让她找到依靠。
不知是喜还是忧。
上了马车冉犹一直不语,段恒冽觉得她或许又想起了之前的伤心事便不去扰她,只是把她抱在腿上,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闭眼小憩。冉犹心里越发难受,不知道他的陪伴会不会像父帅和姐姐那样短,抓都抓不到。